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这么做对吗?”挂掉电话的谢思源对自己的选择开始有些怀疑,她从文贤简短的话里却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乞求,而自己的谎言却像无情的银河将心意相连,情意款款的文贤和苏如新分割两边。
“以小新现在的情况,我们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而且我们现在也只能这么做!”林子项看着纠结的谢思源安慰着,伸手去握那双纤手的手因为主人巧妙的避开而捕了个空,有些尴尬的笑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比他们两个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谢思源看着林子项有些受伤的表情有些不忍,“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因为我的自以为是吗?”林子项冷笑道,“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只不过连累了你!”
“子项!”谢思源对能说出这句话的林子项感觉很陌生,吃惊的唤道。
“你别乱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新会好起来的,我们也会好起来的,真的!”林子项扭过头望着谢思源的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当年的苏如新就是被这样的“林氏”招牌微笑乱了芳心的,后来谢思源回忆的时候不禁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文贤被惊醒后双眼朦惺的接起电话,电话是文父打来的。
“文贤,看今天的新闻了吗?”苏父说话的口气有些沉闷。
“怎么了,爸?我昨天晚上值班!”文贤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更好奇苏父的问题。
“苏广义,就是如新的爸爸,新闻上说他被停职审查了!”
听到文庆生说完这句话后文贤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在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每次遇到棘手的事情时眉头紧皱的表情,待明白过来话里的意思之后,心里的想法便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爸!”
“文贤,这几天联系到如新了吗?”电话那端经过一番小小的争夺战之后响起了文母的声音。
“妈!我爸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在新闻上报道了吗?什么时候的新闻?上面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原因?”
“小贤呀,你先别担心,我们也是刚才在新闻上无意中看到的,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本来就感到不安的文母在听到文贤这一连串问题后更加担心,自己刚才的问题也似乎找到了答案,“如新,还没有跟你联络吗?你有没有向她的同事,朋友或者同学之类的打听一下?”
“妈,对不起!”文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表达出自己的愧疚,“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总让你费心!”
“你让他先好好上班,那边的人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到时候打电话告诉他!”文父的声音有些苍远,一听便知道他根本不在电话旁边。
“小贤呀,你先好好休息,一有如新的消息我们马上告诉你,所以你自己别太着急!”
“放心吧,妈!”文贤尽量不让声音泄露一丝的情绪。
挂掉电话的文贤立即起身打开电脑点开网页,虽不是头版头条,但输入苏广义三个字还是马上搜出了今天的新闻,果然如文父说的那样,苏广义因为被匿名举报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被停职接受审查,短短的几句报道把文贤的情绪彻底打落谷底,此时此刻无所事事的他突然又希望自己可以像昨天那样忙得根本没有空闲想这些,一方面痛心苏如新毫无预兆的不告而别,一方面有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情虽然纠结矛盾,但一定要找到她当面问清原因的想法却是坚定不移的。虽然并不了解苏如新的那两位朋友,也曾寄希望于他们,但对睡前那通电话的疑虑一直在梦中纠结着他,在文母挂点电话的那刻他忽然恍然大悟,一直不肯接电话的人在终于接起电话后却又迫不及待的挂掉的原因也许有很多,而此时文贤能想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擅长撒谎的她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想到这里的他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拎起外套便向外走去,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再次拨通了谢思源的号码,这次谢思源在响到第四声的时候便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我是文贤!对不起再次打扰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苏如新现在在哪里,她父亲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她和苏叔叔现在好不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很好·····”谢思源说着说着意识到自己被他扔的烟幕弹迷惑,竟然不小心道出了想要隐瞒他的事情,立即噤声。
“你真的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对吗?”文贤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非但没有任何不快反而欣喜庆幸的尾音上扬,在空气里画出一个u形的弧度。
感受到他情绪上巨变的谢思源想到此刻还在自责中痛苦挣扎的苏如新除了有落泪的冲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对方长时间的沉默如同一盆冷水泼在头脑有些发热的文贤身上,慢慢冷静下来之后,声音也恢复了平日的低沉,“对不起让你为难!可我真的没办法就这么放弃如新,你知道吗,我都已经向她求婚了,而且都已经决定今年就结婚了,我···你··总之,我真的很需要见她一面!”文贤试图把自己心里那种复杂的感觉讲给谢思源听,可是支吾了好长时间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小新根本就不记得你了!”
“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样吗?怎么可能?”这些天的苦思冥想却忽略了这个在他看来很荒诞的信息。
“所以有的时候事实比我们的想象残酷的多,就算为了小新,也为了你自己,这样抱着美好的回忆接受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谢思源也被自己这样无情的话弄的很伤感,“对不起!”
“我要不是回忆,是活生生的人,是活生生的她!”文贤听到她这句话后突然感觉很愤怒,话里话外都好像在说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样,可就算是真的要宣判死刑,那也只能是法官的权利,作为陪审团的她凭什么来决定他们感情的生死,但文贤终究还是成熟理智的男人,马上对自己的失控和无礼说了声抱歉后挂掉了电话。
上帝关上门的同时往往会为我们打开一扇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努力砸开一扇,反正没门没窗的话屋子也是黑灯瞎火的什么也做不成,与其在那儿唉声叹气,怨天尤人还不如先拼命的把房间弄亮来的实在,这是有一次两人不知道谈及什么话题时苏如新边吃薯片便发表的长篇大论。那时候文贤只注意她的表情有多可爱了,根本没有怎么在意她的话,现在想起来好像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发动车子后开出了小区,冬天的黄昏降临的比较早,四点多一点就开始感觉到温度骤降了,文贤坐着车里看着马路边上恨不得把脖子缩进上衣口袋的人们又多了一份动力,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苏如新总是喜欢把手伸进他的口袋取暖,没了他的口袋,她的手会不会又冰凉冰凉的了呢?心里涌动着一种年轻冲动,心里想着只要到了L市总会找到点蛛丝马迹的,就算那样也比只在这里干坐着纠结郁闷痛苦强,高速公路上的车流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寒冷而有所减少,在黄昏即将降临的时刻快速行驶着的车辆好似急着回家享受温暖般匆忙,文贤也有一**上就能见到恋人解开谜底的激动,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适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