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说:“删掉这些,有些文字就不成样子了,这要如何是好呢?”宝琴说:“这倒要好好斟酌。这里写的贾蔷一段应该删去。”宝琴看着这段文字细细斟酌。
只见上面写着:一日晌午,宁府像往常一样的安静。秦氏来向贾珍禀报说:“如今宁府上下只有四个主子,但是下人们却有三百多人,每日的吃穿用度消耗极大,且没有必要留着这么多人侍候,不如将卖身锲还了他们,给几两银子打发了出去。一则我们可以节省些,二则他们有了自由岂不两全其美?您觉得这样好吗?”
贾珍正坐在那里慢慢的眯着眼睛品茶,一面看着秦氏的倾国美貌,一面在心里想:“这样的尤物如果让我享受一个晚上,死也愿意啊。”一双****的眼睛不住的从头到脚的觑着打量,只见秦氏凤钗斜插,眉心桃色梅花妆,唇上印着桃花胭脂色。牙色饰珊瑚罗衣,里面薄红色罗纱胸衣隐约可见,罗衣上面用细如胎发的金色线穿千万颗珍珠绣成百合花,下面是孔雀细羽同天蚕冰丝捻在一处织就的千草绿底色绸缎裙。
贾珍并未听见秦氏所说的话,只是眯着眼睛笑,秦氏盯着贾珍的眼睛心中忽的骇然大惊,明白久留无益,说什么都是徒劳。所以皱着眉头告退出了门,在院子里撞上了正要进来的贾蓉,贾蔷。三人互相行了礼。
秦氏笑着说:“小叔打哪里来?最近婶子给的差事办妥了吗?不好好的给婶子做事,到时候被婶子罚了别找我来求情,我是不会管你们的。”贾蔷见和自己年纪一般大的嫂子眉目含情的说得这么逗趣,便有些痴醉,嘴里便说:“嫂子,你不疼我我还去找那个呢?”秦氏已经走出去,此时听见这话,便回头对贾蔷一笑,贾蔷顿时浑身酥麻,没了力气。贾蓉看着就使劲的拍了贾蔷一嘴巴,贾蔷这才缓过神来嘻嘻笑着跟贾蓉进去给贾珍拿地上的契约过目。
秦氏想着府中之事,不觉走到天香楼前面。秦氏抬头看着这高楼,慢慢的沿着台阶走上去,见楼中围着四周摆了一圈的精致花盆,里面争奇斗艳的开着各色鲜花,引得蜂飞蝶舞好不热闹。秦氏心中一动,唇边绽开一缕微笑,张开手臂,舒广袖,裙摆飞旋,恰隐隐传来贾府梨香院演习曲子的乐声。秦氏便随乐歌舞,她心中放下了刚刚的忧愁遗恨,大笑着,她想起自己公公的眼神,想起贾蓉在前几日去和尤二,尤三鬼混,她眼中满是泪,她知道她此生便坠入这罪恶的泥潭万劫不复了。
金钗飞落,香汗淋漓,轻解罗衣,宛若嫦娥。她快速的旋转,觉得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轻飘飘的,此时一个身影来到天香楼,上前抱起站不稳的可卿,可卿喘着气仔细定睛观瞧。美衣华服,俊眉朗目,青春少年,正是贾蔷。贾蔷扶着可卿笑着说:“嫂子!眼看你要坠到楼外面去了,夸得我一把拉住了。”可卿看贾蔷:“真要给那个老东西的话,还不如我自己先玩弄一个倒还开心。”想着冲贾蔷莞尔一笑,拉过来,两个人滚在一处。
这以后,贾蔷便和秦氏每每密约偷情,一日秦氏又按约期打扮自己,在自己的屋里更衣,她知道蔷哥喜欢上了一个小旦,自己就要找一件戏服穿上,刚脱下裙子,门忽的被推开了,半白的头发,露出了头顶,油光光的一副老脸,一身石青色朝服裹着滚圆肥胖的身体。尤氏早起就说要去荣府,所以逮着这个机会,刚下朝的贾珍就猴急的进了来。他淫笑着抱起未换好衣服的秦氏走到床前,低声说:“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又拿出那支遗落在天香楼的金钗来说:“这个,我也不说,你只要答应我,你做什么我都不计较。”
秦氏颤抖着想要推开,但是被贾珍压在了身下。屋里服侍的宝珠,瑞珠吓得赶紧躲了出去。
贾珍满意的走了,宝珠和瑞珠连忙进来侍候,秦氏躺在西子浣纱的帐子里,云鬓乱,玉肌寒。
秦氏泡在药水里,不知怎么了,下身刺痛的难过极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脸颊上流下来,秦氏皱着眉头低声抽泣。
她知道贾蔷不愿意亲近她了,心里很痛,便自制了药丸在房中点起,总是使了办法使贾蔷进来,便身不由己的随秦氏而去。
这****正和尤氏打牌,尤氏问:“你是怎么回事?和蓉儿两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呢?我们是长房,你是长孙媳,家里的前途就靠你了,你要知道。”秦氏本就忍着痛,听了这话越发坐不住。
秦氏找了个借口退下了,走到屋外,看院子里那个收茶具的老嬷嬷用一种让人胆颤的眼神看着她。秦氏走过去说:“这茶具要拿去烫个几遍再用。”老嬷嬷瞪了她一眼走到一边说:“烫几遍?嫌谁不干净,你自己去烫。秦氏听了气怔在那里。想要说什么又没法说,就心中悒悒的回去躺在床上回思,越想越气恼。
贾珍因为吃醋,就招来了贾蔷,告诉他从此不要进宁府,赶了他出去自立门户。
贾蔷鼻子里冷笑了一声跪下扣了头,迈着大步走出了宁府大门。
宝琴看到这里说:“香艳的描写删了吧,下面的要重新写了。秦氏吊死一是不能忍受贾珍的**,二是身体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这两点需用曲笔。”宝玉答应了便奋笔疾书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