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听说咱们冀州来了位活神仙,算卦极准。要不要去看看。”侍女打扮的小丫头对身边的小姐说道。
“算命!我倒不信这些。”穿着高贵的小姐对此不屑。
“可是大家都说很准的。”
“姜儿,你想去看?”小姐问侍女。
“小姐,咱们难得出府,我想问问看。”
“好吧!本小姐,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装神弄鬼的。”
“小姐,你看!就这儿,就这儿!”说着两人已经站在了尚文杰面前。
尚文杰早已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心想:这被唤作小姐的,好像是要来砸场子的,我最好避避。
“大仙,我想……”侍女姜儿张嘴要问尚文杰。
“姑娘,本仙与你无缘,不论福祸本仙皆不能相告,请回吧。”尚文杰打断姜儿的话。
“哼!姜儿你看,我说他是骗人的吧!你还不信。”小姐在旁边说道。
“小仙曾说过只看有缘人,这位姑娘与我无缘自然不……”尚文杰解释。
“那你看看我可是你所说的有缘人?”小姐打断尚文杰的话,弯起嘴角伶俐地笑道:“若我主仆二人皆与你无缘,那岂不是太巧合了?还是……,仙人听到我二人所言?”
尚文杰心里一震,这丫头,年龄不大,心眼儿到不小,竟好像能看到我心里去。
尚文杰四下看看,已经有些路人了,还不时地向他点头示好。
若此时说与她二人皆无缘,这岂不是自拆招牌。
所幸是最后一天,我随便给她编两句她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尚文杰上下打量这位小姐,想从她身上找些身份的特征。很明显她一身华贵,身边又有侍女,显然是出身名门官宦之家。
可这长相却让人不敢恭维,又黑又胖,面扁鼻低,还一脑袋黄毛。可她这双眼睛,炯炯有神,目光中一点没有这时代少女应有的羞涩,反而直视尚文杰,目光灵动,好像能一眼看穿他似的。
此时,围观看热闹的,等着问卜的人,也多了起来,还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尚文杰琢磨这姑娘看来不好对付,但眼下也躲不了了,不如先摸清她的身份再说。想到这里,尚文杰便问道:“敢问这位姑娘名字生辰,籍贯哪里?”
“哼!连我们冀州侯苏府家千金都不认得,看你还真是出来招摇撞骗的。”侍女姜儿嫉恨尚文杰不给她算命,此时出言报复。
“苏府?”尚文杰半自语道。
“就是冀州侯苏护的女儿苏妲己。”旁边有百姓悄声对尚文杰说道。
“苏妲己!”尚文杰大惊,苏——妲——己,这么说,当今大王,就是……,就是,纣王!
就好像吕布与貂蝉,霸王与虞姬。纣王跟妲己,简直是一对扯不断的狗男女。
原来,帝辛就是纣王,纣王便是帝辛……!
“怎么?听到我家小姐的名头,你也不敢胡言了吧!”姜儿见尚文杰怔怔地,半晌不动声色,得意道。
尚文杰使劲晃了晃头,再次问道:“你当真是苏妲己?”
苏妲己看眼前这老头儿,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却又不似是因为算不出来而不语。到似是知晓什么大玄机一般,于是问道:“仙人为何如此表情?”
尚文杰定了定心神,又从头到脚仔细观察苏妲己。
这真的是传说中迷得纣王神魂颠倒的狐狸精?不可能吧!这长得也太……。
可刚才明明说他是冀州侯苏护的女儿,绝没有错。
“喂!别装模作样的,我们家小姐命运到底如何?”姜儿在一旁,见尚文杰,像看妖怪一般盯着自己家小姐,大为不悦地说道:“你要是不会看,就别在这里胡说骗钱。”
尚文杰知道她是苏妲己之后,心里反到有了底。虽说这苏妲己长得貌丑,但是爱情这种事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也许这纣王真是重口味呢?
“你若真是冀州侯苏护之女苏妲己,小仙倒真与你有些缘份。”尚文杰摸着下巴故弄玄虚地笑道。
“呃?那就请仙人指点。”苏妲己给尚文杰一作揖,笑道。
“小姐是天生的娘娘命,将来可为一国宠妃。”尚文杰肯定地说道。
众百姓哗然。姜儿惊喜万分,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苏妲己貌丑但有自知之明,她一听此话不禁冷笑道:“你这老头儿,专捡这几年之后的事来哄我。我可不是一听奉承话就会给钱的人。”
“苏小姐,本仙这番话你一定记住。今日分文不收,等他日小姐入主后宫,当了娘娘,再赏赐小仙——不迟。”
尚文杰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旦将来苏妲己当上娘娘,自己又还在这个鬼地方,那有个靠山还是好一些。
苏妲己眯着眼睛,仔细端详尚文杰,见他并不像在说谎,便轻轻点点头,随即吩咐姜儿离开了卦摊儿。
当事人都离开了,可周围好热闹的,则议论纷纷。
“这苏家小姐,长得如此丑陋,怎么可能进宫当娘娘呢?”
“仙人说是娘娘命那就是娘娘命。”
“我看啊,这仙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对对,我也认为不可能的事儿。”
“除非咱大王眼睛有问题。”
“嘘——!你小点声儿,脑袋不想要啦?”
……
目送了这位有名的苏娘娘走后,尚文杰还真有点儿后怕,这要不是碰上的,是史料上记载着的人物,他可怎么应付。
要是被人拆穿是神棍,瞧瞧这群野蛮人……,还不得把我给活吃了。
夜长梦多,我还是早走为上。
钱已经够用了,尚文杰不打算再冒险,于是,从大石头上站起来,准备走人。
“老神仙,老神仙……,救命啊!”
随着一个急迫的声音,之前卜问过事的老太太,拉着一个小姑娘急匆匆赶到尚文杰面前。
老太太气喘吁吁地,对小姑娘道:“这,这位,就,就是大仙。今儿,最后一天替人问卜,姑,姑娘你有什么就赶紧问,问吧!”老太太说完一边儿倒腾气儿去了。
尚文杰见这姑娘,年龄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娇俏可人,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在这破烂不堪的地方,真是难得见着个漂亮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尚文杰本就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人,看着姑娘如此焦灼的神态,心生怜悯,便殷勤地问道:“姑娘,可遇到什么难事?”
姑娘抬起头,一双明眸中,满含热泪,凄凄切切地道:“大仙,求您救救家父吧!求您啦!”姑娘说着扑通一声给尚文杰跪下了。
“姑娘快请起来讲话,莫要着急。”尚文杰双手扶起姑娘。
“家父身患顽疾,久治未愈,家姐外出四处寻医,也迟迟未归。今早,家父看起来已经……,已经……”姑娘哽咽着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