“风霜高洁,水落石出。”湘云常常听若兰这样念道。这天湘云再给若兰洗衣,洗衣的时候发现有一处很奇怪,是一朵新刺上去的牡丹花,湘云仔细查看,心中渐渐觉得不安,因为那花朵下面似乎掩盖了一块血迹,不认真看是看不出来的。
湘云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用手指紧紧捏着那一朵牡丹花,像是要将那花捏成水一样。
“若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湘云想着又急又气真想此刻就飞到若兰身边亲口听他说,但是若兰今日要晚间三更天才得回来。湘云忍下来,耐着性子将剩下的衣裤都洗刷干净。她将额上的掉下来的发丝掖到耳后,端着盆子走进屋去。
“湘云!师傅来了!”一个小丫头跑进来冲湘云的房里喊了一嗓子。湘云嘟囔着说:“真守时!”湘云连忙进去放下盆子说:“你帮我晾起来!我去换衣服了!”小丫头答应了一声跑进去将衣服抻起来抖搜了几下晾到院子里。
这边的湘云进了卧房打开梳妆匣,将头上的钗环取下,束起头发拢到头顶,用一块方巾包起来,又插上一支木钗。她对着镜子前后照了照,忽然惊叫道:“啊!怎么头顶有三四根白头发?”湘云气得头晕脑胀,看看四下无人,忙扒开头顶溜光的发髻,拽出其中的一根白发,使劲一扥,“哇!好长啊!从头顶长到发根!这是要逆天啊!”
湘云又将剩下的几根白头发悉数拔光,有发现自己头发已经乱成一窝草,气得又将钗子拔掉,用梳子狠狠的刮头发。
“湘云啊,你肝火太旺了吧!气大伤身!黄帝内经上讲——”
湘云吃惊的抬头,原来窗前站着师傅,端着茶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师傅!对不住,又让您等,我马上就好!您先备一下课啊!”说完拉上窗前的帐子,脱掉绿色长褂,换上短袖小衣,下身又套上改小的若兰的短裤,拿起一根一寸来粗,一尺来长的雕鬼脸的青铜棍跑了出去。
师傅张着大嘴看了湘云一眼,气得转过身说:“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打扮成这样啊?露胳膊,露大腿,这操练起来还得露肚脐!我教不了你!本来教你学武术已经是破例违礼了,你今天怎么又这样就出来了?”
湘云不动神色的走过去,一个转身跳到师傅面前,这师傅吓得倒退了两步。湘云没等师傅张嘴就先开了口。“师傅!这大热的天,男人短衣长裤都热得中暑,何况我一个女孩子,没等练起来就汗流浃背,您忍心啊?师傅放心吧!这儿啊,除了我的一个小丫头没有外人!不过您要想让我被乱棒打死就去府衙上告我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亲人,那师傅当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难道在自己父亲面前穿得随意一点也要被说成是****吗?这世上守礼的****,恶棍多得是,他们活得逍遥自在!怎么我为了凉快就打扮得伶俐些就有错呢!不公平!”
湘云眼中闪着泪光,望着师傅。
这师傅听着她这么一说,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云儿,不是为师说你违礼,好吧!请你换上一条长一点的裤子好不好!衣服就不用换了。”湘云听了低头跑进去,用衣柜里拿出自己用夏裙改成的长裤换了。
“师傅好!您吃过饭了吗?”湘云走出来问道。“呵呵呵!吃过了,吃过了!”这师傅笑着答道。
“您渴不渴?喝杯茶吧!”湘云亲自从丫头手里接过来一杯新茶递给师傅。
“云儿,若兰让我带句话给你,说今天不要洗衣服,尤其是绣着牡丹花的那件。”这师傅在宫里是个神奇的存在,他原本是和珅府的武将,保卫和府安全,也和监视和府的那些宫里人熟识,因和珅是红人,所以这师傅便能和宫中**的人搞好关系,节假日礼尚往来,你送我十五六的美貌女孩,我送你一箱绸缎布匹,彼此都很照应。
后来和珅将此人送给皇上,这人便成了御前侍卫,但这人只尚武不好学问,所以皇上对此人不冷不热,也没有升官。他也常常自叹自己是天生的劳力者的命,上不得高台。谁让自己懒得动脑子,宁愿身体疲惫也不能让脑子转一转呢!
此人想到既然自己没权没势就不能没钱,所以常常想赚点外快,这不卫若兰给他这么个当武术老师的兼职,他当然高兴的马上接了这活,细心的传授看家护院,正当防卫的本事。
“这个——我已经洗完了。”湘云淡淡一笑答道。师傅瞪着眼睛倒退了一步吸了一口冷汗。“好吧,清官难断家务事。我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先!”师傅想了一下咳了一声说道:“那个,喔!上节课教你的一套拳练得怎样?”湘云一笑说道:“师傅,请看——”
湘云一个翻身便跳到一块石头上,但是毕竟功夫不到位,脚底不稳,恰好那石头有一面很光滑,这湘云就正好踩在上面,就听“哎呀——救命!”
师傅眼尖早看见了,但是故意慢了两秒钟出手,这是什么概念呢?两秒前在还在石头上,这样一下子扶住就还能重新站稳,而两秒后,就是脸朝下跌在硬邦邦的青石砖上,鼻青脸肿!但是这师傅用脚踮在湘云的脸上面,于是湘云的脸就贴在了师傅的粉底绣花鞋上。
湘云“哎呦,哎呦”的叫着,小丫头惊叫后也赶过来扶。湘云鼻子先贴上鞋子,就闻到一股子酸臭,湘云赶紧啪啦啪啦身上的土,顾不得身上的痛,站起来靠在石头上瞪着师傅说:“师傅啊?您心好狠啊!你出手也太慢了点吧!我差点就毁容了!还有您是不是以后注意一点个人卫生啊!这样的味道表明您的脚已经有问题了啊!还有您怎么会穿一双绣花鞋啊?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师傅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抬起脚打扫鞋面。
湘云张着嘴巴扶着丫头的胳膊问道:“师傅!是你的鞋贴到我的脸啊!”
师傅笑了一下,抬眼看了湘云一眼不紧不慢的说:“第一,我慢了一点是因为最近身体不适,出手太快自然对身体没好处!第二,这几日跟着圣上跑的路多了些,大热的天怎么会不出汗?当差时穿的鞋不透气,所以脚定会滋生不良生物,也就会有味道了。第三,家里的夫人暂时只会做绣花鞋,等到夫人学会做一双男人穿的鞋子了,我就不用穿这个了。好了,疑问都解开了,我们可以继续演练了吗?”
湘云和丫头握着嘴巴笑个不停,听见师傅这样说湘云连忙点点头,整理好状态继续比划。改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