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柒回·雷震霆勇闯心魔阵·新皇帝登上祭天台
老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怎么炎族也要屠我雷城?雷城不是已经被水族毁了吗?难道炎族也崛起了?老雷愤怒极了,他飞身过去,用雷击将一个又一个的炎族人丛热气球上击落了下去。可对方人实在太多了,自己又连杀数十人之后,也重了很重的伤。
看着周围黑云压城般的炎族大军,老雷怒吼一声:“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打败你们的!”
老雷喊完之后,眼前的景象变了,而且自己刚才的伤势竟然也完全恢复了!这就是心魔阵么?老雷自言自语。老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刚才雷城被毁的那一幕实在太逼真了,到现在想想还是惊险万分。
不断变幻的景象又成形了,老雷在东海海边。周围都是水兵以及人类士兵,阿昂跟水神站在一起,轻蔑地对老雷说:“哈哈哈哈,现在你所依仗的风族也完蛋了,你还想怎么样?林族炎族也都归顺我们了!你也不想想,你什么实力,水神大人什么实力,我怎么会帮你跟强大的水神大人对抗呢?!现在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从此风城和人间都归我了,雷城和东海归水神大人。”
老雷看着阿昂咬牙切齿道:“张子昂你这个卑鄙小人!告诉你们,我不会放弃的!就算你们杀了我,我就算拼着不入轮回修习鬼术也会为雷城和风城报仇的!你们杀了我吧!”
阿昂哼了一声,说:“不自量力!”然后星斗剑一记剑气打出,袭向了老雷。老雷没有丝毫恐惧,傲然挺立等待死亡的来临。
剑气击中老雷的那一刹那,周围的景象又变了。这次老雷发现自己回到了风神殿。心魔阵就这么过了?老雷有些不敢相信。
然后老雷看见阿飞向他走来,笑嘻嘻地说:“你好慢啊,现在才出来,我都等了你好久了。咱们出去玩吧,什么咒术不咒术的,都扔一边吧。与其活在报仇的痛苦中,不如快快乐乐地享受现在的生活,不是吗?”
老雷看了看周围,问阿飞:“先等等吧。对了,风神大人去哪了?”
阿飞好像很不高兴,撇了撇嘴,说:“他呀,把我们扔下心魔阵就不管了,太过分了!”
老雷觉得有些不对,虽然自己跟风神没认识多久,但他觉得风神是不会扔下自己不管的。难道内心深处害怕风神也不帮自己吗?这样的话,现在的阿飞也是心魔的一部分?
阿飞看老雷在沉思,又摇了摇老雷的胳膊,说:“陪我走走好吗?我觉得有点闷。”
老雷嗯了声,说:“好。”
阿飞如一只欢快地小鸟,在风城飞来飞去,好不快活。老雷则满腹心事,默默地跟在阿飞的后面。走着走着,老雷一看不见了阿飞的踪影,应该不知道飞到哪里玩去了吧。再过一会儿,还是找不见,老雷有些着急了,到处寻找阿飞。
终于找到了阿飞,老雷把阿飞拥到怀里,柔声道:“你可担心死我了。”此时阿飞放在老雷背后的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把匕首,向老雷的后背刺去!
这一瞬间,老雷一个雷遁瞬身术闪躲到了一边,还是满脸柔情地看着阿飞。
阿飞有些惊讶,问道:“你早就发现了?”
老雷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嗯,刚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了,你也是心魔吧。”
阿飞有些纳闷:“那你为什么不杀掉我,战胜心魔?”
老雷还是一脸柔情:“人都是有感情的,所谓的心清神明指不为外物所干扰,修炼的时候能够达到心如止水的境界。但若完全毫无感情则无法体会到由入世到出世的境界,也是无法连成高深咒术的。感情可能成为修炼的负担,也可能成为敌人要挟的筹码,但感情还可以给人鼓励,让人奋进。我虽然背负着国恨家仇,但我从来没有被仇恨蒙住过双眼。我誓与阿飞双宿双栖,生死相随,若让我对她无情才能连成咒术,我宁可自废武功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虽然明知道你是心魔,可你跟她一模一样,我又如何下得了手。”
阿飞顿时满眼的泪光,然后猛地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脏!临死之际,阿飞奄奄一息道:“既然如此,你无法斩情丝,过不了情关,那你就要经历别离关……其实我是真的阿飞,风神大人说,如果你过不了情关,只有这样才能救你……我死以后,你要好好活下去……”
老雷亲眼看过自己的父亲战死在自己面前,自己的族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倒下,自己一直生活的雷城也在自己眼前毁掉。现在自己新的情感寄托也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老雷不敢相信,然后又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道“不……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如果风神大人不跟你说这些的话你就不会有事了!都是因为风神!不能原谅!我要出去杀掉风神给你报仇!!”
愤怒到极点的老雷在风城四处寻找风神,风城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根本没有发现风神的影子。想起阿飞的尸体还在风神殿,就回去安葬了阿飞。
安葬完之后,老雷就一直在坟前守着,也不管风神的事情了。跪在阿飞坟前,老雷想着跟阿飞之前的种种,从自己昏迷被救起第一次见到阿飞,到跟阿飞一起来风城报信,再到阿飞中蛇毒自己跟着一起中毒,再到一起来风城见风神……
不知道在坟前跪了多久,一直跪到老雷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胡须很长。这时沉浸在过去的快乐与痛苦中的老雷忽然有了个新想法,他想如果阿飞在另外一个世界看着自己,一定不希望自己一蹶不振吧。与其这么折磨自己,不如振作起来好好做出一番事业,这样阿飞在天上也会为自己高兴罢。
周围的一切再一次扭曲了,扭曲结束老雷发现自己还是在雷神殿。自己的相貌衣着又恢复到进心魔阵之前的样子了。自己面前站着带着欣慰笑容的风神还有带着天真笑容的阿飞。
风神看起来很是高兴,拍了拍老雷的肩膀说:“本来以为你身负国恨家仇,心魔庞大不容易战胜的。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么快就从心魔阵里走出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阿飞拉了下老雷的手,笑嘻嘻地说:“你好慢啊,现在才出来,我都等了你好久了。”听到这一句,老雷打了一个冷颤,顿时面色苍白了不少。
阿飞关切地问:“你怎么了?”风神看起来很平常,淡淡地说:“估计在心魔阵见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哈哈。好了,你们两个跟我来,我传你们两人联合施展的一个缚束咒术——风雷印!”
当初老雷和阿飞传送到了风城之后,潇沐说他也要为了两年多之后的大战而修炼去了,也辞别了众人,一个人离开修行去了。分别的时候,潇沐表情很坚毅,全然没有以前的扭捏腼腆之态。阿昂觉得他也变得越来越可靠了,相信两年多之后见面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全新的潇沐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潇沐离开的当天,阿昂和阿兰也离开了清虚观,回到了世俗界。
入冬已经有些日子了,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为了还一个多月之后想新年忙碌着。看着那些平民家庭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睦睦的场景,阿兰也无比想念自己的父皇、皇兄。阿昂则神色黯然,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应该在遥远地林族驻地吧。
到达阳城皇宫的那天下了一场不小的雪,给本来金碧辉煌的皇宫带来了一层雪白的圣洁。回宫之后先见到的建康皇子,建康一看阿兰竟然身着女装,说了句“皇妹穿女装真是光彩照人啊”然后神色一黯,说老皇帝已经病重许久了,近些日子都是自己代老皇帝处理的朝政。
阿兰心里挂念父亲,连忙跑去老皇帝的寝宫探望。结果一行人进门的时候看见老皇帝穿好了衣服想出门,因为听说女儿回来了。之前建康皇子说过老皇帝已经十天左右没下过床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阿兰的到来让老皇帝高兴了很多,气色也好了不少,不过比较年纪大了,又常年操劳国事,身体还是虚弱,没多久在阿兰的坚持下又躺回了床上。
看望过老皇帝之后几人就出来了,老皇帝身体弱,需要多休息。然后建康皇子说了他们走了之后的事情:
当初建康皇子幡然醒悟之后,发誓要努力学习为父皇分忧,将来继承大统之后做一个好皇帝。后来建康也是勤奋刻苦、不耻下问,渐渐地对朝政越来越熟悉了。老皇帝看着建康进步如此迅速,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也越来越放心地将越来越多的奏折交给建康批阅。
大约两个月前的时候,老皇帝突然召见建康,对建康说他现在完全可以独自处理朝政了,自己的使命也快结束了。原来老皇帝由于长时间地忧国忧民操劳国事,早已积劳成疾,太医说时日不多了。不过这个消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大臣们知道,朝廷可能有内乱,如果让其余国的人知道,那就可能起兵来犯。于是老皇帝当时就下令斩了太医,说自己乃真龙天子,自有神灵保佑,将会活到万岁,太医乃通敌之人,蛊惑人心,如今斩之以儆效尤。当老皇帝看到建康可以独当一面之后,将所有朝政交给建康,并跟建康说自己离大去之期不远的事实。将重担放下的老皇帝心里一送,所有积累的病痛就都发作了,到现在已经救治调理了差不多两个月了。
建康说当时父皇跟自己说的时候,没有一点难过的表情,指着当时纷纷飘落的落叶说:“落叶归根,天道使然。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我现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有一个好儿子和一个好女儿,康儿应当为我高兴才是。”说着建康拍了拍阿兰的肩膀,说:“皇妹别难过了,父皇会好起来的。”
十几天匆匆而过,眼看新年快到了,皇宫到处张灯结彩,宫女太监们为新年忙碌着,到处洋溢着新年的欢乐。这是老皇帝特别要求的,说兰成公主回来了,又是个新年,一起都热闹热闹,高兴高兴。可老皇帝的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估计命不久矣。
腊月十七那天,也就是历康三十四年十二月十七日,十八岁登基,在位三十四年的历康皇帝龙驭归天,终年五十一岁。那天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给皇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蒙上了一层白色,似乎老天也在布置天下这个大灵堂,以示哀思。皇宫里,本来为过年准备的红灯笼、红春联等等全部换成了白色的,大秦举国哀悼。
次年元月,建康等上秦山的祭天台,拜天祭祖,正式继承大统,年号建元,这年为建元元年。建元皇帝一登基,更换了一批臣子。人人都说一个新的帝国快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