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潍漾只是无奈的对司徒淞樰摇头,已经二十二岁的人了,还像个十二岁的孩子,真不知道在飞机上怎么对待旅客了。
司徒淞樰来到洗手间看到仿佛和游泳池一般的浴缸,自己却不能用,只能感叹做女人的辛苦,还要有什么生理期的。
这时司徒淞樰仿佛也想到什么,自己的生理期是三个月一次的,可是这次距离上次还不到两个月,而且时间也比之前增加了很久,司徒淞樰感觉到洛潍漾对她特殊的照顾,难道是她怀孕了?
摸着凹下去的小腹,稍稍用力按还是会有一点点疼痛,腰细的两只手可以圈起来,司徒淞樰不敢妄下结论,因为所有怀孕的反应几乎她都没有,除了没住院之前她不是一般的爱睡,心情很容易烦躁,可是这些反应现在都没有了,除了比较容易疲劳之外,都怪当时学习护理的时候不好好听讲,现在才过了几个月就已经全部还给老师了。
司徒淞樰匆匆洗完澡出来后,洛潍漾也就进去了,司徒淞樰利用洛潍漾洗澡的时间去书房翻看了一些医书,翻了一会看不出一个头绪来,而且越看越觉得自己不像是怀孕的,于是就在书桌上随便翻了两下准备把书房回原来位置,可是就在她在书桌上翻的时候看到一份东西。
流产手术同意书!很醒目的五个大字,手术人是司徒淞樰,签名的落款处是洛潍漾。
看到这张东西司徒淞樰彻底蒙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看着手中的那一张纸再也站不起来了。
“淞樰,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太凉了快点起来。”洛潍漾洗完澡出来,没有看到司徒淞樰,于是就出来找她,看到书房的灯亮着,他轻轻地推门进来,刚好看到司徒淞樰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看着手中的东西,洛潍漾赶紧把司徒淞樰抱在铺着厚厚的垫子的凳子上,同时他也看到司徒淞樰看的是什么。
就是怕司徒淞樰发现,所以他才放在了书房,可是没想到还是被司徒淞樰发现了。
【告诉我为什么?他是我的孩子,你怎么可以随便做主?】司徒淞樰脸上留着两行清泪,冷静的对洛潍漾。
“淞樰!”看到司徒淞樰那么伤心难过,洛潍漾心里五味掺杂。
刚开始他担心司徒淞樰不喜欢孩子,所以就没将怀孕的事情讲出来,所以孩子没了他也就没打算告诉司徒淞樰,可是如今司徒淞樰知道孩子没有了那么伤心,他的心情也很不好受,不仅为他死去的孩子,还有他挚爱的妻子。
【你不要孩子可以跟我讲,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不会拖累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偷偷的扼杀了他的生命。洛潍漾,我恨你,我要跟你离婚!】司徒淞樰想到已经签好了的那一份协议书,既然这个人那么自私,她一天都无法跟这种人一起生活,她还没有享受过一天当准妈咪的心情,当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走了两个星期了。
“淞樰,你冷静点!孩子是你我爱的结晶,我对孩子的爱丝毫不亚于你,你们两个对我是同样重要的。可是那天我不得不这样做,那天你被阿娇灌了太多酒,为了你和宝宝的健康,我只能这么做!”洛潍漾说着,脸上也和司徒淞樰一样挂着泪滴,只是洛潍漾脸上的眼泪滴到了司徒淞樰脖子里,烫得司徒淞樰浑身颤抖。
“真的?”司徒淞樰转过身,面对着洛潍漾,一只手在洛潍漾脸上游走,从洛潍漾眼神里他看到了真诚和心痛,他相信洛潍漾和她是一样的。
“相信我淞樰,还记得那天你醒来后向阿娇求情我没答应吗?”洛潍漾再一次把司徒淞樰紧紧抱在怀里认真地说。
“我相信你,都是因为我,如果那天我不再阿歌店里那样对她,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没有了,是我把我们的孩子害死的!”司徒淞樰内疚的哭着说。
“樰儿,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和这个孩子缘分不够,现在你只要把身体养好,以后我们还可以再要。乖,不要自责了!”洛潍漾把司徒淞樰抱起来,哄着她来到卧室,司徒淞樰只是一个劲地哭,一句话都不讲。
洛潍漾除了把司徒淞樰抱紧,其他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一会儿司徒淞樰停止了哭泣睡着了,看司徒淞樰睡着了,洛潍漾也就睡了。
可是司徒淞樰睡梦中又回到那天那个梦里,这次她清楚地记得是有个孩子叫她妈咪,而她只是看着孩子越来越往下沉无动于衷。孩子的声音停止了,四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有司徒淞樰一个人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不动,然后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司徒淞樰也就在那时醒过来,醒来后她还听到了洛潍漾口中喃喃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潍漾,对不起,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司徒淞樰哭着说,一滴温热的眼泪刚好流到洛潍漾脸上。
司徒淞樰轻轻地下床换好衣服走出洛潍漾精心为她设计的爱的小屋。
洛潍漾知道司徒淞樰路痴,所以他们这里住的离马路比较,顺着路标,出了小区门就找到马路。
“小姐请问到哪里?”的士司机问上了车的司徒淞樰。
“火车站,谢谢!”司徒淞樰淡淡地说。
到了火车站,司徒淞樰买了一张北上的列车票,列车即将出发,司徒淞樰并没有买到卧铺,只有一张硬座。
这是司徒淞樰第二次坐火车,十六年前司徒淞樰乘坐第一次火车,班次和现在的一样,也是到同一个地点。
“哥!”司徒淞樰看看时间,打了一个电话给二哥司徒淞燠。
“淞樰怎么了?”正准备睡觉的司徒淞燠接到妹妹的电话,感觉声音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回深圳了,你在哪里呢现在?”司徒淞樰没打算告诉哥哥自己即将离开深圳,只是想确定最疼爱她的二哥在那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菏泽工厂这边呢?最近挺忙得走不开,你什么时候工作,有时间过来这里玩吗?”司徒淞燠和妹妹轻松地说着,完全没有听的出来外面的吵闹声。
“我还有两周的假期,想过去你那里玩!”司徒淞樰说着说着,眼泪又不自觉地流出来。三个哥哥中,这个哥哥最疼她了,小时候无论有什么事情司徒淞樰都会告诉这个哥哥,司徒淞燠每隔一两个月就会去澳洲看司徒淞樰一次。
“好啊,来了我去接你!”司徒淞燠也很高兴妹妹能到他工作的地方来玩。
“好了,哥哥,我要睡了,明天去了就打你电话!”司徒淞樰这边已经开始检票了,为了不让哥哥担心她一个人坐火车,所以就找了个借口挂掉了哥哥的电话。
洛潍漾晚上睡觉得时候也做了一个梦,梦中司徒淞樰带着一个小孩在公园里玩,他去买饮料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司徒淞樰和小孩子的踪影,所以他才会一直喊司徒淞樰的名字,直到自己醒来。
醒来后的洛潍漾没有看到身旁的司徒淞樰,于是在洗手间找了一番也没有看到有人,沙发上有司徒淞樰换下来的睡衣,她昨天穿的鞋子也没有了,洛潍漾知道司徒淞樰出门了,于是就边打司徒淞樰的电话边换衣服出去,可是他打了很多次都是忙碌中,然后就是关机了。
司徒淞樰挂掉哥哥的电话就把手机关了,随着人流上了火车,火车渐渐的远离这座城市,离她要去的下一站越来越近。
因为是凌晨,上车后很多人找到自己的位置都准备睡觉了,司徒淞樰也感觉到有点困,可是闭上眼睛就想到之前的那个梦境。
有一个生命因为她而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且这个生命还是自己的骨肉,司徒淞樰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像十六年前一样。
司徒家原来并不是只有司徒淞樰着一个女儿的,司徒淞樰还有两个堂妹,是一对双胞胎,小司徒淞樰一岁。
十六年前冬天,司徒淞樰和两个堂妹还有一个和自己同岁的表姐,四个人去北方旅游,因为四人都没坐过火车,所以那一次他们选择了火车,在火车上因为跟着保姆和保镖,四个女孩子在火车上快乐的度过了长途旅行。
北方的冬天下雨和雪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那天就像平时一样,早上下着蒙蒙细雨雨,下完雨之后就开始下雪,所有的雨水都结冰冻在了马路上,然后又被雪覆盖。
他们下了火车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因为路很滑,再加上那天晚上雾出奇的大,从火车站到酒店平时只需要二十分钟,可是那天却走了两个多钟,然而两个多钟之后他们还是没能走出那条漫漫长路。
四个女孩子乘坐一辆车,另外保姆和保镖乘坐另外一辆车,他们四人的那辆车走在前面,就在转弯的时候,车不小心滑到了道路旁边的河里,四个女孩子吓的抱在了一团,但是四个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女孩子拥抱在一起也增加不了多少胆量,特别是当他们听到司机的一声惨叫之后,车子彻底翻倒在了河里。
后面的保镖看状立刻下车打电话找支援,但是在荒芜人烟的雪地里连手机都没有信号,更没有什么车经过,几个人只能靠自己微薄的力量把车车窗敲碎想让他们四个人从车窗爬出来,然而侧翻着的车经过众人的敲击,再一次滑倒了河里,河水顺着车窗流到了里面。
四个从南方来的女孩子本身就不习惯北方的天气,而且冰凉的河水有流到了车里,恐惧和寒冷很快让他们四个失去了知觉。
当中人把他们四个就上来的时候,他们身上的羽绒服都已经结冰了,或许是因为司徒淞樰的体质比较好一点,也或许是因为她穿的衣服没有那么多,身上结冰没那么严重,被救上来之后的司徒淞樰很快就醒过来了,可是其他三个人全身都已经变青了,司徒淞樰亲眼看着三个姐妹离自己而去。
经过那次的生死劫难,司徒淞樰很珍惜自己和身边每一个人的生命,所以这一次自己的孩子因为自己一时贪玩兴起,而失去了生命,所以司徒淞樰无法原谅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应该享受到洛潍漾带给她的那一切。
“那个姐姐哭了!”坐在过道右边的一个看起来两三岁的小女孩指着司徒淞樰对旁边大她差不多三岁的哥哥说。
“不要乱讲话!”两个小孩子的爹地对女儿说。
司徒淞樰侧过头看到可爱的一对兄妹微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和洛潍漾的孩子三年之后也会像这个小女孩一样了。
“姐姐没有哭啊,你们好可爱哦,告诉姐姐你几岁了好不好?”司徒淞樰微笑着对旁边的两个小孩子说。
“姐姐好,我两岁半,哥哥六岁了!”小女孩用稚嫩的童音说。
一路上两个小孩子都和司徒淞樰有说有笑的,他们一会要吃东西,一会又要喝水,整个晚上司徒淞樰都没有合眼,天亮之后他们下车了,司徒淞樰累的实在受不了,趴在座位上睡着了。
洛潍漾找了整夜司徒淞樰,电话也打不通,没办法洛潍漾只好回到他们的新居等待司徒淞樰回来,他找了出入境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司徒淞樰有出入那个机场或关口。
这时洛潍漾又担心司徒淞樰会像上次一样,上次她会幸运的遇到游卅,可是这一次她还会那么幸运吗?而且她最近身体还这样,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洛潍漾越来越感觉不安,于是他就一直打司徒淞樰的手机。
在火车上并没有睡熟的司徒淞樰看看外面天已经完全亮了,都已经八点多了,这个时候洛潍漾要准备去上班了,他醒来发现自己不在了不会担心吗?司徒淞樰不忍心让洛潍漾再为她担心,于是又拿出手机把电话开机了,刚好开机之后就接到洛潍漾的电话。
“淞樰你去哪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洛潍漾打了几百个司徒淞樰的电话终于打通了,心情激动地问道。
“潍漾!”司徒淞樰听到电话那头洛潍漾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要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里?】洛潍漾冷静的问司徒淞樰,无论她现在在哪里,洛潍漾都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司徒淞樰。
“我没事,在火车上快到赣州了,我想离开你去找我哥哥,可是我现在好想你!”司徒淞樰才不顾旁边的人看,对着外面的景色说。
听司徒淞樰说她没事,洛潍漾终于送了一口气,听说司徒淞樰快到赣州了,他也出门去机场。
“你这个丫头,告诉我你做的那班火车,你到赣州下车,我去那里接你!”洛潍漾一点交代着一边开车飞速去机场。
“可是我已经跟哥哥说要去找他了!”司徒淞樰的情绪也得到恢复,任性的说。
“我们坐飞机过去不是一样吗?我到赣州后去火车站接你!”洛潍漾真是无奈了。
【还是不要了,你去上班吧,我只是想听到你声音!】司徒淞樰满足地说,这次决定北上,主要是想看看十六年前出事的地点,所以她还是不打算那么麻烦了。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啊?】洛潍漾真是快被司徒淞樰折腾死了,可是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已经过赣州了,我没有下车所以你也不要来了!”两人闲聊一会,火车在赣州站停下来了,司徒淞樰调皮的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的司徒淞樰心情出奇的好,也忘记了失去孩子的事情,坐在司徒淞樰对面的一个男孩子主动和司徒淞樰聊天。
司徒淞樰累了的时候她对面那个男孩子阿云主动和司徒淞樰旁边的人换了座位,然后他自己站着让司徒淞樰躺下来休息。
洛潍漾坐飞机到了南昌,在南昌火车站等司徒淞樰乘坐的那一趟列车到来,看到司徒淞樰乘坐的列车从远处向他驶来,洛潍漾内心激动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上了火车之后的洛潍漾一节车厢一节车厢的寻找司徒淞樰,幸好司徒淞樰做的是第五车厢,洛潍漾很快就见到了躺在座位上睡着的司徒淞樰。
“丫头!”洛潍漾抱起司徒淞樰的头,站在旁边的阿云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对司徒淞樰动手动脚,他的拳头紧握在裤缝两侧。
“先生,如果你在这里动手动脚小心我不客气!”阿云看洛潍漾越来越得寸进尺,生气地说。
“管你什么事?你是谁啊?”洛潍漾见有人那么保护司徒淞樰,醋劲大发。
“我是谁不用你管!”阿云也不客气地说。
听到吵闹声的司徒淞樰很快就醒过来,这是列车员也过来了几个,阿云对列车员说有色狼,洛潍漾几乎气的七窍生烟。
“潍漾,你怎么来了?”司徒淞樰听到吵闹声,自己清醒后坐起来说。
“还不是不放心你嘛?如果你在睡多一会我就要被送进警察局了!”洛潍漾开玩笑的对司徒淞樰说,然后又准备打电话给秘书,让秘书搞定这件事。
“对不起哦各位,他是我男朋友。阿云我代潍漾向你道歉!”司徒淞樰高兴出状况之后抱歉地说。
【你说什么?】洛潍漾生气司徒淞樰竟然还没习惯他的身份。
【说男朋友显得你比较年轻一点嘛!】司徒淞樰调皮的说,列车员接到领导打来的电话,迅速帮洛潍漾和司徒淞樰安排了软卧座位,司徒淞樰强行被带到软卧车厢。
因为有洛潍漾在身边,司徒淞樰吃饱后在火车上睡得特别安稳,直到晚上下车才被洛潍漾叫醒,晚上八点半的时候他们两个从火车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