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京北都,佟家。
一辆黑色超跑停在佟家独栋别墅的院门口,翼式车门升起。
佟芈眯摁开安全带扣,从车上下来,摆摆手,超跑的尾部喷出两条火舌,一晃便没了踪影。
佟芈眯只看到了,黑色车身瞬间变得荧光炫彩,还有车尾的火焰。
她想:“要是自己也能拥有这种穿越的速度就好了,想和血严见一面,可就方便多了。”
可是速度一快她就晕厥。
用血姬的话来说,就是“你天生不是发飙的料”。
在女汉子一抓一大把的京北都贵族学校的校园内,佟芈眯承认自己属于那种偏文弱的女孩儿,多愁善感多于果敢。
摆脱保镖跑出去跳崖穿越,今天,佟芈眯自己把自己都惊到了。
她抬头望了一眼自家的大门,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在公路上,她跳出车外,血姬发射的安全毯裹住了她,拉回车上时,膝盖碰倒了车门框,没有大碍,碰得淤青一块。
门卫看清是佟芈眯,拨电话的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佟根生接到电话后,立刻从市警察局的监控大厅往家里赶。
“小眯,你这是去哪了?可把你爸妈急坏了。”颠儿出来的女仆张妈搀着佟芈眯关切地问。
“没事儿,我就是出去玩了一会儿。”佟芈眯淡淡地说。
“那你这腿?”张妈看佟媚眯腿有伤,忙着招呼门口的保镖赶紧找个轮椅或者担架来。
“张妈,我没事,皮外伤,我爸妈呢?”佟芈眯猜得出爸妈特别着急,肯定是出去到处找她去了。
警车开道,佟根生夫妇很快就回到家里,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表情淡定的女儿,小心脏才不扑腾了。
在网上,图片、视频传得哪儿都是,佟根生没有数说女儿,看着把女儿抱在怀里的妻子哭哭啼啼,拿起一个洗好的苹果递给佟媚眯。
忽然,佟根生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警察局长打来的,他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发,走到另一个房间,关好门,接听了电话。
听了警察局长说的话,佟根生斩钉截铁地说:“老同学,务必要抓到她,好好地劳教,从今天的行径上看,她会带坏了我家小眯。”
“可是,除了有超速违反交规之外,她没有别的违法记录,我们怎么抓她呀,抓了也得放掉,至于你说的劳教,那不是随便给谁都用的。”警察局长为难。
“现在你们围堵的怎样了?”佟根生问。
“她对整个城市的道路情况极其熟悉,我们很难堵住她,而且我们的摄像系统好像被谁干扰了,根本拍不到她的超跑。”警察局长很无奈。
“老同学,警告不成,你们应该考虑开枪,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甚至我怀疑她不是我们人类。”佟根生感到一丝恐惧,女儿是怎么和这么危险的人认识的?
佟根生还要和警察局长继续探讨,房间的门打开了,佟芈眯站在他面前伸手要手机:“爸爸,我跟叔叔说句话好吗?”
声音很轻,表情静得像贝加尔湖,望着佟根生的眼神不容拒绝。
佟芈眯的妈妈跟在女儿身后,不知如何是好。
佟根生笑着说:“眯眯,爸爸替你转达,好吗?”
看到佟芈眯不说话,伸过来的手一直没放下,佟根生只好把电话放到她手里。
“叔叔,我是小眯,你们正在围堵的人是我闺蜜,别追了,你们追不到她,她会穿越。”停一下,补充道:“她没有做错什么,我来担保,再见,叔叔。”
讲完,佟芈眯按了挂断,把手机放到爸爸手心里,转身出去了。
剩下佟根生两口子,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
偷懒耍滑的十二个纨绔子弟,胡血严要开除却被杀纤尘拦下了。
杀纤尘的理由非常直截了当。
他说:“这十二个人都是谁家的子弟,你姓胡的调查过吗?”
胡血严说:“这军有军规,管他谁家儿子谁家孙子,火霹师是王牌军,这里绝不能养大爷,今日姑息了,必然会在军中形成流弊,以后还怎么发展壮大。”
杀纤尘掰着手指头挨个给胡血严施压:“离东升,是云白宫第一文臣离端的长孙,去无忌,是雷威戍边大将霍无病的亲外甥,杀小茂,是我堂弟,路启发,是云白宫录事参军路明非的小儿子,荣焕发,是步战师荣德吉的侄子。”
胡血严不想让这厮说下去,手一摆:“你要是不让把他们开除,以后这些人都由你管,别在火霹师里瞎搅和。”
“行,那就让他们都跟着我吧,我身边正好需要几个督检人员,但是,他们的编制必须在火霹师。”杀纤尘倒是喜欢弄一群二代耀武扬威。
胡血严没再搭理杀纤尘,出了帐门,一脚踢断了拴马桩,以示愤怒。
三万多人齐动手,火霹师训练营营区改造完成很快。
演习的事儿,筹备得也基本就绪。
胡血严找了一趟恺飒,要他跟大帝请示,要不要找个风水师给挑个黄道吉辰启动演习。
恺飒直接就告诉胡血严,别整那些没用的,你们人界爱装神弄鬼算花卦,玩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魔界里只相信实力,谁的魔力乘级高,谁的魔阶高,谁就是牛逼老大。
扶摇子婿、五洋蛟廉已经成了胡血严的高参。
和他们商量后,胡血严决定三天之后启动演习。
……
九头山山麓,连营扎寨。
帝黄魔族的统帅黄盖和儿子先锋将黄子画骑着战马正在巡营。
“父亲,我们出动六十万军,而尤嗤只出动四十万军,为何我们要听从他们的指挥,这有悖常理。”黄子画银盔银甲,眉目清俊,坐在缓行的马背上,英气逼人。
“画儿,不要多言,两军合在一处,需要磨合,融洽了才能打胜仗,互相猜疑,军中大忌。”觉得这样教育儿子有些生硬,黄盖接着道:“君为臣纲,我们黄家侍奉的黄炎大帝,所以,大帝要我们怎样做,我们就怎么做,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父亲,我看九蒙这个人,心里装的东西可是不小。”黄子画还是拿着自己的敏感往外倒。
“画儿,按照黄炎大帝的指示,我们现在要完全服从于九蒙大帝,他是炎蒙联军的总统帅,不得妄议上峰。”黄盖是帝黄魔族出了名的忠臣,十二岁参军时,母亲把缝衣针在煤油灯上烧红,给他后背上刺了精忠报国四个大字。
已经成长为先锋将的黄子画清楚地认为,爹的忠已经到了愚忠的地步。
黄子画还想就几点疑问和他爹做进一步的探讨,行令官驰马来到黄盖马前:“黄帅,九蒙大帅有请,立刻到他的帐中议事。”
行令官走了,黄子画和黄盖对了一下眼神,父子俩心照不宣地彼此表达了同一个猜测:这是要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