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几乎停止,神秘而诡异。
半点倒吸了一口气。他推开了小黑屋的大门。
他掏出了警抢,在一楼走来走去,一间一间的搜查。由于昨天晚上他们未来得及处理那八具尸体,今天他打算确认一下尸体是否还在。他可并不想在小黑屋里多停留,多半是因为职责所在,他不得不这么面对而已。
于是,他打量着整栋房子的结构,他走过发现案发血迹的那间卧室和仓库,绕到楼梯处蹲了下来细细地研究,发现昨晚的血脚印不见了。
他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地板,但是都没有发现昨晚出现的血脚印。
几个伙计由于心里害怕,他们决定组成“有福不同当,有祸一起扛。”的刑侦小队。
“你发现血迹了吗?”半点问
“嗯,没有。”乌龙东很坦承的说。
“你有发现杀人的凶器了吗?”
“昨天勘查发现,八具尸体,体肤完整,并无查明死亡原因。”
“这么说也就是不是钝器硬物所杀的咯!”
“可以这么说。”
“奇了怪,昨天晚上明明有几只血脚印还一滩血迹的。”半点抬起头嘀咕着。
又问乌龙东,“你还记得他们躺着的相对位置吗?”
乌龙东耸耸肩。“大部分躺在地上,像是安乐死的。但邪乎的是,血迹是怎么来的?血迹比对却证实是死者的。”
“谁办的血迹比对?”半点疑惑地问道。
“我!当时我还没被撤职,我叫人去S市化验的。”霍企说
“哦,那就奇怪了。从死者身上看,并没有杀伤的痕迹,他们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半半半所长,现在觉得很邪乎了吧。”霍企似乎有点口吃。
“肯定是安乐死的。”乌龙东坚持己见,“那女的是突破城南案的重要线索。”他自信地说。“我觉得,她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到这儿他不禁一阵颤抖。
“乌龙东你受寒了?”半点问。
“有点罢。”乌龙东喃喃道,“老半,寒气逼人啊。你们不觉得吗?”
经乌龙东这么一说,半点确实感觉到了有一股寒流袭来,直入毛孔。
年轻的伙计面对着半点和乌龙东,几个人成了倒三角。屋外不知是山锁雾还是雾锁山,飞絮在窗前低语飘零,伙计们有些局促不安。“霍企,你觉得是谁杀了这些人?”半点随口问道,他踏上楼梯,边走边问。
“是这间小黑屋该死的诅咒。”霍企斩钉截铁地说,“自从萨克达仙境被开发以后,一杯拿铁等你来咖啡厅就搬到这里来了。而项目建成以后,还有不少游客常年来到这里乡村旅游,农家乐什么的。据说在案发当晚接警后,这里的人们听说发生了重大命案,村民纷纷搬离村舍。村民搬出村舍时都谈到了一点,说是动了什么土庙山神这类的话,小黑屋里的人是遭了报应造成的。据说,直到最后,再也没人踏入过萨克达仙境半步了。”
“我看你蛮神经的嘛。”半点说,“没想到你对神灵有如此深的信仰。”
“半半所长,我亲身体验过寒流的威力。”霍企说,“正如当下。”
半点耸耸肩:“我说霍企,你该穿冬天的衣服,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此时,半点最先走到三号房查看死尸,看见都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又移步到大厅。
乌龙东怒视着霍企,气得耳根发红,热到爆炸。他弄了弄警服,阴沉地看着周围。
“霍企说是诅咒的问题……”半点开口。
“伙计,上周你有没有跟着过来探案?”
“有啊,半所长。”
“当时的情形如何?”
“邪乎!”那名伙计皱着眉头说。
霍企点点头。
半点疑惑地露出笑容,这笑足以肃杀一切。
“命案必破!以后少来给我说这些狗屁不通的话,还有不要在那女的身上动歪念。八具尸体都在,既然凶器又无目击证人,人证物证全无,不要给我添麻烦,不能对犯罪嫌疑人刑讯逼供,一切本着疑罪从无的角度出发,实事求是。”
事情到如今,他们都得执行命令,别无选择,也只有照办的份儿。
吃过午饭,半点在小黑屋外边走来转去,发现周围竟然有许多的磁石,形状诡异,有的像人,有的像寺庙供奉的山神,有的像族群里敬奉的图腾。
“好奇怪!”半点说
“磁石?”乌龙东问
“是的,磁石!嘿,霍企,你之前有发现这种情况吗?”半点问
“没有留意!好像一直都在这。”霍企支支吾吾地回答说。
“哦,那我知道了。现在我决定,今晚继续留下来,我也来验证一下磁石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录音的功能。”半点解说道。
“录音?老半,你是说这玩意儿会像录音机一样有录音功能?”乌龙东反问道。
“是的!”半点回答说。
众人眼睛放光,此时似乎在羡慕着半点的智慧与才能。谁也不知道他是个未来人,霍企却感到很诧异,似乎此时的他更多的是一脸的惶恐与不安。
暮色渐沉,彩霞炫耀的天空转为淤青般的深紫色,然后淡入黑夜。
星星出来了,新月也升起。树林深处传来一声猫头鹰叫。
“嘘,别吵着!”半点吩咐道。
“半半所长,今晚会有什么发现吗?”霍企问
只见半点凝神远望,一脸思索的表情,并没有回答霍企半句。黑风岭冷风飒飒地响彻林间,可以说萨克达仙境要建一个避暑山庄绝对是个好去处。
“这儿不太对劲。”霍企喃喃地说。
半点朝他轻蔑地一笑。“是吗?”
“你难道没感觉到吗?”霍企质问,“仔细听听幽暗深远处的声音。”
乌龙东也感觉到了,他从未如此恐惧。他好奇而又害怕,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哪一种声音把你吓破胆啦?”半点见乌龙东在颤抖,问了一句客气的话。
“老半,这儿真的很邪乎。不是,那个,有点期待。”乌龙东思维有些紊乱,“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这儿的东西有些怕光怕火。”半点说,“比如妖啊、鬼啊,还有……”
乌龙东紧抿嘴唇。“我说邪乎就是邪乎,诡异就是诡异。你还不承认。”
半点知道那棵大榕树刻得爱情誓言可能就与着“邪乎”、“诡异”有关,一个案件无论它多么复杂或者充满诡异,当无法确定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整个案件不被侦破的情况下最终的收益者,其嫌疑最大。他现在有一种直觉,那就是“霍企杀了人”,可是他却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霍企他杀了人”。
此时此刻,他心急如焚,心里常念叨,一日不破案,一刻不舒心。
他明白,想要破案就得耐心等待,努力勘查,寻找线索,搜索证据。显然,他已经准备好了。他和小汪在小黑屋外围的杂草丛中躲藏着,他的左边是霍企,右边是乌龙东,而伙计爬进矮树丛,平趴在草丛里,目光都注视着磁石处和小黑屋。
”啊,半点,”乌龙东兴奋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