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为了弟弟,同时也是为了她占用这具身体后必须履行的责任。丁溪怀撒开双手,无视他的劝求,一步一步地朝前面走去,步伐迈的坚定异常,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总感觉一定要枣璧低头认错她才能罢休。
“你想干嘛?”,枣璧见丁溪怀来者不善,警惕的问道,漂亮的丹凤眼里藏着深深地怨恨,那种眼神像是要把她给千刀万剐一般。
丁溪怀冷哼一声,面带嘲讽道:“我想干嘛?当然是要以牙还牙咯,你用法术打伤我弟弟,你以为我可以放过你吗?”。
“物竞天择,谁让你们太弱了!哼,可是老天还挺眷顾你这个贱人的,明明各方面都不如我,却能成为神殿候选人。”
丁溪怀恍然大悟,原来枣璧处处针对她的原因就是这个啊,虽然她不知道神殿候选人是干嘛的,但是就冲这个身份她要好好地奚落她一顿才是。“争得过的才叫厉害,你这是在妒忌我吗?不过就算你再妒忌也没有用,因为不是你的东西你永远都得不到。”
枣璧面色铁青的看着她,眼底的熊熊火焰足以将她给吞没。“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教训下这个贱人,我要让她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本来只想小小的惩戒下的她,这会子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现在就只差扑上去拆掉丁溪怀的骨头了。
“可是···枣璧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族里有规定不许我们私下打架的,我怕族长知道后···”,一名年纪稍小的女孩子嗫嚅的说道,声音不大,却也听的出来她十分怕眼前的这个泼辣女子。
“怕什么?有什么事情我来顶着,现在你们给我去教训她,要打到不能说话为止!”
枣璧性子泼辣刻薄,仗着族长是自己的舅舅每天逞威作福,跟着她一起的伙伴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一点点逆反心理。当听到枣璧发布第二道命令时,那几个人再也顾不得其他,蜂拥而上将丁溪怀给包围在圈里,下一秒钟雨点般的拳头就落在她的身上。
丁溪怀赶紧护住头部蹲了下去,现在她所经历的情况已经不能用私人恩怨来形容了。群殴啊有没有,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居然会在这里发生,她才是无辜的好不好?如果,她能再勇敢一点的话那该有多好,可是她为什么又退缩了呢?现在不是应该挥刀斩乱草,逞勇救美男的时候吗?果然,她还是很怕死啊!
现场除了被殴者和围殴者之外,就是枣璧与那个胆小的女孩,还有一个正是之前受了伤的丁丑玉。
枣璧冷笑一声,唇角微勾,艳丽的面容上反倒增添了几分阴冷,上挑的丹凤眼中装着的是满满的鄙夷。她一边向丁丑玉走去,一边用不急不缓的声音道:“啧啧,你看看你的姐姐多可怜,之前还说大话来着,现在还不是照样趴在我的脚下吗?!哈哈,我看呐你们最好是尽早离开玄武族,否则哪有脸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呢。”
“可恶,你们快放了她,我饶不了你!”。丁丑玉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实则心有余而力不足,先前那一击已经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单不论受伤与否,光是凭灵力的深厚程度来说他也绝不是枣璧的对手。
“呵呵,你这叫痴人说梦,我有那么好说话吗?还是先考虑你自己吧!”,枣璧浅笑兮兮地慢慢扬起右手,指间逐渐凝聚灵力,看样子又要施展出之前打伤丁丑玉的法术。
她想干嘛?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再去伤害阿玉,那个傻家伙为了保护她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她也应该去保护他的。可是,她似乎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她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老天爷让她穿越过来就是为了看身边的亲人被别人欺负,而她却无法用能力去改变的吗?这样会不会太残酷了点?
莎士比亚有句名言:“本来无望的事,大胆尝试,往往能成功。”绝境之下,如果不能发挥魄力,大胆地割断束缚,又怎会逢生?
对,没错,就是这样,无论成功与否,她也要豁出去,内心过多的计量只会让自己越来越胆小,她不应该这样的!
丁溪怀随手抹了把从鼻腔里流出来,被称作鼻血的液体,忍受身上各处落下的拳头,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怎奈人小力微,围殴者足有五人,而她却是孤身一人,力量悬殊之下她还能作垂死挣扎,丁溪怀已经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扑通”一声,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彻底一拳直接将她打回爬虫体,丁溪怀欲哭无泪。而前面枣璧手中的蓝光已渐渐放大,想来不久之后,丁丑玉不是闭上眼睛永远醒不过来,就是要一辈子都躺在床上当废物。
不,她要阻止事情的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枣璧放出法术的那一刹那,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几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一阵冷风刮过,她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给直接抛了出去,落在树林十步开外的地方。这一下把她摔得够惨,明明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到底又是哪个混蛋出来搅了她的场子?活腻了不是?!
丁溪怀有些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不止是她一个人,除了枣璧,在场的所有人都拿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从骷髅岛逃出来的哥斯加一样,强大的灵力,像是怪兽般的存在。这个人真的是她吗?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为什么会突然迸发出那么可怕的力量,她只记得压在她身体上的五个人被弹飞了出去,而枣璧是外带的。
仔细的看了下自己的身子,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就是刚刚那五个人被掀飞时,体内好像有股能量在上下窜游,热乎乎的,烧人的紧。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一道威严的男中音突然从前方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其字正腔圆的气势还是把场中的人给震住了。
“族长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于是刚才还趴在地上装死的几个少年连忙爬起来聚在一块儿,神情恭敬,全然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昂,明显对这位族长有着深深地敬畏。
枣璧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立马反应过来,马上就换了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娇颜。“呜呜,我不过是顶嘴还了你几句,你又何必出手伤人?我与你无冤无仇,就算你是神殿候选人也不应该动用法术啊。”
丁溪怀忍住想要扁死她的冲动,默默将丁丑玉从地上扶了起来,等待来人的询问。
这位美须飘飘,身材圆润的中年大叔正是玄武一族的族长,本是无意从此经过,却不小心看见这边灵力冲天,气势吞人,遂绕了过来一探究竟,没想到是有人在这里私自斗法,只不过刚刚那道力量太过强大,不是他们这群小辈可以比足的,莫非玄武族里面还藏着高人不成?
在扫视完了现场的情况后,卫涂的双眉皱得越发的紧,为什么这几个人就不能让他省心点呢?一个是他亲妹妹的女儿,还有另一个是此次的神殿候选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十分不希望这两个人碰到一起,否则以枣璧那种不饶人的性子,丁家姐弟是绝对讨不了好处的,只是这次的情况貌似有些不同寻常。
枣璧这一边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狼狈?
“舅舅,你可要替我讨个公道啊,丁家姐弟欺人太甚,我不过是与他们吵了几句而已,他们便出手伤人,仗着是神殿候选人的身份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作为自己的亲舅舅,枣璧自然是非常了解他的性格。卫涂平日里最恨私下结党营私,聚群斗法的人,所以对这一方面特别严格,只要有人触犯了这个规矩,那么此人一个月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正是因为这个,枣璧才会恶人先告状,不论其他,先把丁溪怀他们涂黑再说。
但是,身为一族之长,卫涂又岂是容易轻信他人之辈?对于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枣璧他没打算多去理睬,而是将目光放到了丁溪怀这边。“他们几个是你打伤的?”
面对气场等方面都十分强大的玄武族族长,丁溪怀首先是挺了挺胸脯,视线抬正,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低人一等的感觉。她清清嗓子,故意让声音可以平静些,“我想是的,族长。”
卫涂眼中现出几分诧异来,心底也在慢慢的奇怪了起来,记得以前的丁溪怀胆小无比,被人欺负也不敢声张出去,曾几何时,他为这个孩子伤过不少神,可是现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就不好说了。
“族长,不关她的事,他们都是我打伤的。若不是枣璧欺人太甚,辱骂我···姐姐,我根本不会动手打伤他们。”丁丑玉推开丁溪怀的搀扶,向前迈了一大步出去,隽秀稍显阴柔的脸上满是倔强,就连背影都挺得笔直无比。在这一刻,丁溪怀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个扫把星,刚重生就带给身边的亲人那么多麻烦,她是不是应该要好好地自我检讨一下?
“不是,他们都是我打伤的,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不要怪他!”,她虽然痛恨枣璧的颠倒是非,但是她更加在乎这个弟弟的安危,若是有一天可以离开这里,她是绝对不会犹豫的,管他什么族的,统统都滚蛋去吧!
卫涂似乎有些不喜欢他们这般争来争去,从来没有见过人居然会如此积极的争抢过错。“哼,你们以为我不敢惩处你们?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将脸拉得老长,朝着后面那群老实的如同小白羊似的人投去一记眼刀,“你们几个罚抄族规五十遍,枣璧禁足一个月,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念及丑玉有伤,暂且不罚,而丁溪怀——你给我去禁闭室面壁思过,同样是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忽略卫涂那如同狮子吼般的功力和不雅的姿态,丁溪怀塞住双耳勉强的点点头,这个族长看似威严无比,实则却是一个非常容易被激怒的人,看来以后要避免和他有正面冲突,否则光是这个狮子吼就让她先没了半条命。
之后,枣璧嗫嚅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又顾忌其舅舅的威严,只得生生的将不满给咽了下去,眼底的怨恨似乎又多了些。
丁丑玉侧过脸去深深地盯着她看,黑眸里的情绪变化万千,令人捉摸不透。丁溪怀故作轻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谁料他又一言不发的垂下头去,不再看她,而丁溪怀则像是喉咙里哽住了什么东西似的,一时之间竟也再发不出其他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