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响起了驱魔仙人酣畅淋漓的笑声,“上天对我果然不薄啊。”
“是啊,上天对我也不薄。”李献仙轻声说道。
告别了驱魔仙人,李献仙驱云回山。他一再加快速度,一秒也不愿意耽搁。因为耽搁一秒,他与月尘梦就会少相聚一秒。万年的思念才换回短暂的一生,所以这一生,他都不会再让月尘梦离开他的身边。
回到破剑峰后,李献仙没有看到月尘梦。王影告诉他月尘梦在天剑峰练剑,他又赶到了天剑峰。
一见面,月尘梦就责备李献仙不该不告而别。
“你以后再敢不经我的允许就消失,我就…”她突然看到了手中的剑,“我就用玄黄剑打你。”
话音刚落,李献仙就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她,令月尘梦也大感意外。
“好好…以后我再不告而别,你就打我,骂我,不过千万不要离开我。”李献仙的脸颊挂上了两道泪水。
晚上,李献仙把他想要离开天剑山的想法告诉了月尘梦,月尘梦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离开,也没有问他是否打算继续修仙,就答应随他一起离开。
“好吧,我陪你一起走。”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吗?”
“你要离开,这个理由对我就足够了。”月尘梦回答。
第二天,李献仙找到师傅王影和掌门风平,把他在魔界的所见所闻(包括心魔两次闯创界之墙未果,魔神对自己的许诺,自己是驱魔仙人的转世和自己打算如何突破至至大乘境界的事情),以及自己想要和月尘梦去凡间生活的想法告诉了他们,请求他们允许。
“原来冥冥之中一切都早有安排。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不管你们去哪里,你们都要记得你们是天剑山的弟子。”风平说道。
“既然你要挑起这份担子,那么为师力挺你。只是有空的时候记得回山看看我们。”王影语重心长地说。
李献仙拜谢了二位,并请他们不要将心魔的事情告诉月尘梦,他不希望她担心。
然后,李献仙和月尘梦与其他长老和朋友们一一告别,第二天,就离开了天剑山。
他们去的第一站是李献仙的故乡李家村。在李家村的第一个月,月尘梦怀孕了,所以他们在李家村一住就是一年。
第二年秋天,月尘梦临盆的那一天,李府上下是手忙脚乱,李献仙更是在产房外面来回踱步,被月尘梦痛苦的喊叫声吓得大汗如注。结果痛苦的喊叫声停息了,突然传来一道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李献仙心头大喜,抱住婴儿的一瞬间,突破至合体境界。那是一个男婴,李献仙给他取名为李逢尘。
一个月后,李献仙问月尘梦最想做些什么,月尘梦说她最想看着逢尘平安长大。
“除了这件事外,你最想做些什么呢?”李献仙又问道。
“最想陪在你的身边。”月尘梦回答。
“那除了这件事外呢?”
“嗯…”月尘梦想了一会儿,“那应该是环游八州吧,我过去一直有这个梦想。”
三天后,李献仙和月尘梦就踏上了环游九州的路程。李献仙把孩子交给父母抚养,月尘梦起初不同意,李献仙说带着小孩出门孩子会生病的。
“那我们不出门不就行了!”月尘梦说道。
“你忍心让我一个人游历八州吗?”
李献仙狠狠地将了一军,这样才说动月尘梦陪自己出行。
他们一走就是两年,期间他们走遍了八州的每一个村落。每在一个地方停歇,他们就恢复往日在破剑峰上的生活——白天比剑修行,晚上讨论功法,没有一天例外。不过对这种严格的生活他们都乐此不疲,仿佛这本该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似的。
这两年,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除了行侠仗义之外,李献仙都会试着去搜寻心魔的气息,不过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环游八州结束后,李献仙和月尘梦回到天剑山探望两位师傅。这三年,风平和王影都明显老了一些。风平的头上多了不少白发,而王影变得沉稳了很多,酒也喝得少了,平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破剑峰上修理花花草草。四人一见面,皆声泪聚下。
“献仙啊,如果你们想过清静的生活,可以搬到葬剑峰上住。我和其他长老讨论过,他们都同意这样安排。”风平情真意切地说。
“是啊,天剑山的灵气充裕,对于你们修行大有帮助,而且…”王影难得一次赞同风平,“而且,你们舍得让我们这些师傅牵挂么?”
曾经被李献仙用在月尘梦身上的将军之法又发生了奇效,二人同意住进葬剑峰。他们又与昔日的朋友恢复了往来,修行的速度也更快了。李献仙第一次觉得,这是最适合他的生活。
不久后,月尘梦也突破至化神境界。虽然这三年她修行的速度有所放慢,不过每日与一个合体修士比剑,也让她的剑艺更为精湛了,而且相比于其他天剑弟子,她还是领先很远的。
就在这时,李献仙受教务长邀请,为同辈修士讲授九州修仙界新近流行的“修士的情感处理”的课程。虽然李献仙并不觉得自己在情感问题上有多内行,但是教务长以他是天剑山学霸和天剑山第一位新郎的理由坚持要他承担这个职务,说是非他莫属,李献仙才勉强答应了。结果证明,这一安排的效果相当之好,李献仙的情感处理课几乎堂堂满座,而且不管毕了业的还是没有毕业的学生都来听他的课。
五年时间匆匆而过。这五年,是李献仙过得最为平静、最为愉快、也最为幸福的五年。除了每天的授课,偶尔与王影吵吵嘴,他的其他时光都是在葬剑峰陪月尘梦度过的。一年前,他达到了合体巅峰的境界,不过至此以后,他的修为迟迟没有突破。李献仙明白,他离大乘境界只差临门一脚了,但这一脚该怎样踢出,以及会在什么时候踢出,他不知道。他只是抱着宁静而享受的心态等着那一天来临,他甚至希望那一天不要来得太早了。
这五年,月尘梦的修为也是突飞猛进,提升到化身巅峰境界。每天上午李献仙外出授课,她就开始练剑修行,直到李献仙回来,她就缠着他与自己比剑,好像这是她不可分割的生活一般。
“尘梦啊,有我陪着你,你不用修行得这么辛苦的。”有一次,李献仙这样对她说。
“那怎么行!”月尘梦撅起嘴,有些生气地说:“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成仙的,如今你领先我那么多,我必须尽快赶上你才行。”
此后,李献仙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个喂剑者的角色中,不管月尘梦什么时候想比剑,不管月尘梦想要比剑到多晚,他都开心地奉陪。
幸福的时光总是走得飞快。李献仙的幸福时光随着一场暴雨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