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姜氏呆怔住了,目光呆滞,定定的看着前方。忽然间,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亮,满脸期盼道:“我要见娘,她一定会帮我的!”说着挣扎的推开清茗,欲要闯出去。
清茗却只是定定的站着,任由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有一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梅姜氏大概就属于这一类人。梅子笙无奈地摇摇头,冷声绝了她的念头,“老夫人看见你的壮举一时承受不住晕过去了,大概现在还没有办法醒来。就算醒来了,估计侯爷也不会让你去打扰她的。”她称了老夫人,从今往后,她不想喊这个人做自己的祖母了。
“娘、、、她也看见了?”梅姜氏希冀的看着梅子笙,却见梅子笙点点头。梅姜氏这会儿完全安静下去了,身体缓缓地瘫软在地上,目光跟着缓缓地落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梅子笙叹了口气,梅姜氏算是这样子结束了,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梅子笙缓缓地转过身去,清茗也跟着走出去。
却在这时候,梅姜氏忽然笑了,声音突兀而奇怪。
梅子笙听得有些不舒服,转头冷冷道:“你不必做垂死挣扎了,就算挣扎也没有用了。”
梅姜氏却笑得更放肆了,盯着梅子笙的眸光有怨恨,但更多的是嘲笑。
梅子笙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和这样的人多说一句,正要回头离开,却听到梅姜氏得意道,“你知道给你娘的毒是谁给我吗?”
梅子笙听得这话中有话,却转头冷冷道:“我不需要知道,只要我知道是谁想害我娘就够了。不过今后,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梅姜氏听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梅子笙,枉你自称聪慧,却被人甩了都不知道。”
梅子笙停下脚步,转头冷冷问,“你什么意思?”
梅姜氏的止住了笑声,然而笑容却更加的得意了,引诱道:“给我毒药的这个人你也认识,也是最想得到你娘娘家东西的人。”
梅子笙听到与江南叶氏有关来了几分兴趣,兴许与梅叶氏不肯和离有关系,便盯着地上的梅姜氏道,“说清楚。”
梅姜氏却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道:“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得到什么好处?”
梅姜氏仰天道,“是啊,我如今还想得到什么好处?我都已经身败名裂了,我还能得到什么?”
梅子笙看着她不说话,想看看接下来她到底要干什么。
梅姜氏自言自语一阵,忽然阴测测的转头看着梅子笙道,“我要与你谈个条件。”
梅子笙挑了一下眉,这个梅姜氏果然是个角色,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与她谈条件。梅子笙点头道:“你说。”
梅姜氏道:“既然要谈条件,自己你的人要出去。”
梅子笙摇摇头,“她不会离开我半步。”
梅姜氏一愣,继而又道,“那你得向前两步来,她站过去一些。”
梅子笙无奈笑了笑,向前走了两步,示意清茗向门边站去。清茗点头,向门边走去,却依然注视着梅子笙。
梅姜氏看梅子笙走来,才满意的笑了笑。
“说罢,你要与我谈什么条件?”
“我要你保子枫做世子、、、、、、”还未说完,梅姜氏忽然向梅子笙扑去。梅子笙一惊,本能的向后急急退去。这时候清茗已经飞掠过来,一手将梅姜氏搧开。清茗的力道向来很重,梅姜氏一下子被搧得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墙角里,一时晕厥过去。
梅子笙松了口气,低头去看了一眼梅姜氏,吩咐清茗过去看情况。清茗探的梅姜氏的鼻息强劲,便毫不犹豫的将她弄醒。
梅姜氏被摔得满身疼痛,艰难的撑起了身体,看着梅子笙忽然又笑起来。
梅子笙看得她的笑容很厌恶,道:“虽然玉儿不稀罕做什么世子,但是你的儿子一辈子都不会是世子。”
“呸,”梅姜氏吐了口水,“侯爷不会让梅叶氏那个贱人的儿子做世子的。”
梅子笙冷笑,“那又如何,我说了玉儿不稀罕。但是侯爷不只和你有儿子不是么,我一定也会让你的儿子身败名裂,也要让他们尝尝这是什么滋味。”梅子笙说完转身走出去。
身后的梅姜氏忽然沉默了,又突然大声哭起来,“小贱人你回来,你不可以动我的儿子!小贱人、、、、、、、、”
梅子笙走回正院里,脸上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梅姜氏的话虽然只是为了引诱梅子笙,但是也不可能尽是假。梅子笙觉得梅叶氏不愿意和离是一定有原因的,或许这个原因与她和梅子玉有关。这些事情须得查清楚,但是如今更重要的是治好梅子玉身上的伤病。
梅子笙想了一阵,便转身想梧桐院走去。
梧桐院里景象可谓是壮观,婆子丫头站了许多,长洲城里的大夫也站了许多。放眼望去,虽然安静却仍显得十分热闹,堪比昨日梅老夫人的生日寿宴。
看来这个梅老夫人确实是病的不轻。
梅子笙缓步走进去,随便抓了个大夫问:“老夫人情况如何了?”
大夫看到来人身着白裙,衣料却是难得的,便知道是这个府中的贵人,连忙答道:“老夫人气急攻心,引发了病症,如今还未醒过来。”
果然,看来昨天的景象确实太过震撼了。梅子笙点头谢过大夫,便走过众人向梅老夫人的正屋走去。梧桐院的丫鬟婆子们自然是认得梅子笙的,当然,她们也认得清茗,所以没有人敢出手阻拦。再说,孙女看祖母是正常的事情,就算她不受老夫人待见。
梅子笙看见梅老夫人的屋子里进进出出的大夫觉得好笑,这些可都是长洲城里有名打大夫呢,随即又听得梅正简一声声的吼,“滚出去”“没用的东西”之类的。
梅子笙站在门口看的两拨大夫进去了又出来,想了想,便转身离开了。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的人,疼她的人,她回加倍疼回去;而对她不好的人,生死自然也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