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体元殿殿选秀女
“传待选秀女上殿!请大家按各自抽到的签上所写表演才艺!”
琦凰已换上华美飘逸的舞裙,表演起最擅长的霓裳舞。身形婀娜,舞姿曼妙,甩开的水袖翩跹若雨后长虹,洒出漫天粉白杏花瓣,仿如花仙在踏云起舞。
太后含笑点头:“舞得不错,可以留用!”
“谢太后!”
“下面是陆轻飏的飞燕舞——”报幕的太监说道。
轻飏的飞燕舞别具一格,将轻功与舞蹈结合,别出心裁,无人能出其右。身段轻盈如羽,起舞时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这个也不错,也留用吧。”太后轻微颔首。
“谢太后!”
“下面由董婉宁表演——白鹤舞!”
婉宁此次是“剑走偏锋”,在原本的白色舞衣上泼墨汁,又精心设计了一套白鹤舞,确实蕙质兰心,博得了太后的好感。
“美轮美奂,别具匠心,留用!”太后出言赞许。
“谢太后!”
最后的舞蹈表演是景兰的压轴戏。她穿着珠色舞裙,容装艳丽夺目,飘带随舞动上下翻飞,酷似敦煌的飞天壁画。如果说琦凰方才的舞蹈是花中仙子,此刻的景兰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下凡,圣洁出尘,高不可侵。
“好!萧景兰聪慧过人,多才多艺!留用!”太后的称赞声打破了寂静。
“谢太后!”
舞蹈表演结束后,便是歌艺表演了。
云嘉和敏仪一人抚琴一人拨瑟,合奏了一曲《长相思》:“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
“琴瑟和谐,留用。”太后简单评价。
“谢太后!”
汐惠用古琴演奏了一曲《秋风词》,而若曈则演奏了一首《流水》。两人皆博得太后称赞,留用宫中。
毓妍的表演可谓用心良苦,特意拿《诗经·国风·郑风》中的《子衿》谱写了一支琵琶曲。毓妍表演时,手中拂着一把无弦琵琶,可她的纤纤玉指一丝不苟地轻拢慢捻反复撩拨,仿佛真能听到嘈嘈切切的琴声,空灵美妙如瑶池仙乐。毓妍清唱着:
如一在挑子纵悠青子纵悠青
三日城兮宁我悠青宁我悠青
月不阙达不不我子不不我子
兮见兮兮来往思佩嗣往心矜
音
一曲终了,殿中所有人都如大梦初醒,忘却了自我,忘却了时间。
太后疑惑道:“歌曲着实精妙,可为何要用无弦琵琶,奏出乐曲岂不更好?”
毓妍莞尔一笑:“白乐天《琵琶行》中说:'此时无声胜有声。'老子也说过,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音美之极是为无声。”
这番话,连太后也挑不出毛病,笑道:“董毓妍饱读诗书、聪颖过人,留用!”
“谢太后!”
“恭喜各位秀女能通过这次的考核,根据宫里的规矩,在往后的一个月,是各位的留宫住宿时期。各位必须慎言慎行,学习宫中各式各样的礼节和规矩,一直到期满为止,再由皇上亲自钦点册封,这样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小主,才有资格伺候皇上。不过,在这期间,如果有人教而不善,触犯宫规,仍然有可能会被撂出宫外配婚,甚至贬为奴婢。天色不早,我就带各位去看看你们在六宫之中的新住处吧。”宫中的太监带着通过考核的秀女前往储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