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几个彪形大汉将苏离围了起来,就等妇人一声令下。
妇人起身,朝前踱了两步,森寒的眸光似是要把苏离看透。
苏离倔强地挺直了腰,她从不屈服,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即便是屈打,她也绝不会诚招!
“大夫人!”
急切地声音从堂外传来,管家徐生疾步进了屋,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苏离,向妇人躬身行礼道:“这丫头是奴才领进府的,当初看她倒在将军府的后门甚是可怜,出于怜悯就给了她这份差事,不知是犯了什么大错要劳动大夫人?”
徐生这些年将府里的大小适宜打理得井井有条,妇人对他甚是满意,听了他这番话之后,狐疑地瞅了眼依旧不卑不亢的苏离。她还从未见过一个小小的粗使婢女能有这番傲骨,这么看来道不像是一般人。
看得出徐生有保她之意,只是事关重大,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冷眸望向一边的护院,厉声道:“先将她关进柴房!”
“这……”
徐生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妇人沉声道:“这丫头本身就来历不明,要避雨哪里都可以,怎会偏偏在将军府的后门,要说是巧合,我可不信!”
最后一句话击中了苏离的心,她下意识地颤了下。方才的一番解释看似平常,那妇人却从中看出了端倪,面善纯良却心思缜密,难怪不问世事,也能在后宅中保持威望。
柴房里是些破旧的桌椅,许久没有挪动已经结了网,室内满是灰尘,刚进去,苏离就被呛得直打喷嚏。两个壮汉将她绑在柱子上,就出了屋子,接着便听见锁链的声音,想必是怕她偷跑,给门上了锁。
脚步声渐渐远去,苏离松了口气,暗自回想起整个事件的经过。
大夫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丢了重要的物件,可又处处介意她的来历,只字不提宝物的去处,即便是认为她的狡猾,也似乎从没有派人搜查过,这似乎很不合常理。况且,管家刚进屋时说的那句话也让她疑惑不已,大夫人如此倚重徐生,怎么会不派他去调查,反倒自己亲自出动,即便是不放心,可要说徐生一点也不知道,似乎也说不过去。
苏离被这一连串的疑问弄得有点凌乱,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天渐渐沉了,干瘪的肚子已经叫了好几回了,看来,大夫人似乎不打算给她吃饭了。苏离撇了撇嘴,环顾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对面的窗户能透些亮光。
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等,她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无意中走进了另一个不可知的阴谋中。大夫人的话,管家的话,始终在她脑海里回放着,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大夫人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是捉贼这么简单吧。
手臂被绑在后面一天了,酸痛感渐渐袭来,已经到了夜里,看来大夫人今天是不会再见她了。苏离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没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外面传来锁链轻微地碰撞声,还没待她睁开眼睛,就有人从外面扔进一样东西,透过月光仔细一瞧,是一把小刀。
苏离皱了皱眉,是谁要救她?难道是管家?
徐生倒是待她不错,可是依照这几日的相处,他不是那种徇私的人,况且,到底自己跟他也是非亲非故,他犯不着为了她激怒大夫人。
苏离皱了皱眉,那匕首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的光,她的内心犹豫极了,是走还是不走……
倘若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坐实了她偷窃的罪名?恐怕想见长恭也就难了,况且,她至今没有打听到关于他的半点消息,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亦或许,这是她唯一一次机会,若不走,也许,明天就是她的祭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