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威廉自以为是的调侃让小傅更是如坐针毡。
小傅小跑溜至自己后台跟前,一脸哭丧道:“我的陈大人嗳,您就别再刺激小傅我了,我这不是手下人招惹了是非,赶紧来补救一番。哪里想到老大人您也在这里啊!”
“是非?”
笑呵呵的陈威廉表情凝固:“孤儿院这里么?”
小傅欲哭无泪,点头小声说道:“是啊,还不是这有关拆迁的事情嘛!”
“我顶你个肺啊!”
向来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的陈威廉州长突然爆出粗口,这一刻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骇的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大清早被电话叫醒的陈威廉心情原本很是不痛快,这也很正常,操劳一年下来好不容易能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睡个安生觉已是不易。
换成谁那都会心中窝着火不是?
可是得知确确消息的陈威廉不但不窝火,反而是心中欣喜若狂,作为上林大区最重要的州县,能够在这里一待就是十年的他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个大年初一就给他打电话联系的人可不是普通人,虽然早在当初这个年青人就读苍狼大学时,自己就已经收到若干要注意关照的电话。
一年多以来,关于这个年青人的真实身份,陈威廉做了许多揣测,要知道能够让他这样一个地方实力派亲自关照之人,背景那自然是相当深厚。
可是小心谨慎的陈威廉从来没有自作主张的去打探那年青人的丝毫情况,而他也被那来自帝都的强横势力提醒过,不是那年青人主动联系,绝对不能前往打扰。
能够惊动帝都的那些大人物,这个年青人究竟是哪个大家的后起之秀呢?安家?李家?还是宁家?
心中揣测了好久的陈威廉,终于在接到清晨这个电话之后,那还不是大喜过望。
正是因为知晓这个年青人如此值得自己下力气关注,所以身体甚至有些微恙的陈威廉,不顾严寒硬是亲自迎接并且陪伴一旁,这个时候不好好表现一把,更待何时?
说实话,跟着那年青人来到孤儿院前的巷口之时,陈威廉就感觉有些不妙。
虽然州长大人日常事物繁多,可是毕竟这个有关西水小城规划改造的方案刚刚报到他的案头不久,相关事宜州长大人心里多少有些底细。
不过很不巧,陈威廉州长大人的车辆停下来时,距离巷口还有些距离。当他试图走近孤儿院大门之时,那里已经被陈星星这个来头不小的贵族子弟给清场。
远远看到被赶走的一群人狼狈离开,陈威廉大人对于之前孤儿院门外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太清楚。
此刻从原本印象不错的金主嘴里得知,自己费尽力气想要巴结的贵人居然是被自己的相关利益方给大大的得罪了,陈威廉简直快要气炸了肺。
“老大人,息怒!请息怒!”
小傅原本就是边说边注意靠山的反应,看到陈威廉原本白皙的皮肤瞬间就变得通红,哪里还不知道对方这是立即在爆发怒火的边缘。
顾不上失礼,小傅轻轻拉着陈威廉的衣袖,哀求道:“老大人,这都是意外,谁能想到这小小的孤儿院居然会被大贵人们关注。小的觉得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善后,只要能让那贵人消消气,什么事情都好说啊!”
陈威廉闻言,明显一怔,刚刚那暴跳如雷的怒气快速消退,这个惹事的家伙说的不错,现在的确不是埋怨的时候,先解决这棘手的麻烦事给解决掉才是当前最迫切的事情。
瞥了眼自己刚刚还聊的开心的那贵人的随从,陈威廉就是满嘴苦涩,他娘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原来不久前还在笑话的那个倒霉鬼就是自己!
想进入孤儿院打探具体情况的陈威廉,走到巷口时忽然想起之前贵人吩咐的事情,面露喜色,顿时有了主意。
转身面对忐忑不安的小傅,满脸威严的陈威廉说道:“赶紧让你的人去购买小孩子需要的东西,什么零食啊,玩具啊,能买多少就买多少!要快!”
小傅眼睛一亮,谄笑讨好道:“老大人好主意!我这就亲自去办,等会儿还请老大人多多美言几句啊!”
瞪了一眼还想啰嗦的小傅,陈威廉擦了一把额头,呃,这大冷天哪里来的这么多汗?哎,都是这个惹事精给我带来的麻烦啊!
回头遥望一片寂静的孤儿院院落,陈威廉轻轻摇头,希望这件小事不会引起里面那位爷儿太大的反应吧!
……
……
“小事?不是吧,石头,你居然说这是一件小事!”
陈星星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又亮又大,满脸难以置信的气呼呼说道:“你可是当事人嗳!这样一个关乎着这么多小朋友生存的大事情,在你的眼里竟然只是一个小事情!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实话,看到一片赤子之心的陈星星如此激烈的反应,陈石的心中一片暖洋洋。对于眼前这个一面之缘的家伙,能够仗义执言已是不易,更何况看他这架势还有强烈的要介入解决此事的架势。
虽然不知道这个富贵子弟究竟是什么来历,只看他那言谈举止之间的霸气就可以想象这厮的来头肯定小不了。
“星星,这样的事情任谁撞见肯定都会义愤填膺,可是就现实来看,除了这帮子家伙大过年的上门来捣乱以外,其他的一切人家还真是理由充分。”陈石摇头叹息道:“更何况这项工程已经列入小城的改造规划,至少在明面上,我们坚持留守孤儿院的理由在某些人看来并不充分。”
陈星星安静了下来,旋即大怒道:“这才是更加其心可诛!明摆着是要挤占公共资源,谁知道他们背后是怎么运作的?至少没有将如何安顿好孤儿院的方案公开于众就充分说明了问题。”
陈石哑然,这样专业性的问题,他一个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小青年,哪里能够在短时间想到。
静坐一旁的老院长却是眼睛一亮。
果然啊,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不是那种有深刻政治背景的家庭环境熏陶出来的子弟,如何能够瞬间就能够把这种龌龊的内幕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