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可能是把小姐带走圈养了起来。
要知道,养在九幽大陆层层保护外的九幽族圣女,是九幽族最大的弱点,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啊!
若非沧澜大陆与九幽大陆间路途遥远阻碍重重,主子怀孕产女的秘密又不能外泄,而主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复杂多变且不宜耽搁,哪怕筝姨自己在沧澜大陆上实力再强,主子也不可能把小姐留在这里托付给她照顾的。
也正是如此,筝姨此刻才会如此的愧疚,如此的担忧,如此的忐忑不安。
“没……没有……”什么同伙?什么幕后主使?云诗娴茫然地瞪大双眼,根本听不懂筝姨在说些什么,又畏惧又迷茫,哆哆嗦嗦地吐出这么三个字。
“没有?”听到云诗娴的这个回答,筝姨微微蹙眉,并不是很相信。
她的目光越发冰冷锐利地落在云诗娴的脸上,仔细观察着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看得对方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连锦被都抓不牢了。
到后来,她甚至是直直地盯着对方的双眸,试图从其中的情绪变化间分辨出这话的真假,得出事情的真相。
可云诗娴的眼底分明流露出恐惧、惊慌、无辜、迷茫等复杂的神色,似乎真的没有听懂筝姨话里的意思的。
她没有听懂?
意识到这一点后,筝姨面具之下好看的秀眉越发的紧蹙,眸中闪过狐疑的光芒,心中的不安愈甚。
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习惯了尔虞我诈演技一流啊?
筝姨不敢轻易断定,只得继续研究云诗娴的表现,顺便降下威压来压着她,给她的神魂施加压力,想要逼出“真正”的答案。
然而无论她怎么施加压力,怎么细观云诗娴的表现,对方仍旧没有露出一点似是说谎的破绽,只是瑟瑟发抖更甚先前。
甚至,空气中好似多了一丝尿臊味。
难道说,云诗娴所说的真的是实话?
这一可怕的认知,令筝姨的心底泛起一股凉意,并迅速遍及她的四肢百骸,使得她有一种自己已经浑身瘫软几近站立不稳的感觉。
但她面上不显分毫,依旧保持着身体的镇定僵硬地立在云诗娴的床边,强忍着自己要动手掐死对方的念头。
便是云诗娴背后真的没有人指使着,自家小姐失踪的这件事也与对方脱不了干系!
如果不是云诗娴针对陷害自家小姐,如果不是云诗娴将自家小姐引到了帝京皇家学院的禁地冰湖旁的悬崖边上,如果不是云诗娴将自家小姐推了下去,怎会给那暗中黑手伤害小姐的机会?
想到这,筝姨就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对云诗娴生起的杀意。
她的杀意和戾气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刃铺天盖地地袭向云诗娴,尽显当年黑暗魔女魅姬的风采,吓得云诗娴都坐立不稳了,直接倒在了床上,脑袋还在床头撞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真……真的……没……没有……”以为来者不信,云诗娴又颤抖着补了一句,生怕对方一个不爽,直接下了狠手杀了自己。
这一生,从未有如此一刻,她是如此这般的恐惧死亡的降临!
她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算计了云九瑶这么一把,竟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可怕的恶果。
早知道,就该在云九瑶还年幼还不懂事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反抗力量的时候,怂恿娘亲和大姐把她给杀了,永绝后患!
那么,如今的她就不会再受此等委屈!
“哼!”听了云诗娴的话,筝姨冷哼了一声,仿佛看透了云诗娴心底的想法,目光越发的阴狠冰冷,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具死|尸那般。
她缓缓地抬脚上前了一两步,更加逼近云诗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床上的云诗娴,看得对方越发的恐惧。
云诗娴想要躲闪,想要往床榻的里面躲藏,但全身毫无力气,完全动弹不得。
“我若是真想杀你,你是绝对躲不了的!”见到云诗娴眼中的挣扎之意,筝姨冷笑一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对方的下颌。
暗元素在她的手上环绕着,衬托着她原本白皙的玉手有些苍白,苍白得令人害怕。
“你……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云家嫡出的……三小姐……”云诗娴还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摆脱不了筝姨的禁锢,只得拿出这个名头来恐吓对方。
虽说现在的云家财产都是她那个自私的叔叔留下的,而且这些年来她爹和哥哥们也挥霍了不少,但剩下的那些也足以令他们一家在这东齐国帝京里站稳脚跟了。
更何况,她的哥哥们都在朝为官,一母同胞的三哥更是当朝圣上跟前的红人!
怎么说,如今他们云家,也是东齐国帝京的四大世家之一了,岂是眼前的暗系灵师说得罪就得罪的?
为了一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云九瑶,得罪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如日中天的世家,不值得吧……
当然!无论值不值得,眼下云诗娴都只能赌这么一把了!
“呵!”对于云诗娴的这种威胁,筝姨压根就不在意,也不屑于去在意。
在这沧澜大陆上,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这云家的宅子和那么多的珍宝财产到底是属于谁的!
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云诗娴一家人是如何鸠占鹊巢,霸占这府中一切的!
“十五年前,你们不过是连东齐国帝京都没进过的乡巴佬罢了!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不是通过霸占我们家小姐的府宅财产得来的?”
“没有我们家小姐的府宅财产,你以为你们家真能成为那什么帝京四大世家之一吗?以为那皇帝真的会器重你的哥哥们吗?以为你真能是高高在上的云家三小姐吗?”
“别做梦了!鸠占鹊巢,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等时候到了,你就知道,别说你的性命,便是你们全家上下的性命,都只是我们家小姐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