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宫潇在第一眼见到离澈时就打上了这个主意,说是从一开始就算计的也没什么不对。
很奇怪的,第一眼见到他时,心中有那么一个离奇的念头,似乎这个少年本身就会与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感觉,玄妙至极。
南宫潇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一直在强迫自己压制下去。
“哦,那么,萧潇小姐,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以后互相怎样称呼?”听到萧潇这个名字后,离澈在脑子中仔细搜索了一番,却还是茫然地没有任何发现。不过心思一转也就了然,也许她用的不是真名吧?看着南宫潇浅笑的双眸,离澈不由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轻轻甩了甩头,强压下心中莫名的念头,南宫潇淡笑着对离澈说:“很简单,合作伙伴关系,至于称谓...嗯...直接称呼姓名就行。”
“合作...伙伴?”离澈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
“没错,合作伙伴关系,就是人与人之间达成的最高层次的合作关系,它是指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双方为了实现共同的目标而采取的共担风险、共享利益的长期合作关系。我帮你提升实力,你为我所用,就是这么简单。”南宫潇笑眯眯地将前一世“合作伙伴”这个词的含义给他解释了一遍,不过怎么看离澈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显然还是一头雾水。
“总之,我们既不是主仆关系,也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一种平等的朋友关系,或者也可以说是,兄弟。”南宫潇浅笑道。
“兄弟?”离澈眼中一阵迷离。
兄弟这个词,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了?
以前,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中,一生只有一个兄弟,却在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浩劫中替自己而死;现在,时时刻刻想着提升实力,每天都是步步惊心,随时都有小命不保的可能,还会去奢望什么兄弟?
更何况,兄弟这个词,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么?
能够随便说出口的,会是真正的兄弟么?
“是不是兄弟,要经过时间的考验。”最后,离澈结束了混乱的思绪,冷冷道。
不置可否地一笑,南宫潇接着问道;“那么,离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今日这种疯狂的事?”
这个问题,南宫潇其实很早就想问出来了。
通过这些时间的观察,南宫潇敢断言,离澈绝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每次说话前,都要经过一番思考。这样的人,却做出了偷疾风魔狼幼崽这样疯狂的事,让她怎么能够不疑惑?
这突然的一声“离澈”让离澈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但他还是强压了下去。
这件事,必将要从他的身世追溯起,但是,身世可以说是一个人最深的隐秘,他可以信任她么?
望着南宫潇清澈而真诚的眼睛,离澈心中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信任一回。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他缓缓开口道:“这件事,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我是一个孤儿,从出生起就无父无母,被离叔从一个破庙里捡到,全身除了一块刻着‘澈’字的玉佩之外没有任何他物......”
南宫潇本来做好了听事件原因的准备,哪想到一开始离澈就说出了他悲惨的身世,一字一句从他口中吐出,而他脸上却是毫无波澜,似乎在叙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一样。
但从这平淡的语气中,南宫潇却分明听到了他内心的悲恸和孤寂,以及,一丝丝的幽怨。
“......后来,我才知道,我生活的地方是圣衍大陆上修炼者聚集地之一的中洲,那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体内已经有了觉醒的魂力,而且是,赤衣中阶。”
听到这里,南宫潇不由一惊。这...也太离奇了吧?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了魂力?而且是赤衣中阶?
“......有一次,一群人自称是什么剑火联盟的,洗劫了我和离叔离婶居住的片区,当那些人进入家门后,就开始乱砸滥搜,翻箱倒柜,甚至...甚至他们看离婶长得好看,把她给......把她给......”
离澈说到这,声音不禁颤抖了起来,眼眸中一片血红。
南宫潇低下了头,从离澈的表情中,她瞬间明白了这个女子的悲惨遭遇。
“而离婶本就是一个贞烈的女子,抵死不从,而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居然束缚住她的身体,为所欲为......”
“最后,离婶用她与离叔结婚时离叔送她的玉簪割腕自尽......”离澈咬着牙道,仿佛要将那些害死离婶的禽兽一个个剁碎喂猪。
南宫潇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节哀。
良久,离澈才重新调整好情绪,继续说。
“离叔一家本就穷困,仅存的一点积蓄全都被他们搜刮去了,而那些人居然还嫌不够,把主意打到我那块玉佩上......”离澈森冷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寒意。
“那些什么剑火联盟的,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黄衣高手,我这点修为根本不够看。所以,玉佩只得被他们抢走,而我却不能有丝毫阻拦......”
“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连阻拦都不敢?”
说道这,离澈嘴角一抹自嘲的笑,南宫潇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愤怒和隐忍。紧握的双拳渗出丝丝血迹。
“你很伟大。”南宫潇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而严肃地说。眼神里,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南宫潇知道,现在是离澈的关键期,如果他不能肯定自己,并且走出这个误区,那么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和悔恨中,甚至严重到修为不能再有寸进!
“嚯”的一下,离澈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潇。
要知道,这些年,他都是在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中度过,每当自己看见离叔那一脸痛彻心扉的神情,自己就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起来,因为他始终认为,是自己的软弱无能害了离婶,每天都活在内疚中,只能用高强度的训练来麻痹自己......而现在,眼前的这位女子却说,他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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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晚身体不适,头很昏,码不了字,今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