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赵致远醒过来,岳东方来给致远把脉,告诉他,身上余毒已清,他人没事了。
赵致远靠在床上:“我就说我不会有事的,有岳师傅,中了什么毒我都不怕,岳师傅不仅是神厨还是神医!”
“别捧了,”岳师傅打断致远的奉承话,“”不是我救的你,你中的什么毒我根本就看不出来,没办法救你!
“那是谁?”致远坐起身。
“你的念文!”因为念文的一去不回,岳东方心里烦躁,没好气地说。
“她还有这个本事?”致远觉得念文再一次给了他惊喜。
岳东方一边忙着给致远包扎换药,一边说:“她本身御毒,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她的血就是能解百毒的灵药。她划伤了手腕,你饮了她的血,毒自然就解了。”
“她这样救了我?”致远心中又疼了一下,“算她立一功,岳师傅,叫郑青把她从牢里放出来吧!”
岳东方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晚了!”
致远心一沉,紧锁起眉:“怎么了?”
“她说要立一功你才会放她,在救你失血过多晕倒之后,只喝了一碗阿胶就出去了。郑青教她认了战略图,她帮你去那座满是毒瘴的山上偷记战略图去了,我想着她百毒不侵才同意了。你昏睡了三天,她一直没回来,郑青这两天一直带人在那座山附近找!”岳东方犹豫再三,还是讲实话都告诉了致远。
致远又气又急,一把挡开岳东方给自己包扎的手:“你可真能沉得住气,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她的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我去找!”说着致远翻身下床,却被岳东方一把按住。
“将军,你身上还有伤!”
“滚!”赵致远第一次对岳东方发火,他忍着背后伤口揪心的疼痛,飞奔出帐,骑着马冲出了军营。
致远找了整整一天,他搜遍了那座小山的附近,有几次冲动想冲上山去,但还是忍住了。他不是怕死,他是怕自己死后,即便找到了念文也无法再保护她。致远想了各种可能性,念文可能抵不住毒瘴死掉了,他连尸首都没办法找到;念文可能被敌军抓了,可为什么三天了没有一点消息;念文可能迷路了,那她会独自走去哪里;也有可能她本身就想离开军营,现在正好远走高飞了……如果是最后一种的话,致远有一种想要和她一起走的冲动,战争、军营、地位、权利,他可以统统抛下。只要念文在身边,他可以带着她找一个没人认识、与世隔绝的地方,清粥小菜、畅游山水,就这么不离不弃,一直到两人双鬓斑白,最后共同携手走向另一个世界。这才是佛家所说的圆满吧!
致远无功而返回到军营,郑青带出去寻找念文的人也才刚刚回来。郑青看见将军赶快过去:“将军你醒了,怎么才醒就出去了呢?”
致远血红着眼睛:“找到了吗?”
四个字,清楚明白地告诉郑青,自己什么都知道了。郑青无奈,本来还想着能瞒一会就瞒一会,现在看来只能照实说了:“回将军,没有!”
致远掉头就走,被赶来的岳东方拽住:“将军,你不能再出去找了,你要休息!”
赵致远回头怒视着岳东方,一把甩开他又要走,岳东方再次拽住他:“将军,我去找,你休息!你回帐等消息,我去找,可以吗?”
致远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好,郑青,你和岳师傅一起!”
“啊?”郑青也在外面找了一天,此刻他只惦记自己的床。
“我说,你陪岳师傅一起!”赵致远提高了音量。
“是!”郑青只得听从,“我先扶你回帐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致远甩开郑青,“赶紧去!”说完一步一晃地回了军帐。
岳东方将致远找过的地方又都找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岳东方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郑青赶快紧跟其后:“岳师傅,你去哪儿?”
“敌营!”岳东方头也不回。
郑青一把扯住岳东方的马缰,一个马起扬,岳东方停了下来吼道:“郑青你在干什么?”
“岳师傅,你不能去,太危险了,况且我认为念文不可能在敌营!”郑青拽着岳东方的马缰不松手。
“为什么?”岳东方质问。
“敌军如果抓了念文,一定是念文对他们有用处,用处就是用来威胁我们。可是这么多天,敌营没有一点消息。他们没有理由抓了念文,什么都不做吧!”郑青分析着,“所以不管念文在哪儿,我觉得都不会是被抓。”
岳东方沉默。
“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与其把时间耽误在不可能的事情上,还不如再去其他的地方找找。”看见岳东方沉默,郑青抓紧时间补充了一句。
郑青的话似乎句句在理,岳东方终于妥协,调转马头往别处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