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南宫潇心下虽然讶异,但表面上也不说穿,淡淡道。
“好的,麻烦三位这边来。”店小二手脚麻利地将南宫潇三人引到了一处四座席位。
南宫潇发现,这里的气氛很是“诡异”。
大厅里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位客人,都是一声不响地闷头吃着桌上的食物,手上动作轻缓,仿佛是害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就算是同一桌的人,也都只在私下里用眼神交流,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顺着回廊向上看,二楼的包厢百分之九十都是大门紧闭,想来里面正有什么贵客在用餐。也许是隔音效果绝佳,大厅之中根本听不到包房里一点响动。
还有一点引起南宫潇注意的,就是这里的桌椅。颜色和样式都是很普通的木质桌椅,但坐上去后才发现是多么的舒适,四个桌角上雕刻着精致的图纹,古朴而清雅。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令南宫潇注意的,是桌椅的材质,全部都统一是百年的紫檀木。
百年紫檀木,虽说不是什么顶级的木材,但一般最好的木箱或首饰盒才会使用,而这里...却只用作大厅的桌椅?那么,包厢的奢侈程度又达到了什么地步?看来,这里果真不是普通人能来的。
离澈显然也观察到了这一点,一个劲地向南宫潇打眼神,那意思是身上带的钱不多。南宫潇给他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言下之意是:没关系,我自有主意。
“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南宫潇淡淡开口问道。
“呵呵,本店可以说应有尽有,这是菜单,三位慢选。”没见店小二如何动作,一张菜单就出现在了桌面上,南宫潇细目看去,发现果然是......不简单呐。
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山珍海味,而且这个价格也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普通的餐馆,一道菜至多也就几十个魂币,但这里......
譬如像这个,杏仁佛手,一道就要一个银魂币!还有这个,金丝酥雀,竟然要三个银魂币!再往下看,脆皮乳鸽,四个银魂币;玉笋兔丁,五个银魂币,花盏龙眼,六个银魂币......翻到最后,最贵的一道“龙凤呈祥”居然达到了一个金魂币!
一个金魂币啊!那可是普通的三口家庭一年的全部花销!
这里还是先解释一下,圣衍大陆修炼者们的货币情况是这样的,最小单位是魂币,接着是银魂币、金魂币、蓝宝石、红宝石、玛瑙石,最高是紫晶玉石,每一层次的进制都是一百倍。
南宫潇心中有些奇怪,这么一家不大的酒楼,居然会有这么贵的价格?最低都是银魂币起价,最高甚至达到了无法可想的金魂币。离澈在一旁看得已经有抽搐的趋势了,而南宫潇虽然表面上淡定,心下也是有一丝郁闷。
现在她浑身上下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个银魂币,这还是她搜刮了天涯老人很久才要来的,而离澈他们,显然更少,添头补零也不超过十个,也就是说,一顿饭就要花光全部积蓄?
可是,不吃的话,难道让他们原路返回?不说其他人,南宫潇自己都觉得贻笑大方。要是被前一世同组织那些人知道,从来都是大手大脚的007有朝一日居然会面临没钱吃饭的尴尬问题,那还不被她们笑死。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活人还能被金钱这些死物困住么?南宫潇随意点了几个菜后,就在心底琢磨着怎样混过去。
不一会,菜就上来了。不得不说,价格虽然贵,但质量方面还是没话说,色香味俱全,只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轻尝了一小口,三人都顿觉惊艳,肉质鲜美,外酥里嫩,爽滑可口,唇齿留香。
确实可以媲美满汉全席!
就在三人大快朵颐时,那个店小二一脸微笑地走来,在桌旁站定后,对三人道:“三位,你们的账,已经有人结过了。另外,那人还说,若是想增加,还可以继续点菜。”
嗯?有人结过了?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均是一头雾水。
南宫潇今日才临中洲,根本不可能认识什么人,而离澈就更加不可能了,他还结识不上身价这么高的人。
那么,到底是谁呢?
南宫潇撇撇嘴,也不管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接过菜单又连续点了十几道,还尽挑些贵的。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再说,有人愿意付账,难道还能阻止不成?
至于有什么目的......南宫潇并不认为以她的实力还保全不了自己三人。
菜陆续不断地送上来,三人都是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风卷残云般扫荡了自己前方的食物。南宫潇不用说,她已经五年没正经地吃一回了,整天不是野果就是野兔,还要面对天涯老人那无法直视的烤肉技术,早已经吃腻了,她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东望烤肉的滋味......咳咳,有点远了,总之就是南宫潇好不容易这么一回,自然要吃个酣畅淋漓。至于离澈,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战斗,体能消耗绝对是巨大的,更需要好好补充能量。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这一声琴音便如是天外传来,细微,但却圣洁高贵;似乎只是琴音这么轻轻一拨,心头的烦嚣,世间的沧桑,人间的百态,尽都是变成了过眼云烟,一切都飘渺了起来,一切,都仿佛变成了虚幻。
琴音细细的响起,慢慢的弥漫,便如轻烟,缓缓飘出,却逐渐的弥漫了整个大厅。
南宫潇微微合起眼睛,心神不由自主的沉浸进了这美妙的琴音之中。
飘扬若清风,清韵如流水。
大厅中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地看向二楼的那个座位,琴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南宫潇从未想过,一曲古琴之音,居然会有这样大的魔力,但现在,她信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随着众人看向上方,只见在二楼宁静的角落中,一个消瘦的身影抚琴而坐。
他虚浮在阁楼之间,玉白的长袍下似乎是飘渺的流云,黑发在脑后略带随意地绾成一束,用一根青色的簪子固定,更显飘逸。
视线上移,南宫潇在看见那名男子的脸庞后不由楞了一下。
一条银蓝的绸带缚住了那男子的眼睛。
========
呼~~终于赶出来了、够不够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