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晴朗的白天睡觉是一种浪费,那六世的做法完完全全构成了精神浪费。
茂密的树荫下,光灵国的阳光温暖和谐,冬日即将逝去,连风的温度都带着细细的暖意。
六世缩在摇椅里,瘦弱的身子蜷成一团,肩膀上的茸毛披风竟然显得碍眼,遮住那张看起来非常红润的脸颊。
“还真是人心不古。”
他用手拨开眼前的障碍,那是一片绿色的叶子,也是三落花开的象征,原来这种美到极致的花朵生命力如此顽强。
更何况那个从小就学会隐瞒情感的女人呢。
“九格,九格……”
手中花瓣渐落,六世揉搓着干裂的嘴唇,每到初春来临之际,他的身体就会愈发脆弱,甚至面临失去生命的危险。
早就猜到九格会做出背叛冥王殿的举动,他对此一点也不惊讶,跟多的是轻松放纵,看,她终于忍耐不住动手了,可又有谁能比得过初界呢。
从灾区返回的民众已经安顿好了正常生活,包括可以建造的材料,如果一个星期前的灾难夺去了许多人的性命,那使光灵国损失惨重的动植物更加令人心生愤恨,那可是光灵最具有价值的宝贝,甚至和新生的三落同样贵重。
薄唇轻启,水珠滴落唇际,六世锁住心中的犹豫不决,“九格,这次可不是你能随意胡闹的机会。”
望着天边的暖阳,街边走动的居民越来越少,大都为了重新建造房屋忙碌着,只有他自己沐浴在阳光下,跟随摇椅轻轻摆动。
六世掀开身上的毛毯,尝试活动身体,希望它能变得灵活点,不要让那人发现异样。
可惜刚一抬腿,酸痛的感觉令他狠狠跌倒在地上,六世窘迫的抓着扶手站起来,示意赶来搀扶的好心居民他并无大碍,不用担心。
就这样一步一步挪到三落花的总坛,六世站在黑色的花瓣下,手指不断安抚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获得生命力。
“怎么就学不会叫人呢,我会随时赶来。”
耳边传来****的触感,Ls抓着他的胳膊,搀扶着向前走去,对六世苍白的脸色并没多问,反而用体贴的温柔忽略两人都不愿触碰的问题。
斜靠在温暖的胸膛,六世闭上眼睛,挡住想要侵入的阳光,长长的睫毛变得光亮,柔和,更有一股昏暗的晦涩。
“你的身体总这么弱,没尝试着用药膳进补吗?”
六世不愿说话,用手臂蹭蹭男人的胸口,双手搁放在上面,两人紧紧圈在一起,暧昧的不得了。
“告诉我,平常都用哪些药种。”
“不要,我不想吃。”
他才不喜欢黑乎乎的汤药,以往伊社和巴衡总是将汤药掺进饭菜,而且是每天一次,一闻到那种味道他就要吐了,更别说Ls一定会加量,到时候苦的可是自己。
“其实不说也没关系,毕竟初界已经将药单给我了。”
Ls宠溺的笑笑,双眉弯弯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不再冰冷,神秘,他只是普通的人类,除去高贵的天空城主身份,还有那些不易察觉的地位,Ls只是一个普通的被感情迷惑的男人,想到这,六世竟然开始悲伤,大概只有只的身体脆弱不堪,只能用坚毅的外在来保护自己。
“动作真快,伊社也被你收买了吧。”
Ls决定结束无聊的对话,自顾自的抱起还在昏昏欲睡的六世,来到伊化的大殿。
一进门,六世便看到所有长老聚集在一起,这大概是光灵内部的会议,伊化正坐在高高的座椅上,微笑的看着进来的两人。
六世想站起来,无奈Ls突然变得强势,硬是按下想要乱动的身子,十分暧昧的凑到他耳边,“别动,不然长老们会说你勾引我。”
六世气的脸色通红,他知道光灵国与天空的友好关系,甚至所有长老对Ls都是尊敬有加的,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和同初界的关系,恐怕早被这些顽固的糟老头赶出去,更别说留在光灵完成任务了。
果然,众位长老看到Ls怀里的六世,脸色变得很快,似乎十分不满意两人亲昵的举动。
伊化准备让各位长老下下去,六世却突然跳了下来,“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让伊化非常纳闷,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令他感到不满意。
咳得越来越严重,六世看着手心上的红色,脸色铁青,捂住胸口想要呕吐,却又晕沉的想要死去,这种感觉好似折磨,却又死不了,实在难忍。
Ls不想硬生生的闯入,只能问伊化要了钥匙,将煮好的汤药放到拿在手里,“快把这些喝了。”
六世连看都不看,单手一挥,顿时响起瓷碗破碎的声响,Ls再好的脾气也被气坏了,用手紧紧箍住想要逃开的下颚,“两个选择,自己喝,或者我喂你。”
“滚!”
六世冷冰冰的下达命令,不知为何,看到那些老头子充满鄙夷的眼神时,他竟然埋怨身边男人的无动于衷,不是早就决定好不为这人烦忧么,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烦躁的情绪产生,可恶!
Ls早就预料到结果,又幻出一碗滚烫的汤药,自己喝了一口并含在嘴里,抓住还在挥舞的双手,在少年惊讶的眼神下牢牢堵住还在喘着粗气的唇瓣,一股脑的灌下去,末了用舌尖****早已因主人的呆愣而微启的嘴唇。
六世失去了唯一的思想活动,傻乎乎的睁着双眼,直到对方讲整碗汤药灌下去,自己都没尝出其中的苦涩。
“本来里面舔了糖块,是你自己不喝的,别借故闹脾气。”
“白痴!笨蛋!神经病!你给我出去!”
“原来精神不错,这样就好,晚点我再来看你,乖。”
像是品尝上瘾了,Ls又低下头含住六世的双唇,并故意发出啧啧的声响,趁着那人没力气反抗,将豆腐吃了个彻底。
六世用被子埋住自己滚烫的脸颊,竟然像只炸毛的猫咪般来回滚动,这是他从出生以来唯一一次的情绪失控,失控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