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二更,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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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莹莹微笑着看着洛茵,并没有说话。
看着看着,却突然落下泪来。
“师姐,你这是……”洛茵见她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居然无端端落下泪来,更是惊疑对方身上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心疼中带着点儿无措,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白莹莹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神情呆愣,虽是看着洛茵,眼神却又好像透过她看着别处,那神情中带着些怀念带着些凄然,似乎是就那样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洛茵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用手帕拭****面上的泪痕。
然而那泪竟似止不住一般,不停地肆意着,奔流而下,虽然无声,却更似有声,无端端的让人心被揪了起来,也想要跟着落泪一般。
她便也由着那泪水横行了,只得轻轻握住她的双手,仿佛是给她提供能量一般。
就这样静坐了一刻钟,白莹莹的泪水才逐渐停了下来,眼睛更加红肿,似是张扬的红莲上落了白雪,徒添几分悲。在那坚强中露出的一丝软弱更是惹人心疼,若是周遭不那么静谧就会将眼前的景象打破一般。
头上的银饰和身上的素服衬得她肌肤如雪,面目楚楚,从前那恣意张扬的人儿如今也变得犹如杨柳和风中一抹娇弱的百合。
眼见着师姐总算是稳定了情绪,洛茵便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声,“师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可是那姓万的欺负你了?”
白莹莹愣了一下,而后苦笑着摇头,“他对我很好,从不曾打骂,也不曾冷着我。”
“那又是为何?”既然那人对她尚好,今日这一出又是?
没曾想只是这样一问,她却险些又忍不住想要落泪,勉强止住之后,才缓缓说道:“如果什么都不曾发生,再过几个月,我便要做人娘亲了。可如今……呵,我那可怜的孩儿怕是已经投去了别的人家吧?”
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复又道:“不过这样也好,是他娘亲无用,护不住他,就算是他来到了人世,也是享不尽的苦楚,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强求他来,无端的来到人世遭罪吗?只能是我们没有缘分罢了。”
天,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难怪二师姐会如此伤心难过!
洛茵闻言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惊讶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是谁?谁害你?”
“是谁重要么,左右不是这人便是那人,都是见不得我好的。”白莹莹止了泪,整了整形容,双目愣愣得看着洛茵,语气惶然,“师妹,日后万不可走上师姐的老路,哪怕嫁个庄户,也比为人外室的好。”
听她如此说来,洛茵隐约明白了些,于是试探着问,“是万府的太太?”
白莹莹摇了摇头,“不是他母亲,是他未婚妻子的母亲。”说到这里,她强颜欢笑,“他未来的丈母娘啊,说是似他们这样正经的人家怎么能允许有庶长子的出现?更何况是外室所出,比妾都不如的。”
稍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重视嫡庶,血脉亲缘是大过天的。师姐为人外室,身份本就尴尬,更何况是她所出的孩子?
想来那万府并不是不理会,只是还没有出手就被亲家抢了先吧!毕竟这种事情的责任主要在男方,若是主动处理了也就罢了,双方继续和和美美的说着亲事,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现在连女方家人都知道了,男方家人岂不是面子大失?如此一来师姐就更加不好过了吧!
为人外室本就艰难不易,在主家的宽容大度下才能存货,若是主家稍微露出些不满和想要打压的意思,她的日子都会过的无比艰难了。
“那……”洛茵刚想问那万公子如何,可还没出口就觉得这个问题不妥,一时之间却不知要问些别的什么。白莹莹却似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般,主动接了话,“公子他对我尚好,为着我小产的事情与女方闹了脾气,可终究耐不过家里的意思,最后只得妥协,许诺会补偿我。”
末了还是叹气摇头,“补偿无非是些金银首饰,可这些能换来我的孩子吗?大概在他们的眼里,我本就是为着富贵荣华才攀上的他吧。兴许他们还达成了协议,只要在嫡长子出生前没有别的孩子降生,那么便对公子蓄养外室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洛茵听此一时无言。
世道本就如此,她能说什么呢?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彼此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直到素锦敲门,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夫人,该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万公子的吩咐,跟着白莹莹的人都称呼她为夫人。不过想来这也仅限于跟着她的人了吧?若是让未婚妻家里或者是自己家里的人知道,又是一番事由。
送走了师姐,洛茵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她突然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事情告诉林师兄。这事情其实并不应该告诉他,可她不知为何突然有这样的冲动,
正这般想着,就碰上了从后院而来的林子鑫,对方见她神色不对,便关切的问了句:“怎么了?刚才是见着谁了?”
洛茵是从门口再回来的,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猜测。
洛茵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唔,就是看到一对夫妻从门口经过,他们快要当爹娘了,便想着班子里的师兄师姐们似乎也到了成家的年纪。”
抬头看林子鑫面色微变,她才惊觉自己是找了一个多么不合时宜的借口,这不是明摆着要勾起对方伤心事儿么!
暗自懊恼间,便主动岔开了话题,“今日里没你的戏了吧?我去找爹爹说放你半日假,咱们现在就去吃云吞吧,我饿了呢!”
说着就拉着他重新去后面找洛祁贵。
林子鑫看着拽着自己的小人儿微叹口气,恐怕他心里的那点儿小心思对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敏感的转换了话题,而且自那以后就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个人。
他还真是,枉他年长这许多年岁,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儿照顾心情。
这么想着,他那压抑着的心情也放开了些许,不再愁眉不展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