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态度还是这么的恶劣!
好歹!东方明晔这臭小子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是这个湖底空间的主人,是东齐国的睿亲王啊!
在她的眼里,就是这么的令人嫌弃吗?
更何况,遭此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是东方明晔乐意的啊!
完全无视了在一旁的上官墨后,目光落在东方明晔身上的云九瑶并不急着出手,而是饶有兴趣地细细打量起他来。
此时的东方明晔,俊美的容颜依旧,只是多了一些狼狈,一些与他贵公子气质相悖的狼狈。
谁能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睿亲王,现在竟被粗壮坚固的千年寒铁锁链紧紧地牢牢地捆住。
那谪仙般的容貌染上了几分痛苦的狰狞,身上的衣服被火元素聚起的星星火苗灼烧得破破烂烂,白皙的肌肤下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嗯!很狼狈!很落魄!很……诱人!
便是一向对男色心如止水的云九瑶,都觉得自己快要把持不住,恨不得趁此机会强了他!
想到这,她漂亮的瞳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忍不住悄悄地偷偷地转眸瞟了上官墨几眼,看得上官墨的后背一阵发凉。
好吧!是她的思想太龌龊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胡思乱想!
哦!这不能怪她啊!都是东方明晔那家伙男色惑人!
对!没错!就是这样!
自我安慰了一番,云九瑶还是很相信自己是一个纯洁的好姑娘的!
确定混沌火形成的保护圈能够护自己周全后,云九瑶缓缓地上前,小心翼翼地靠近暴走中的东方明晔。
尽管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他已经现出了无力感,整个人有些用力过度后脱力的模样。
但浓郁的火元素还是源源不断地从他的体内涌出,焚脉草的药效还没有过去,他随时有发作然后无意间伤人的可能!
救人什么的不是不可以,可是搭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值得了!这是云九瑶一贯的态度。
一步、两步、三步……
原本垂着头毫无攻击力的东方明晔猛地抬头,有些猩红的双眸望向了云九瑶,其中焚脉草药性发作带来的疯狂还没褪去,却又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复杂光芒,她读不懂的复杂光芒。
见状,云九瑶有些错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明明有些恐慌,又莫名的安心,好像自信他不会伤害到自己一样。
“九……儿……”看到云九瑶后退,东方明晔的瞳孔倏地一缩,艰难地伸出手想要搀扶她一把,又好似意识到自己如今的状态不好,讪讪地收了回去,依旧望着她喃喃道。
他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想念和依恋。仿佛她与他之间,是久别重逢的爱人。
可是在她完整的记忆中,从前的他和她,除了五年前无意间救了他一命的那次交集外,再无其它!
还是说,解开了层层封印后,她的记忆仍是不完整的?
在这么一瞬间里,云九瑶的心思百转千回,恍惚间好似已经过了沧海桑田。
“九……儿……过……来……”东方明晔终究还是忍不住心底暗涌的情愫,明知艰难,明知痛苦,明知无力,还是竭尽全力地一字一字地说道,眸中写着对她的殷殷期盼。
这一次毒发,是这么多年来,他经历过的,最痛苦最难捱最无力的一次毒发!
他甚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熬到药性过去,能不能熬到天亮,能不能熬到更多的时间……
好不容易,他才再一次遇上她、确定她、找回她,却似乎再也看不到两个人的未来了!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今天,想要保护她,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是等到这一天终于到来时,他竟然已经什么都做不了,连好好地看一看她、抱一抱她,都成了心中求之不得的执念!
没有别人从中阻拦,是他自己不争气。
他想,他大概是撑不下去了,他可能是快要死了……
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耀眼的红光。
焚脉草的药性发作,火元素的全面爆发,是他早已料到的结果。
可惜的是,他到底没能看到云九瑶继续走近他,心里的失落、灵魂的煎熬、身体上的痛楚交织在一起,令他恨不得自爆身亡。
可是直到这一刻,快要完全失去意识的这一刻,东方明晔还记得她在他的身旁,怕自己自曝灵核会伤害到她。
“我在!”在东方明晔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云九瑶略显清冷的嗓音蓦地撞入了他的耳中,淡漠冰冷却令他十分安心,抵消了他所有的失望。
他想要回应她,但身体已经不受他的控制,甚至连意识都失控了。
“相信我,没事的。”云九瑶庞大的灵魂之力第一时间察觉到东方明晔陷入昏迷状态,自己的一颗心骤然揪紧。
说不清是出于什么心态,她还是柔声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在安抚上官墨,还是在安抚东方明晔,抑或是……安抚她自己……
她站在距离东方明晔最近的地方,一抬手就能够触碰到他裸露的肌肤,肆虐的火元素不断地朝她袭来,又不断地被混沌火吞噬,根本没法近到她的身。
还没等她动手,耳边突然传来了上官墨的哀嚎,后知后觉的哀嚎,“不!明晔!不要!”
“站住!闭嘴!吵!”云九瑶微微蹙眉,不耐烦地转过头去,甩手就是一堵冰墙,横亘在他们之间,拦下了上官墨奔过来的脚步。
话说,上官墨这家伙和东方明晔,真的没有什么基情吗?她怎么觉得自己不是很相信的样子呢?
想到这,云九瑶赶紧摇了摇头,将这种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到了脑后,转过头来踮起脚尖,费力地伸手抚上东方明晔的额头。
面对云九瑶的冰墙阻拦和冷言冷语,上官墨怔了怔,心里有苦说不出。
再细看云九瑶手上的动作,他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瞪大了双眸又看了几眼,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