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老人正坐于一个太极八卦台上,一手捋须,一手拿着铁拂尘,颇有仙韵,凝眸望向叶远几人,像是要把他们看个通透。
看了一会,老人点了点头,似是肯定,似是赞许,“呵呵,几位小友远道而来,老朽冲虚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老人满脸笑意,平易近人,并没有以强大的修为施以威压,此刻望着殿中叶远几人,似是迎接昔日的老朋友般,让几人一阵错愕。
叶远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为何能够了解一行人的踪迹,并且客客气气的迎接他们,令人费解!
严格的算起来,叶远可是与蜀山剑派结下了大仇,他感觉这一切都不合乎常理,虽不说与他撕破面皮,但也不应该有什么善色。
旁边,梦馨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小心一点,这个人很可怕,恐怕和庄爷爷旗鼓相当。”
叶远微微点头,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如此一来,他也就多留个心眼,随时提防着了,虽然心里如此想,但是还不想失了礼节,以免落人话柄。
“见过前辈!”叶远拜了一拜,一旁,梦馨几人也随他一拜,注视着前方的这个老者,看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戒备之心,冲虚道长微微一笑,也没有太过在意,“几位小友,老朽并无恶意,不值得几位如此拘谨。”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失礼了!今日有幸得见前辈天颜,真是三生有幸其实晚辈早就有意造访贵派,为孟兄之事负荆请罪,只是一直在派中闭关,今日万望前辈恕罪!”叶远出言道。
不过他觉得,虽然他们没有表露身份,以冲虚道长的神通,恐怕早已洞晓一切,况且在别人的地盘,不如先认个错,也好以退为进。
冲虚道长有些意外,而后摇了摇头,“老朽虽久居深山,不闻世故,但是对九昭之事还是颇为了解的。九昭他不但学艺不精,而且与他师傅一般,狂妄自大、心术不正,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上次断臂之事,乃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几位也不用自责了。”
听到冲虚道长居然如此说,叶远有些惊疑不定,他自然不会全信,打算和他“推磨盘”,“前辈客气了,晚辈年轻气盛,伤了贵派骄子,实乃晚辈之错。”
看到叶远等人还是面有疑色,冲虚道长笑问道:“敢问前面这位小友是否是逍遥峰庄竞胜之徒?”
叶远愕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正是不才在下,逍遥派庄竞胜门下叶远,不知前辈有何见教?”
“呵呵,这就对了,”冲虚道长满脸堆笑,俨然一个慈祥的长者,“我与庄道兄深交多年,私下也偶有书信来往,前一段时日,他命人带来书信,说是他的几个徒弟可能路经于此,让我代为照拂,没想到你们以为我会兴师问罪。”
听到这里,叶远几人如释重负,本来以为是寻仇的,看来他们都猜错了,原来是受庄竞胜之托而帮助他们的。
叶远心中感慨连连,暗暗感动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师傅对自己如此关照有致,当真是万分感谢也难以言表呀!而叶灵和梦馨也是非常的感动!
“呵呵,尊师别来无恙?”冲虚道长关切的问道,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我师身体无恙,多谢前辈关心!”叶远向冲虚道长拱了拱手,表达了谢意,不过他们还是有些觉得奇怪,为何冲虚道长能够猜到他们会来?当然了,他并不怀疑冲虚道长有什么居心。
叶灵秀眉微蹙,好奇的问道:“老爷爷,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来了?”
听到叶灵这么称呼他,冲虚道长哈哈大笑,不过还是准备耐心的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哈哈哈,蜀地路险,少有人来,而我蜀山派更是紧邻荒林,常人更是不敢轻易涉足,我早已派丹辰子关注来往之人,直到你们到来。”
“哦,原来是这样,嘻嘻,老爷爷,是不是要款待我们呀?”叶灵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丝毫没有之前的拘束,也没有因为对方是一派之掌教而拘礼。
旁边,叶远忙捏住她的手,提醒她不要太过放肆,台上的再怎么说也是一派掌教,岂可如此无礼?
不过这样却引得她一阵不满,挥了挥一双小手,张牙舞爪的“警告”他。
冲虚道长依然是满眼的笑意,没有要怪她的意思,“那是当然,几位路途劳顿,是应该好好招待,”而后向丹辰子吩咐道:“丹辰子,一会儿带几位到养生殿用膳,你与剑冢、藏丹、云霄等一起好好招待,不可怠慢。”
“弟子领命!这就去准备。”丹辰子拱了拱手,与那两个随行的人先行离开了。
冲虚道长让他们坐在大殿两旁的座椅上,和他们寒暄了起来。
冲虚道长多是向他们询问庄竞胜老人的近况,以及是怎么收他们兄妹二人为徒的,而他们一行五人也问了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以及经验,冲虚道长也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们一些建议,当然了,涉及本门功法和一些禁忌问题,他们是不会问的,如此也令他们受益匪浅。
“前辈,孟师兄之事多有得罪,晚辈有错,甘愿受罚!”叶远再次请罪,想要间接的让冲虚道长解决此事。
以冲虚道长的睿智和阅历,自然不难看出叶远的意思。
“呵呵,你们不必担心,我早已嘱托我派弟子,讲明了是他自作自受,与人无关,并让他们不要再追究此事,违者重罚!我想如此一来,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与你们作对。”
“多谢前辈!”叶远深深地施了一礼。
······
半个时辰后,叶远几人拜别了冲虚道长,跟随几位身穿素衣的女子,来到了该派宴客的养生殿。
不得不说,蜀山剑派实力强盛,在中土西部实在是修界的顶级势力,这一点从他们的建筑中便可窥知一二。宏伟华丽的养生殿屹立在一片秀丽的园林之中,让人很难想象,这仅仅只是蜀山剑派的宴客场所······
大殿正厅之中,几个风姿绝世的年轻男女早已到来,他们或是身着华丽的衣服,犹如王侯将相之子,尽显奢华,或是一身道服,器宇不凡,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
看到叶远一行五人到来,众人态度不一,有的人笑了笑,表示自己的友好之意,有的人表情冷酷,没有什么表示,还有人满是敌意,看向叶远几人时充满了仇恨。
丹辰子微微一笑,客气的邀请道:“呵呵,几位道兄,这边请。”
“请!”
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叶远知道眼前几人的身份,这些都是蜀山派的青年俊彦,是前不久刚出世的,之前一直在隐修不曾参与外界的争斗,如今修为有所小成,故而出世。
同时,叶远也明白了,这些人远非孟九昭所能比拟的!
孟九昭号称蜀山第三,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本门派的一些隐世的年轻弟子,也是比他强的太多,那群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所以他也就得到了这个虚名。
如今孟九昭已废一臂,在修炼途上的路,可谓是越来越窄,而他在蜀山派中的地位更是一落千尺,不过叶远却是让蜀山派觉得很没面子,所以一些人还是充满敌意的。
“听说叶兄一年半之前,曾今将我派孟九昭师弟重伤,并且断其一臂,不仅如此,还羞辱我李师叔,不知可有此事?”这时,一位名叫项问天的弟子盯着叶远,言辞不善的质问道。
很显然,他的师门是与李天岩至交,而他也与孟九昭关系也不错。
“唔,项师弟!我们与叶兄在这里畅饮,你提这些作甚?”旁边,剑冢有些不满。
看到项问天如此不辨事理,叶远眸光闪烁,不过并未发作,蜀山派掌教对他不错,他不想在该派有所纷争,只是淡淡的答道:“孟师兄之事纯属意外,在下也深感抱歉,我已向冲虚前辈请罪,不知向师兄有何见教?”
“哼!纯属意外?还真是巧舌如簧呀!”项问天切齿道:“你断他一臂,令他几乎修为尽废,如今我就向你讨个说法!”
“项师弟!你什么意思?掌教曾今有言,嘱咐我们不要找叶兄麻烦,难道你不服掌教之言吗!”剑冢心中不快,他的师门可是与掌教交好,如今掌教想要保叶远,他自然不会让项问天乱来。
一旁,各位俊彦心思不一,有的支持项问天之举,有的与掌门一脉走的很近,有的则是冷眼相看,没有任何表示,现场一下就冷了下来。
“此事确实是叶兄做的过了,如今我师去找掌教商量如何解决,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叶兄给各位一个交代。”藏丹神色凌冽,一脸漠然的说道,却也表明了他的立场。
“藏丹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云霄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此时的她一身白衣,青丝如瀑,黛月蛾眉,绝美无比,望着叶远轻轻一笑,令他如沐春风。
云霄轻启樱唇,声音有如银铃般悦耳动听,“呵呵,孟师兄之张扬,我想大家有目共睹,而他闯下祸果,自食其恶,掌教和各长老间也心知肚明,与叶兄无关,几位师兄何必刁难叶兄呢?”
“请各位静下心来,不要为了此事而大动干戈,以免伤了和气。”丹辰子劝解道。
不过,项问天没有因为云霄这个佳人而收敛,依然是我行我素。
“哼!废话少说!与我战过一场再说!”
“我还怕你不成!要战便战,我叶某人绝不退缩!”叶远怒道,百番的忍让早就让他失去了耐心,他不惧一战!
“你个二货!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人家断了手,你唧唧歪歪个什么!”虞宁不爽的爆了粗口,令项问天剑眉立了起来。
“你们!哼!”
“那就让我和你过过手吧!”剑冢拔出剑来,想要帮叶远出手。
宴饮现场上,众人剑拔弩张,眼看着一场纠纷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