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一只手,捏紧了南宫潇的心脏,从未有过的揪心的痛,让南宫潇犹豫。
是啊,像白泽这样的人,平日里的云淡风轻、漫不经心,都是他的保护色,真正的他,内心应该是敏感脆弱、但又坚韧骄傲的吧?
这样的他......这样的他,让南宫潇怎么能不心痛?怎么能不关注?怎么能不被他吸引?
忽的,南宫潇心里闪现了许许多多画面。
沉默不语的白泽,吹奏玉箫的白泽,云淡风轻的白泽,调制神机的白泽,奋不顾身的白泽,默默忍受的白泽,身形颤抖的白泽,深陷黑暗的白泽,坚忍不拔的白泽,永不服输的白泽......
这样的白泽!
这样一个让人心疼的男子!
你可知,就是这样的你——恬淡背后的隐忍,孱弱背后的坚强。
让南宫潇深深爱上了这样的你——除了你,南宫潇还能爱谁?
这一刻,南宫潇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个多年来她一直逃避的感情,那个她曾经以为不配拥有的感情,那个一点一滴随时间慢慢累积的感情,终于在这一刻,冲垮了她内心的堤坝,冲走了她全部的顾忌和犹豫,汹涌地在她的脑中叫嚣着,攻陷整个心房,摧毁了全部的理智......
她低头思索片刻,双眉微蹙,咬紧下唇。忽的,她扶住白泽,坚定地走向书桌边。
——既然你想要知道背后的秘密,那么就让我来为你实现吧!就算这背后有再大的苦、再多的难,我会陪你一起走过!
白泽感受到了她那一霎那间散发出的坚定和决心,不由怔住了。他不是傻子,他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南宫潇如今待他,已经和以往全然不同了。
依旧裸*露在外的手臂感受着南宫潇双手的搀扶,白泽心神一颤,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心头一荡,可是瞬间又被那种迫切想要知道秘密的念头压了下去。
白泽伸手摸向纸筒,从里面取出一张画纸,铺在了面前。
他要知道,他的背后,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真相。
落日的余晖从窗外倾斜而入,洒在两人身前的桌案上,精美的雕花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南宫潇从一只雕有青竹的竹木笔筒内取出一只狼毫,微沾墨汁后将笔递给白泽。
然后,南宫潇闭起双眼,脑中仔细回想着他身后的整幅画面,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用右手轻握住白泽执笔的右手。
那一刻,两人的心神俱是一颤。
“从哪里开始?”南宫潇强压下心中旖旎的思想,平静地问。
“就从中间开始。”白泽同样也是强自镇定。
中心......南宫潇想起了那对人影的双眸,那是她有些不敢面对的,她眼睛眯了眯,似乎在克服这种情绪,随即轻握白泽的玉手开始在画纸上描摹起来。
修长的狼毫开始描绘那人影的眼睛,细长地眼线,清澈不失锐利的眼神。如同能刺穿你地身体,瞬间取你性命,秒杀于无形之中。但是,对视长久后,却透出了一种别样地温柔。那是隐藏在冷漠,高傲,孤寂后的温柔。在南宫潇细致描绘时,才从那双眼睛深处一点一点流淌出来,连绵不绝。
这种温柔包裹了她,这特殊的温柔同样感染了她,让她为这抹深藏的情感而感动。
接着,白泽的手随着南宫潇的动作,渐渐画出了人影的头部、身体、翅膀,甚至是每一片羽毛。
白泽的右手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比南宫潇要稍长一些,也稍宽大一些,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容易掌握,可奇怪的是,南宫潇每一次的勾勒,都是那么笔随意动,没有丝毫的滞涩和阻碍,两个人的心神,居然在这一刻巧妙地达到了同样的高度。
难道这就是那所谓的完全契合之体?
这难道,是天意?
不待南宫潇多想,片刻之后整个人影已经画好,当最后一笔收回时,白泽的大脑突然发出“轰”的一声,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怎么了?”南宫潇将笔轻轻提起,疑惑地问。
白泽神情瞬间变幻了数下,最终恢复了平静,依旧面对画纸道:“没什么,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南宫潇不疑有他,接着道:“这个人影的四周还有一个奇异的阵法,需要画出来吗?”
白泽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她再次握住白泽的右手,笔尖缓缓在画纸上勾勒,时不时提笔轻蘸墨汁,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才将整个图案描摹完。
“呼。”南宫潇轻轻吐了一口气。
在刚刚双人共同作图的时候,她的精神似乎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事先排练了无数遍,挥洒时行云流水,两人动作划一,锋随意转,画完之后,她竟然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突破了一层!赫然已经达到了第四层的芥子境界!
可奇怪的是,以往每一次的突破,不论是精神层次还是修为,刚刚突破之后心神都会有些激动。这种激动似乎与生俱来,并且无法改变。可是这一次,南宫潇的心神却没有一丝颤动,就好像是发生了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仿佛若是没有突破那才叫咄咄怪事。
这......难道也是完全契合之体的作用之一?!
一瞬间南宫潇都有一种“干脆不不修炼了直接探索双修之法吧”的念头,不过这个念头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刚才那一刻,南宫潇自己的精神确实和白泽的精神融为了一体,而南宫潇之前的境界是第三层,白泽是第五层,两人相差较大,互补之后自然南宫潇的精神境界就增长了。不过这样的增长并不是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那种损人利己的手段,而是顺其自然,互相增长。
南宫潇暗地甩甩头,不再多想,将目光重新投入画纸。
她看着那幅画上的人影许久,接着又看向四周的阵法符文,可却一个字也看不懂,她唯一能够看懂的就是整幅画那个太阳形状的底纹。
适才,那些图案在白泽的画纸上渐渐形成之时,他握住毛笔的手越来越紧,紧到露出了他那青白的骨节,落笔时,竟是不像方才顺畅,而是有些颤抖。
此刻他已停下了笔,面朝画卷,即使他的双眼无法目视,这幅图也已经刻在了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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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关系终于有所突破了、嗯嗯这一段要好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