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们买了红酒,酒后包丽莎就骚得不行了,在试衣间一套一套地试衣服摆pose:“后天穿哪件去见任导演。这件行不?……这件呢?……这件是不是更好?……我觉得还是这件好。……这件适合30强穿。……这件适合10强穿。这件决赛穿……不,决赛我要重新买一件新的……我到底穿哪件呢?”
我看着她拿着衣服脱了穿穿了脱,两个奶在衣服里挤进挤出,胸罩也不带,实在受不了了:“来,我帮你换……”
我走上去就把她身上黑色蕾丝连衣裙一把扯到了地上,包丽莎捂住胸:“救命!”我拉开她的胸前的双手:“我觉得你,不穿的时候最好看。”说着,一手扣住她的奶,一手勾住她的腿,把她扔到了床上。
“啊!不要……”包丽莎只假装了一小会被宰的羔羊,立即扮起了她擅长的西部女牛仔,在我身上摇头晃屁股,依依啊啊叫唤了一晚上。
叫唤了一个晚上的包丽莎第二天起来心情很好,她说要去做头发,问我染成什么颜色好,我说随便,她说是不能随便,我的意见非常重要。我觉得既然我的意见需要得到重视,我就前思后想,最后于说:亚麻色!结果她染成了金色。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刚睁眼,在床头化妆的包丽莎就扭过头问:“好看吗?”
包丽莎身着一件玫瑰红的低胸连衣裙,金发红唇大黑眼,像是廉价服装店里戴上假金发的橱窗模特,我说:
“你这是要去吓唬谁呢?”
“你不觉得我像玛丽莲梦露吗?”她推了推要把连衣裙挤崩掉的胸说。
“我看你像玛丽莲噩梦!能不能穿素雅点?”虽然我百般劝说,但包丽莎依然认为这是她对各位评委的尊重之道。出门之前,还不断对着镜子把眉毛勾了一遍又一遍:“冯海,我好紧张,我的手在发抖,你看行吗?”
她转过头来,我差点晕死过去,刚才还是玛丽莲噩梦,现在一倒腾,变成女版葫芦娃了。
“我靠,你是没眉毛,也不用画这么粗吧!走吧,走吧!没时间了!”
我把她像拎兔子一样拎出了门,丢上了车。我们终于还是在12点以前赶到了餐厅,我把包丽莎从后门领进我妈的办公室。
“妈,这是包丽莎……这是我妈。”我推开门,介绍到。
本来还在微笑的我妈瞬间转为一脸错愕:“天啊——!”我妈走上前上下打量着这个浓眉大红嘴怪,走上前围着包丽莎圈转儿:“包同学,你没有衣服是哇?(我妈是上海人,一激动就唠上海话)不会化妆是哇?要命了,要命了,赶紧,赶紧!擦掉!擦掉!真是要命啊!”我妈哆嗦着从桌上拿来纸巾筒,抽出一把纸巾就往包丽莎脸上抹。
被我妈一抹,包丽莎的脸也拧成了一团:“阿姨,不好意思,今天我太紧张了……”
“哎呀,你紧张就算了,你搞成这样,你要把所有人都搞紧张是巴拉。真要命啊,小覃——!小覃——!”我妈叫餐厅的覃经理。
“大姐,您叫我吗?”覃经理急匆匆跑进办公室问到。
“你赶紧拿你的衣服过来借我用一下,快快快……”包丽莎已经被我妈擦成了一个大红花脸。覃经理跑出去,又跑回来,拿了一条牛仔裙、一件半截袖的白衬衣进来。
“你带她去卫生间洗脸换衣服!”
包丽莎拿上我妈递给她的毛巾和洗面奶跟着覃经理走了出去。
我妈边用纸巾擦着手上的红色油渍边皱着说:“儿子啊,不是妈说你,这姑娘也太土了吧,一身的名牌,没有一件是穿对的呀!这妆化得,她是来坐台的呀,你要丢死老妈这张脸啊!”
“哎呀,妈,她今天太紧张,所以隆重过了头。呵呵,您消消火!”
“你们这些青年人办事,没有一点谱,就知道你要搞事,所以让你们提前来,任导演她们12点半钟要到的。你看,你看,马上就要来了,这急死人啊……”
“妈,都这会了,您能不能别说了,越说越紧张,放松~~,放松~~。”我到我妈身后给她掐起肩膀来。
包丽莎洗了个大素脸,拿着毛巾和洗面奶走了过来,跟在后面的覃经理憋着不敢笑,我一看笑了,卸了妆的包丽莎成了无眉女妖,覃经理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太紧,衬衣的扣子与扣子间的衣襟被胸挤得开口笑。
“我的天啊!你卸了妆差这么远啊?……哎呀,有没有带眉笔?赶紧补一补!”我妈急赤白脸地说。
“有!给,阿姨。”包丽莎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从包里拿出眉笔低头双手给我妈,我妈抓过眉笔在她眉头勾了几下,“哎呀,哎呀,怎么搞的你们……我看看?”我妈站远几步,“你底子还可以嘛!小姑娘化这么浓的妆做什么,眉毛淡补补眉毛也好看的呀!……好了好了!”我妈把眉笔交回给包丽莎。
“大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工作了。”一边的小覃经理说。
“好,看看包间的菜准备的怎么样。”
等覃经理走开,我妈说:“我跟你们说,等会导演和评委来了,你们什么话也不要说,问什么才说,知道不。”
包丽莎点点头。
“好,一定要谦虚谨慎,知道吧?这个事情啊我是千求万拜,任导演才答应带评委来见一下。人家可什么也没答应,就看你表现了。小包同学,你应该知道,《想唱就喊》在全国的影响力很大的,这事传出去影响不好,晓得不啦?一定要封嘴!”
包丽莎像小学生一样点点头。
我妈这时才看到包丽莎身上紧得要爆的衬衫,她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天啊,你这也太大了吧,啊?小覃——!小覃——!”我妈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小覃你进来!找一件背心进来……别管了,男士的也行!”
小覃经理拿了一件男士的背心进来憋住笑说:“王姐,这是厨房刘师傅的背心。”
“好好,借用一下,马上还给他。”
“好的,王姐。菜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上了吗?”小覃经理问到。
“等会……”我妈拿起手机打过去:“喂,妹妹,你们什么时候到啊。在路上了啊,好,那我上菜了……好咧。”我妈挂下电话,正紧八百地说:“来了!快把背心套进去!”
我先到包厢坐下,换好衣服的包丽莎像一个穿着和服的迈不开步子的日本人和我妈走了进来。我妈坐下,服务员一边也把菜上了上来。一会覃经理带着任导演和两个人走了进来。
“任姐好!”我站起来给任导演敬了个礼。
“哎呦,冯海大帅哥!好久不见你,越来越man了!”
“呵呵。任姐,好久不见,你年轻了10岁!”我这嘴皮子在关键时刻一般会自动耍起来的。
“哈哈哈哈……哎呀,你这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哦,王姐,这是音协郑指导,这是南大的许老师,都是我们今年想唱就喊的南城赛区的评委。”我妈站了起来,给他们一人一张名片:“我和任导演是老朋友了,请多关照。”
“这是我们冯台长的夫人,年轻的时候可是我们南城一枝花!”任姐边介绍,两个评委也站起来弯腰接名片:“哪里,哪里,还要请您多关照。”
“这位是冯台长的公子,冯海,南大美术系系高材生啊!”任姐手划到我这边,看看包丽莎,“……冯海,你介绍一下呗。”
“哦。这是我的同学,包丽莎。《想唱就喊》粉丝,也是今年的参赛选手,是我们学校的。”我说。
“你们都是南大艺术学院的啊?”许老师眼睛一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