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摇曳,剑气波动,三个人或站或坐,都没有动。
“叮”的一声微响,长剑划破衣衫,王仲云仍然不动,面带微笑,剑身震颤嘶鸣,却不得寸进。
广成子凌空一个翻身,脸色却也如故。
这小子如此有恃如恐,果然有古怪。
贫道却是早有所料。
长剑再进,变得更加迅疾,这一次却只是虚招,广成子左手中已多了一枚金光闪烁的小小金钟。
钟声响起,声音细微,夹在剑气的厉啸中却如一道魔音贯耳,仿似化成一缕有形之气掺杂于剑气之中。
钟声刚刚入耳,王仲云的身体终于晃动了一下,广成子笑容浮现于面,却见那少年手一翻,掌中多出了一颗珠子。
那珠在漆黑的夜色中灼灼发光,发出万道光芒,却凝而不不散,聚于王仲云头顶之处,那张刚露出一丝痛苦的脸色立刻恢复如常。
广成子再次退后,脸色也有些阴暗,眼光四下扫去,黑暗的寨中仿佛也有了一丝危机潜伏。
世人都知番天印,却不知广成子还有一件法宝,落魂钟。
钟声一响,落人魂魄,今日却遇到了克星。
定魂珠。
广成子犹豫了一下,心有不甘,正准备再次进攻。
那站着的两人中面相更加凶恶的人却忽然动了,冲着他无声扑来。
广成子狞笑一声,看着那人身形逼近,高举长剑,奋力砍去,那人不闪不避,竟像疯了一样迎了上去。
铛的一声响,黑夜中仿佛有火花迸现,广成子终于面露惊容,这人竟然毫发无损,可他那颗目空一切的心却已受损。
今晚的一切都透着诡异,此地不可久留,待来日天明强攻便是,定要夺回番天印。
心念一切间,广成子转动长剑,刺于那人前胸之上,却不是为了伤敌,长剑颤动,广成子的身形却已借势急退而去。
一声长啸,广成子已冲天而起。
刺客一击不击,必要远遁千里!
须臾间,广成子的身形已拨地两丈,空中有鹤鸣之声上空盘旋,正自不甘间,却忽觉脚腕一痛,低头看时,一只白色小犬已附在他的腿上,利齿如刀,深深咬进肉内,有血殷殷而出。
广成子既痛且怒,却仍然上冲之势不减,待道爷回去后,定将你这孽畜变成一盆香喷喷的肉食,吃进肚内。
正暗恨间,鹤鸣之声嘎止,空中忽然有血肉晰沥如雨而下。
广成子大惊,急抬头望时,恶风忽起,一根黑乎乎的浑铁棍透过漫天血雨,急挥而下,劲风将他的头上的鱼尾冠都扫了下去。
铁棍迎着他上升的身形,迅速已至头顶,仿佛下一刻便会脑浆迸裂而死,一代金仙将要亡去。
可金仙毕竟是金仙,广成子毕竟是广成子,十二金仙之首终究并非浪得虚名。
广成子虽惊不乱,忽然间厉吼一声,上升的势头顿时止住,然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下坠。
危急间,广成子施出了道家密法千斤坠,铁棍击空,广成子已脱离棍风。
地面越来越近,广成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杀吾坐骑,如此欺吾,待来日将你等统统斩于剑下,方才知何为金仙。
好一个天罗地网!,天罗已现,且看你如何阻我地遁。
鱼尾冠悠悠地飘入了近处的黑暗中,没有落到地上,却落到了一个人的手里。
忽听一声梆子声响,上百的黑甲兵士仿佛凭空涌了出来,齐声呐喊,纷纷扬手,手中的物事挥出,一刹那间又迅速隐去。
梆子声响起时,广成子已是微惊,急运护体罡体,手掐法诀,已近地面,正欲遁去时,却发现泥土的地面上已铺满碎石。
地网又现。
身后那刀枪不入的怪人已近在身后,广成子甫一接触地面,便欲脚下使力,向前窜去,脚踝处却忽然钻心痛楚。
如此便慢了一慢,广成子只感到下身一凉,道袍下摆连同裤子在一声哧拉声中被那人硬生拽了下来,裆下的那话顿时露了出来。
夜风吹来,冷意更甚,那话软软地搭着,甚是可怜。
颤巍巍如金鸡乱点,娇怯怯似少女含羞。
广成子嗷的声叫,捂着裆部,尖声冲了出去,好似一个被恶棍侮辱的绝世美人一般,羞愤、耻辱,无地自容。
偏偏还有无数的下流无耻的男人从阴暗的角落中冲出来围观。
又一声梆子响中,那群甲衣人又冲了出来,又是一扬,身后的商奴已拿起手上的衣物遮住双眼。
乱花迷人眼,泥土,也一样迷人眼。
广成子心中已乱,不及防备,被泥土弄得满头满眼,拼命地用单手去揉双眼,脚下不停,发疯般地向那群黑衣人方向杀去。
目不能视物,广成子又羞又急,只想赢得一会时间,就一会。
鼓声骤然响起,四面八方传来,却不见人影,也不闻人声。
广成子听声辩位,隐约间,止东面的树林方面并无金鼓之音,奋起余力,掉转方向,竟奔东面而去。
PS:晚一点再更点,这两天回来晚,实得更不动了,抱歉。
王仲云要回家看来还得一小章,再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