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兄刚才那一联的谜底就是秤吧!”对对联沈重不行,但刘祺刚才出的谜面,沈重还是想到了谜底,他指了指一旁正在秤东西的小贩说道:“刘兄这一联不但对仗工整,而且还取材于眼下,果然是才思敏捷。”
“沈兄谬赞了,能如此快地猜出谜底,可见沈兄也是不差!”听到沈重的夸赞,刘祺心中有几分得意,一时来了兴致,“沈兄有没有兴趣,和小弟来比一比,看咱俩谁猜出的灯谜多?”
她对上次沈重在驿馆和他斗气的事情还耿耿于怀,今天又因为扇子的事情吃了一个闷亏,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想在猜灯谜的事情上给沈重些难堪,也算扳回一城。
“刘兄才高八斗,沈某自愧不如!”但沈重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没给刘祺这个机会,打了个哈哈说道,“如此良辰美景,正是与佳人共渡的美好时刻,如果只是猜猜灯谜,岂不浪费如此良宵?”
“哦?原来沈兄已经佳人有约!”刘祺见沈重并不应战,犹如蓄势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空落落的浑不着力,心中也有几分失落,面上勉强带着笑容说道,“却不知哪位佳人如此有幸,能得入沈兄法眼?”
刘祺和沈重约战不成,心下便又起了比较的意思,她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着几分信心,换上女儿装之后,也算是个闭月羞花的美人坯子。
但看了沈重旁边的柳梓涵一眼,发现柳梓涵站在沈重一侧,竟是温婉动人、端庄秀丽,举止也是落落大方,比自己却是丝毫不差,和沈重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沈重也是直到此时才第一次仔细打量柳梓涵的容貌,发现柳梓涵相貌周正,端得是容貌俊美,竟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漂亮几分,再看刘祺隐隐有几分斗艳的意思,不由得意说道:“刘兄,小弟奉劝你一句,这上元节讲究的是月圆人圆,猜灯谜什么的都是应景的热闹,刘兄此时孤身一人,到时候芙蓉帐冷衾被寒,未免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
刘祺发现柳梓涵容貌并不输于自己,心下更有些泄气,再加上不知沈重调笑的这两句话是不是看穿了他的身份故意为之,便暗自跺了跺脚抱拳说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搅沈兄了。”
沈重看了刘祺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柳梓涵,心说这二人一个古灵精怪,一个温婉大方,可说是春花秋月,各擅胜场,更难得的是秀色可餐,大明朝可以三妻四妾,要是能将这双姝娶到家中,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这漂亮容颜,曼妙身段,却也能愉悦心情。
想到这里,沈重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既然走上了锦衣卫这条路,做一个平平淡淡的富家翁是不可能了,但娇妻美妾、左拥右抱的愿望,还是要努力实现的。
刘祺告别了沈重,继续向前走去,前面的柳树上还有不少灯谜,刘祺心绪低落,便那这这些灯谜泄愤,一路猜下来,也是引来了不少百姓的惊叹。但想到刚才在沈重面前居然没有占到一点上风,刘祺还是有些落落寡欢。
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了沈重和他旁边的柳梓涵,不知道二人已经到何处花前月下去了,再想到自己现在形单影只,刘祺对柳梓涵居然产生了一丝微微的羡慕,动了将沈重旁边的柳梓涵换成自己的念头。
“呸呸,我刘祺的相公要是一个顶天立地,救国救民的大英雄,那沈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而且还屡次和我作对,怎么可能成为我刘祺的相公!”刘祺觉察到心中所想,连忙将这种想法赶出了脑中。
只是心绪被这样一搅扰,顿时感觉猜灯谜也有些索然无味,刘祺索性将手中得到的那些礼品散给了周围的百姓,独独留下了那把缘定三生的扇子,握在手中折身朝着客栈走了回去。
沈重和柳梓涵告别刘祺之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围过来的百姓这才散了去,颦儿有意要给自家少爷创造独处的机会,便蹲下身来和玉儿说道:“玉儿,我和芸儿姐姐带你去那边玩吧!”
“不行,我就要和哥哥在一起!”玉儿不依,嘟着小嘴拉着沈重胳膊说道。
沈重无奈,只得使出了对小孩子最有效的一招,摸了摸玉儿的脑袋说道:“那边有卖松饼和响糖的,玉儿要不要吃?”
“要吃,要吃!”玉儿看到不远处卖小吃的摊位,兴奋地蹦了起来,“我两个都要吃!”
“行,这就叫颦儿带你去买,就给你买两个!”沈重狡黠地一笑,把玉儿的小手交到颦儿手里,看着颦儿和芸儿两人领着她走远之后,这才对柳梓涵说道,“这里人多嘈杂,咱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柳梓涵点了点头,口中却说道:“玉儿多可爱啊!为什么要把她支开?”
沈重心说看来女人不论古今,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他笑着说道:“玉儿是很可爱,不过要是让她在咱俩屁股后面小拖油瓶一样跟着,恐怕不一会就从可爱变成可憎喽!我让颦儿把她带走,她玩得开心,我们也能独处一会,也好让你诉诉相思之苦!”
“呸,呸……谁要和你诉相思之苦?”柳梓涵用手帕掩住檀口,羞得转过身去轻轻说道。
“哦……”沈重故意拖长声音,作势便要走人,“你要没什么话说,我可就走了,前面不远处还有不少灯谜,我再去猜上几个。”
“你别走!”柳梓涵有些着急,也顾不得避讳,立刻伸出小手抓住了沈重的手臂说道,“人家,人家……”
“呵呵,还没走远呢!”沈重回过身来看着柳梓涵又羞又急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握住柳梓涵的小手,坏笑着说道。
柳梓涵的小手温热柔滑,握在手中便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让人舍不得放手。
“你坏死了!”柳梓涵如蚊呐般嘤咛一句便不再出声,她的心此时如小鹿乱撞一般,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根本不敢看沈重的眼睛。
以前她和沈重约会,便也只是并肩坐着,说些悄悄话而已,像拉手这样有肌肤之亲,却还是第一次,以女孩家的细腻心思,她敏锐地感觉沈重有些变了。以前的沈重木讷呆板,见了自己之后只会傻笑,说话都有些词不达意,但现在却比以前明显利落了不少。
这种变化让柳梓涵有些讶异,当然更多的却是让她感到很是欢喜,恐怕所有女孩心中都有着一个才子佳人的梦,谁又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是一个体贴浪漫、善解风情的风流才子?虽然沈重里风流才子还差的好远!
可能是因为做了锦衣卫,见了更多世面的原因吧!柳梓涵心中暗暗想道。
“这个送给你。”沈重从怀中拿出了刚才得到的绢扇,他把其他的所有礼物全都塞给了玉儿,独独只留了这一把扇子,只因为这扇面上描绘的崔莺莺和柳梓涵有几分神似。
柳梓涵接过来,轻轻打开扇子,看到扇面上的崔莺莺待月西厢,一张脸又是羞红一片,《西厢记》的故事柳梓涵在闺房中已读过多次,却从没想到今天这月下私会用在自己和沈重身上竟然也是如此贴切。
“梓涵你看,这崔莺莺是不是和你很像?”沈重一指画面上那袅娜的美人,开口说道。
柳梓涵被沈重一夸,心中高兴,口中却还是否认道:“哪有?我看一点都不像!”
“对,是不像!”沈重将柳梓涵转过来,面对面看着柳梓涵,天上圆月辉光洒下,在柳梓涵脸上映起一层如玉般温润的光泽,沈重情不自禁说道,“在我眼中,你比扇面上的崔莺莺可美多了!”
“就你会说话!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柳梓涵沉浸在甜蜜之中,将绢扇贴身收起来,从身侧的一个小包袱里,拿出了一件东西,塞到了沈重手中,轻轻说道:“这是我爹委托京城的大匠所做的金丝软甲,坚韧无比。就算是利刃也很难刺破它,你现在追查白莲教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危险,把它穿在身上,至不济也能防身。”
“这可是你爹的东西,我怎么能穿?”沈重看着柳梓涵塞到自己手中的这件用金丝织就的内甲,连忙推辞道。
都说女儿外向,这柳梓涵还没过门,胳膊肘就已经拐到了自己这一边,先是给了自己七百多两银子,现在又送给自己一件金丝软甲。
最难消受美人恩,沈重拿着手中的金丝软甲,心中暗道,这样的女子自己要是辜负了她,那可真是对不起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