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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抛弃了么?

静…安静…寂静…偶尔一阵风吹过,带动了树枝的抖动,带走了几片树叶,这样轻微的声音都能算是仅有的为这个地方带来的生命的吟唱……这地方静的有点怕人!小若已经第n+1次在心中发出一种感叹。

这是一个美丽的山谷,它的名字叫做寂谷。谷如其名,这个谷长年累月都是寂静的,因为这里有个神秘谷主,这个谷主,至今没有人见过他,有关他的传闻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是“官方版本”。只是有一点得到证实的:他厌恶噪声,不容许有人发出噪声,违反者往往有严厉的惩罚。

像是上个月,厨房的小兰在送餐的路上被一只野猫吓到,大叫了一声,似乎被他听到,结果当天晚上,她就被毒哑了,而且哑的非常彻底。在这之前,小兰的声音是公认的“声若黄鹂”,天生的好歌手,而现在她连哭声都发不出来了。像是上上个月,园丁王伯因为在修剪玫瑰的时候被不知为何突然路过的“大黄”(神秘主人喜欢宠物——藏獒)吓到,被“大黄”追着大声叫喊着跑了大半个山谷,之后很显然的王伯跑不过“大黄”,也躲不过惩罚,躺着被人遣送回了家。

类似以上的事例还有很多,所以这里的仆人都非常非常的小心,以免自己是那个可怜的受罚的人,小若也不例外,当然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离开了这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了。

小若是半年前来到这个奇怪的山谷的。小若原本是一个普通农家的孩子,虽然只有六岁,却表现得异常聪明伶俐。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小若出生后,这个村子也有很多特殊的事情发生,在这个信奉鬼神之说的年代,这样的事情使得小若在众人的眼中变成了怪胎!

这个村子自从小若出生以后就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件,例如,小若出生那天天上的白云突然转红,村里的庄稼一瞬间快速长大,然后突然全部枯萎;善良的小若的父母自生下小若后就无法跟她产生亲近感;从来与村里人井水不犯河水的狼群居然在小若生下来的第二天捣乱了整个村子,让村里的人损失惨重,叼走了小若,就连刚享受有孩子喜悦的父母就要接受这个失去孩子的事实是,三天后小若居然安全的回到了家里……

种种迹象表明了小若的不一般,而以前来到这个村子的一个有声望的巫师曾经预言这个村子将会诞生一个命格不详的孩子,将会为这个村里带来很多的灾难。在种种迹象下,大家想起了这个老巫师的话,不禁怀疑起这个孩子。

村里的人们开始劝说这对年轻的夫妇,这个在被狼群叼走还会来的孩子不吉祥。接着,小若慢慢长大,她的不平常更加显露出来,出生百日的时候说出了第一句话,语出惊人!出生半年站起来,稳稳当当!出生一年思维却总是跟这里的孩子很不一样,甚至说出的话连村里的知识最丰富的教书先生都没有办法理解。

反对小若的村人越来越多,说她是妖孽,而小若也从原来的活跃变得越来越沉默,甚至有人要求小若的父母把这个孩子丢掉,而小若的父母虽然无法亲近这个孩子,但善良的他们还是很爱这个孩子的,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他们第一个孩子,毕竟大多数父母都对自己第一个孩子有一种特殊感情。他们仍然坚持带着这个孩子,尽管带着这个孩子经常要收到村民的责怪,有时候甚至因为这个原因使得没有人愿意雇佣他们工作,让这个贫穷的家庭难以找到生活的来源。

就这样过去了五年,意外地,这对夫妇怀上了第二个孩子,但是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种家里又要添丁的喜悦,看着家里更加不堪的情况,看着那个被村里人排挤的孩子,他们还没来得及上扬的嘴角又被迫落了下来,在无数的夜里都能听到他们唉声叹气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小若总有种感觉,娘亲的肚子里是个可爱的弟弟。而小若非常期待这个弟弟的到来。

屋漏偏偏逢落雨,就在小若一天天算着弟弟降生的日子,就在这对夫妇无奈而又准备更加努力工作,养活他们的后代的时候,这个平静的村子迎来了他们至今为止最大的灾难——瘟疫。迷信的村民认为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而这场灾难令这个偏远落后的村子里的人绝望,也许这次灾难会让这个小村子永远的消失。在绝望的心情下,小若被当成了他们心里仇恨的对象。这场灾难甚至让那一直给小若唯一爱的父母都怀疑是否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这个村里的人们受到灾难。

小若只能一直,一直平静的看待这些事情的发生。即使小若是一个智商超高的天才,她也仅仅是一个年仅六岁的儿童,她又有什么办法去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呢?她甚至在大家的怀疑咒骂下,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懂那么多,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思维总是与大家的不一样,如果可以选择,小若真的不想,不愿变得这么“奇怪”!这么无助……而这些对这个年仅六岁的儿童来说,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呀!

而这个时候,小若也被传染了疾病,就在小若都快要受不了,连自己都要放弃自己的时候——寂谷的人来了。也许是寂谷的仆人都被那神秘的主人“请走”,寂谷的人不得不出谷来找人;也许是寂谷的人需要补充生活用品;也许是寂谷的人又有什么任务要出……总之,他们来到了这个小村子。寂谷的人从来都不是善者,可是那一天他们救下了这个村子的人。他们隔离了这里所有患病的人,当然小若也在其中。治好后他们让一家家认领那些患病的人。

可是好久好久,小若都没有人认领。是不是爹、娘亲终于不要她了?是不是她太不祥,总是带来灾难,让大家都放弃她了?小若想了一次又一次,小若想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在寂谷的人耐心告罄的时候,还剩下包括小若在内的几人还是没人认领时,他们决定把这几个没人认领的孩子带回寂谷。就这样,小若来到了寂谷——这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地方。就这样,小若与她出生的家失去了联系,虽然有的时候,小若也会想想,到底那个时候,是她的父母有事没办法赶在那个时间来接她,还是真的不要她了,但是小若有的时候更是害怕知道答案,慢慢的也不再想这个问题了。

来到寂谷,小若整个人都沉寂下来。她害怕这个地方的人又会不要她,那她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所以小若来到这里,凡事参照着正常的孩子应该有的表现,尽量不表现出自己的不寻常。就这样,也安静地度过了半年的时间。或许这里过于安静的环境给人、神秘的谷主给人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但是能这样不被人用一种憎恨的眼神看着,小若觉得已经很幸福了!能生活在这里,很好,很平静!不想离开!

想到这里,小若加紧了一下脚步,哎!要赶快把东西交到厨房才行呀!要不然又要被处罚了。

来到厨房,小若赶紧放下了新大爱回来的原材料,转身正准备离开。突然进来了一个哭的无声胜有声的“泪人儿”——小兰。自从被毒哑了之后,小兰一直郁郁寡欢!以前的她虽然不至于张扬,但是也是活泼可人,而现在的她连哭都没办法放声,让人看了真是有点心酸。

小兰比小若年长6岁,因为个性活泼讨人喜欢,平常也是挺照顾小若的。当那些跟小若村来的小朋友欺负小若的时候常常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小若一般不会对这些事情过于好奇与关心,童年的记忆让她对与人的接触有了小小的不安。但是小若叹了口气,还是走到了小兰的身边。

“小兰姐姐,你怎么啦?哭得这么惨,羞羞脸~~~”小若压低声音对着小兰轻声说。

小兰跺了跺脚,转过身去,不让小若看到她的泪容,一边还用手挥了两下,示意小若快点离开。

小若拿出一块糕点,对着小兰继续努力道“小兰姐姐,这是管家爷爷给我的糕点哦,你别哭了,我请你吃吧!吃了就好了~”说着,又把糕点往小兰面前举了举,用眼神示意,让小兰快点吃了它。在寂谷做事虽然吃得饱,条件也不错,但是像是这种糕点还是很难才能吃到的,这还是管家爷爷觉得小若乖巧懂事,比一般的孩子更能办好他交待的事儿特意奖赏给她的,不过小若拿到这个的时候,心里却不禁有些担心,而在盘算着下次怎么把事情办得不那么好。回忆到这里截止,因为小兰终于动了动,转了个身子,然后抱着小若,又大哭了起来,虽然没有声音,可是小若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在慢慢变湿。

慢慢的厨娘“陈姨”“张姨”等回来了,厨房又有了“人气”。看到在角落里相互抱着的两个小女孩,厨娘们都走了过来。从他们七嘴八舌的谈话中,小若终于了解了小兰伤心的原因。原来是谷主的侍女又一次被赶走了,而小兰因为被毒哑的原因,变成服侍怕吵的神秘谷主的最佳人选,说要接替侍女的工作,而这侍女的工作往往是这里下人们工作的“黑色地带”。谷主的侍女,往往是工作寿命最短的一个,最长也不过1个月。而且安全性太低,危险指数趋向于无穷。谁也无法肯定她当了侍女会以怎样的姿态出来,运气好的留着一口气被抬着出了府,运气不好的永远的长存地底。小兰将会是下一个侍女,而她的命运又会是怎样的呢?没有人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个好结局!怪不得小兰那么伤心。

渐渐地,讨论的人越来越多,小若渐渐的被挤出以小兰为中心的包围圈。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小若已经听不到他们在讲些什么了,只隐约觉得有人舍不得那挂满泪痕的小脸,而出谋划策,偶尔还有一些“代替”,“她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语零碎的飘到她的耳中,有人说着说着,又看了看她这边,而小兰的眼神由刚开始的不忍到坚定了什么。看到那个眼神,小若转身离开了,脑子里想着那个眼神,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果然,不知道应该说是小若的预感太好,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律。成为谷主侍女的最佳人选——小兰,并没有步入那悲惨的命运,而那个曾经尝试安慰她的小若却成为了众人怜悯的对象。小若抬起她幼小的脸庞,对着天空轻轻地扯动了下嘴唇,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接下了这个命令,那张小脸仿佛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悲伤。能说什么呢?总是被牺牲,总是被抛弃,最后抛着抛着,也总会习惯的吧。只是现在还没习惯,心还是有点酸,有点痛。低下头,又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张沧桑的脸也是个错觉。

这一天,大家似乎都对小若好了很多,厨房的张大娘甚至特意给她开了个“小灶”,摆在小若面前,仿佛是最后的晚餐。小兰也来了,只不过走在了众人之后,小若没有去质问她,没有去责备她,做的就像这个年纪的孩子,仿佛不知道未来将有什么命运。这大概是小若装普通小孩装的最像的一次吧。小若嘲讽的笑笑,最后还是选择最后留下笑容而不是怨恨的表情。

又过了一天,小若背着那没什么东西的小背包,跟着管事的大叔,来到了那神秘谷主的地盘。谷主之所以神秘,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谷主住的地方跟普通的农仆住的地方隔得很远。在走那段遥远的路程的时候,小若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颇有深度的问题——到底压抑、隐藏自己有没有用?因为——似乎不管她怎么做,她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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