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可信的情报,Saber是凯尔特神话中的菲尔克斯·马克·罗伊。”黄懿推着轮椅对狄昙说,后者将盖在腿上的毛毯铺平,对于Saber他自己基本没有调查,不过黄懿代替了他的双腿弥补了自己的不足,但这个没有魔力而且没有丝毫保障的人参入这场斗争中可谓步步惊心。
“既然这样Saber就不用担心了,Archer想对付他实在太简单了。”狄昙用手揉着大腿思衬了一下,“关于Saber的Master有什么消息?”
“那个人叫秦襄,是代替梦洛参战的雇佣兵。”黄懿将自己大脑中的情报整理了一下,“这个人也算是个魔术师,不过无门无派,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礼装但只要是魔术师有谁是少爷的对手呢?”
“但是这个秦襄却一连收拾掉了Caster,Lancer还有Berserker都被他收拾掉了。”
“这应该是好事才对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怕这螳螂会咬人。”狄昙略显头疼地叹了口气,“能干掉这么多的阵容也足够证明他的实力了。”
“人总有疲惫的时候。”
“希望如此。”
黄懿将狄昙抱上车并且系好安全带,确认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才安心座到主驾驶的位置。
在汽车发动的前一瞬,苏不谢所残留的液体沿着车的缝隙钻入了油箱......
路上,狄昙用手指戳了一下骶椎,又有五根骶椎骨丧失了知觉,昨天还有感觉的。
“快点啊...”狄昙心中呢喃着,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靠背上,但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输在病魔的手上。
狄昙不愿意像史蒂芬·霍金那样浑身上下被吊瓶扎地跟马蜂窝一样,可是他害怕了,他害怕有一天自己只能靠口中及面部肌肉通过机器转换成语音,害怕病毒侵袭到自己的面部肌肉,更害怕哪天自己的语速缓慢到只能一分钟讲一个字,直到彻底丧失语言能力。
狄昙害怕自己变成一个彻彻底底需要人伺候的废物,与其这样害人害己还不如自己去死!
狄昙不止一次想到这里,每次想到这里就会感到无比害怕,尤其是最近几天做梦都会梦到得到圣杯的那一刻,向圣杯提出自己的愿望,圣杯却无法实现。
“不会的,圣杯是万能的许愿机,一个疾病怎么可能治不好?”
狄昙每次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黄叔,等圣杯战争结束了,我会给你一大笔钱,你有自己的家庭,也不能一直守着我这个废人。”
“少爷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太折煞我了,我是你们家的管家,要守护您到我生命最终的那一刻。”
“等圣杯实现了我的愿望我就变成正常人了,你的使命也达到了,再说了狄家已经不在了,没什么油水可以捞的。”
“少爷,请你不要再说了,老家主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我是他唯一信任的人,狄家待我不薄,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唉。”
狄昙沉默了,他不想用这些东西束缚黄懿,他没有资格和权力限制别人,更不想尊从父辈那些虚假、口头的承诺,狄昙做不到。
沉默的时间无比亢长,直到狄昙在假寐时差点昏昏睡下前一股极其细微但却不和谐的魔力波动刺激到了他的神经,直接将他惊醒。
狄昙没有吭声,他不想惊扰到正在驾车的黄懿,可是这股魔力肯定不属于他,但却似曾相识,不会是那个从没有碰过面的秦襄的。
“苏不谢!”狄昙大脑中炸响出这三个字,立刻叫黄懿停车,这一带是笔直的公路并且没有其他车,黄懿从来没有踩过刹车,可黄懿无论怎么踩刹车板都不顶用,簧线被人剪断了。
“完了!”
狄昙懊恼自己的疏忽大意,他小看了苏不谢的再生能力,并且被他溜到了车上。
黄懿倒也冷静,他毕竟是有三十年驾龄的老司机,这里的路几乎没有转弯和下坡,于是他松开油门让车向前滑行,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车厢内的气温像烤炉一样升高,火元素沸腾了。
即使车厢内的温度飙高到了60°,狄昙和黄懿仍然感到后脊背一阵发凉。
“跳车!”黄懿冲着狄昙大吼,后者想也不想就伸手去解安全带,可还没等手触碰到门把手上的时候一阵宛如炸弹爆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死了!”
狄昙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仿佛停顿了,又好像停顿了数十秒,他眼前的景象先是极其不规则地膨胀扭曲,然后支离破碎。
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了,然后仿佛化为了真空,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前一片黑暗,狄昙感觉自己的气血压裂了视觉神经,缓了不知道多久眼前才渐渐明亮了起来。
汽车残骸在自己的脚下熊熊燃烧,而狄昙坐在一驾金色车辇的上,车辇前方是四只金色麋鹿拉着,车辇悬浮在空中。
“说了多少次让你乖乖待在家里别出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Archer的容姿出现在了狄昙的身旁,她有些生气地看着自己的Master,“你要死别牵扯到我。”
“黄叔呢?”狄昙的大脑清醒后第一时间问Archer,后者淡淡道,“他死了。”
“为什么不救他!?”
“那你就会死。”
Archer是神,但不是万能的,那种时候她只能弃车保帅,再加上黄懿根本算不上车,应该是个士或者小卒子。
熊熊燃烧的残骸中,一滩无法被点燃的焦黑液体从烈火的中央流了出来,想要偷偷溜走,但它的逃亡路线被一支银白色的箭矢挡住了。
“想到哪去?” Archer不屑地看向地面上的苏不谢,“Assassin是被你害死的吧。”
苏不谢脸上显露着绝望的神色,他现在终于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
“祖母没有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苏不谢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或许是回光返照,他使劲毕生的力气嘶吼着,“有种的杀了我啊!”
“你这种秽液不值得我动手。”Archer看向狄昙,“他交给你了。”
狄昙双手颤抖着,他连坐起来都极其费劲,可内心的仇恨早就支配了他的大脑。
“去死吧!”狄昙仰天咆哮着,魔力犹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体内爆发,犹如翠蓝色的天幕般铺展开来。
“Cyan Magie!”
代表六元素的魔光杂糅在一起,形成一道青色的能量立场,仿佛这里的空间此时被这青色支配了一样,这个魔术是狄昙自创的,是他通过幻想创造的攻击魔法,名字叫Cyan Magie意思就是青魔术,但却无法与真正的青魔法相提并论,毕竟后者是现世存在的五大奇迹之一。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青光泯灭了,准确来说被青色所笼罩的空间在这一瞬间湮灭了,以苏不谢为中心十立方米的一切,包括空气、声音一切物质消失了,好像一切都不存在,只剩下了一个漆黑的球形空洞。
真正的青魔法可以做到EX级宝具的威力,而且可以连发,同样带有毁灭性质的青魔术,可以做到A级宝具的威力。
这就是狄昙最强的攻击,除了从来没有见过的青魔法,这可以说是他本人所见过也是他自创的最强的攻击魔术,狄昙的巅峰。
四周的空气迅速填补了Cyan Magie所造成的真空环境,但是无法填补他内心所失去并亏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