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处理奏折的手笔间也是一顿,一滴刚沾染上的墨汁浸透在奏折的空白处,
可是回过神来的萧君凉看见这滴墨好像也是滴在他的心间一般。
不动声色的写上批语把那滴点染消迹掉,也是继续着手中的事宜。
“三月......她倒是沉得住气。”
“皇上,好像最近皇后娘娘变得真的是不同了吧。”元安听皇上提起皇后,也是想起最近宫里的一些反应,正想着这件事情怎么向皇上禀告的时候,今天就听见皇上问了。
低头的萧君凉也是没有多大的反应,那个人不一样,还能怎样不一样,与她多年,如初见变得还少吗?
他承认,当初初见之时,他也曾为她的天真有过一丝的犹豫,可是她终究还是抵不过着万千繁华的诱惑,不是变了吗。
到如今的她还能够怎么变呢,呵......
“怎么?”
波澜不惊的语气可若是仔细听得话,那其中淡淡的轻蔑在那其中。
“宫里的人禀告说,最近皇后宫里的吃穿用度的程度减少了很多,还有这三个月,皇后也是甚少露面了,就连后宫的事宜也是转交到了静妃娘娘手里了,娘娘她这般就好像是,好像是......”听着元安犹豫的语气,萧君凉的心里也是一番气闷。
“好像是什么,说!”
“皇后娘娘什么都不在乎了。”
不在乎......
‘君凉,如果我爱你一天,就会真真切切的为你做任何事,可是呀,如果有一天,我若不再爱你了,那便是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了......’
‘君凉,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皇子,你有机会是皇位的继承人,爱的,只是你这个人罢了。’
叶汐,原来那天你说的是真的......
不爱了,便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乎了吗?
“元安,你先下去吧。”萧君凉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疲惫的额角。
“是,皇上。”元安也知道现在不宜多打扰皇上。
萧君凉睁开的双眸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所有的都在了,所有的都有了,可是为何自己的心变得是如此的空呢。从怀里拿出一块透亮的玉佩,上面斑驳的痕迹变得是那样刺目。
他一生都无法忘记那天,亲眼看见母亲最后躺在自己的怀里死去,渐渐的没有了一丝的温度。
“母亲,伤害你的所有人我都不会放过的,可是对于她,我好像变得犹豫了......”紧握着玉佩还在微微的颤抖,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愧疚与悔恨。
那一夜,注定是无眠的,多少天了,多少年了,等待了多久,这一天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可是自己的心为何却是开心不起来。
曾经自己想过多久,计划过多久让那些伤害她的付出代价的,可是到了叶汐那里,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他只记得年少时,多少个夜晚里,他的母亲在冷宫里哭泣,沉默。
皇宫的男人囚禁了她的身体,可是那个男人却囚禁了她的心,让她到死都没有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