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听到秘码锁打开的声音,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天啊,真的开了,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流间,果果的是兴奋,小孙的是惊恐!
“果果,别打开了,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人的个人隐私是不?虽然你把秘码锁打开了,可是这个箱子不是你的,主人也不在,打开不好的是吧?”孙亚轩说着话时汗都下来了,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他是真害怕啊。
“主人是不在,可是你也知道的,她肯定在,只是我们看不到她是吧?这秘码我确定是她告诉我的!虽然不是她亲口说的,可是没有她的指引,我怎么可能打的开?这说明这个箱子肯定不是房东的啊!我不是想看别人的隐私,是她想让我看行不?”果果其实也矛盾的很,真的打开如果现实中说的确属于偷窥别人隐私,可是最近发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现实可以解释清楚的啊,那是开还是不开啊?
“果果,听我的,别开,真的,这些事你也不应该管的,信我的,别招惹这事了,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是吧,所谓的好奇害死猫,真的与你无关不是么?你做这些事的理由是什么?对你有什么好处?”小孙是一心考虑果果的安全问题,他觉得这一切太可害了,不想让果果陷进去,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的说法,那也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左右的事。再说了,果果真的再追查下去,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呢,到时摆不平,怎么办?
“可是……”果果的手就停留在箱子上,秘码锁已经开了,只要再一下箱子就会打开了,但是小孙说的不无道理啊。孙亚轩不顾果果的犹豫,帮着她把箱子重新放回了床下。拉着她来到客厅,两个人坐在餐桌前谁也没有说话,突然果果的电话响起,吓了两人一跳,果果看了下原来是房东。
“喂,苏叔?”
“果果,明天要查供暖试水,你在不?”
“明天?我要上班的啊”
“那我去吧,反正我也没事,我有钥匙。”
“好的呀,那谢谢了,哎,嗯……苏叔,我有个事问你,我看到床下有个行李箱,是你女儿的吗?”果果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她知道这个事如果就这样放下,真的对自己说不过去的。
“是啊那还是在小乐发病前她自己整理的箱子,但是秘码我们都不知道,打不开。也不知道她装的什么,唉,那孩子,那些日子就神神秘秘的,后来就发病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了,是不是你想放东西,要不我把房间里她的东西全拿走?”
“噢,不是的,没事,你不用麻烦了。放着吧。我就是看到了问下,那,那小乐现在在什么医院?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这……果果,明天我等你下班吧,我们再说好吗?我看你几次想问,我还是和你详细谈谈吧。”两个人挂了电话,让果果的心又忐忑起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小孙想想也要离开了,走前还不放心的样子。
“果果,听我的,千万别再管这些事了,乖。”几乎是商量的语气,惹得果果翻着白眼把他推出了门外,挥挥手指,又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封杀的姿势,小孙无奈的笑着下了楼,这个果果,真拿她没办法。
2012年11月12日,星期一。
果果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苏叔果然坐在那等她。果果坐在了餐桌前,看着沉思的苏叔叔,能理解他心里的痛,这样的事发生在谁的身上谁也不会好受的。一个好好的女儿疯了,对一个爱她的父亲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其实小乐是个很乖的孩子,我们是2010年买的这个房子,当时小乐才上初一。后悔就不应该买这个房子,当时只图的便宜,没有想为什么便宜,唉。”苏叔叔说着就拿出了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放回了口袋,果果看着他,很奇怪。
“噢,我早就不抽烟了,有时想的厉害了就拿出来闻闻。这盒烟已经闻了好久了。”
“那门后墙上画的是小乐的身高么?”
“嗯,那一年小乐长的好快呢,一年就长了十几公分,后来长到一米六一就不长了,最后那条线你没看到隔了好才画的,再后来量了几次都没有长,但是成熟起来,人也不怎么讲话了,像个大姑娘了。”老苏已经沉浸了在回忆中。果果没有打断他,如果现在果果告诉他,后来上面又出了一道笔迹,现在已经是一米****了,和自己一样的高度,果果怕这个老男人一时受不了晕过去。
“在2011年的秋天,也就是小乐上初二的时候,她天天说着要装网线,要上网,说同学家里全有了电脑一定要装一个,你知道的,我和你阿姨都不懂这些的,就是因为她,买了电脑装了网线。结果她也不好好学习了,每天放了学回来就上网,我说了她几次,她还发脾气,以前那么乖的一个孩子,生生的让网络给毁了。每天就知道上QQ聊天,也不知道都聊什么,也不让我们看。开始是越来越不爱说话,后来干脆就不和我们说话,直到放了寒假,我们两全上班,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就发现她经常出去,打扮也不一样了,打扮的像个成年人一样的,还化妆,我和她妈妈说了几次也不理。我们也管不了,一说的多了就又哭又闹的说要跳海不活了,说活着没意思,没有自由,吓得我们什么也不敢说。直到有一天托回来一个箱子,就是你在床下看到的那个,我们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又怕她离家出走,吓得她妈天天看着她,结果她反倒不出去了,天天就在网上聊天。后来出去了几次就要钱,不给就哭,也不知道都买什么,回来也不让我们看。有次我就听到她在房间里说话,也不知道和谁在讲话,好像说什么,你老是要我帮你,什么时候才算完啊?等我推门进来也没看到有人,看她电脑也没开,应该也不是在视频聊天。后来突然有一天晚上,她静静的走过来,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对我说:爸爸,对不起。说的我莫名其妙的。你不知道,以前她是一个多乖的孩子。”说到这,老苏眼里泪水涌动,果果第一次看到一个和父亲一样年纪的人掉眼泪,自己也不觉得动容。
“其实如果当时我早点察觉,小乐最后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那天她和我说对不起时应该是很清醒的。你知道吗?她发病以后,就是她发疯那次,拼命的拽自己的头发,然后大哭,说什么不玩了,再也不玩了,不要杀人一类的话,后来还拼命的撞墙,我都抱不住她,力气好大,只能打120,医生来了打了安定剂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唉,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得了精神分裂呢?她醒了就一直在说身边有人,让她做好多事情,要她帮忙。医生说这是精神分裂,幻听幻觉。”果果听到这人已经呆住了,因为她知道,小乐不是幻听幻觉,自己也真的感觉到了这个房间的奇怪。
“苏叔叔,那小乐还在医院?”
“是啊,因为还没好啊,她现在还是这样的。噢,对了,她发病前有次电脑突然死机了,怎么弄都不行,我也不懂,就找对面的老罗,他儿子那时刚好在家,帮着过来弄了下电脑,和小乐呆了会,结果第二天就离开了家,老罗就是他儿子在因为来了我们家,吓跑的,说我的房子不干净。唉,我知道我的孩子得了病,邻居怀疑房子有事,正常。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搬了出去,想卖掉,却卖不掉,只能出租。前半年租给了几个男孩子,也没什么事,后来他们调工作了,退了租。再后来就是你了,我看也没事啊?”
“那,我可以去看看小乐吗?我觉得都是年轻的女孩,说不定她有些话想对我说呢?”果果现在只想得到小乐的验证,因为她明白,小乐肯定也知道这个房间里另一个‘她’的存在。
“可以啊,我把地址给你,你想去就去吧。有点远。我除了给她送医药费,有时和她的主治医生谈谈,平时不怎么去的,因为要照顾你阿姨。”果果看着这个被生活压力快要压垮的可怜父亲,心里有说不出的同情,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叔叔,我要还你一个健康的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