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估计已经迟到了。”
程媛媛一个劲儿的催着马车车夫,让他们把车赶的再快点。大小姐程楠一向比较沉稳,看程媛媛焦躁的样子,微微一笑拉了一把程媛媛,示意她不要急。
“哎呀,都是咱们三个刚才忙着哭了,要不是也不会这么慌张,如果迟到说不定那些女人又该挖苦讽刺咱们了。”
程媛媛见大姐不让自己催车夫,懊恼的说道。
柳若然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掀起车窗看着窗外,心想今天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自己心中想着的那个人。
碧湖边上,这个时候早已经是人头攒动,人喊马嘶的。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苏杭才子佳人交流大会,那些苏杭当地有头有脸人家的少爷小姐们,都早已齐聚于此,因此这样的盛会自然是人满为患。
湖边是挤满了男男女女,自然是男人居多。这些人大多是为了一睹才子佳人的风采而来,男人们是为了看美女,而女人自然是为了看帅哥。
碧湖边上的赏春亭上,那些苏杭知名的才子佳人们早已经到齐,看来眼下唯一缺席的就是现在江南正春风得意的程家的两位小姐。
一些端着茶水和糕点的统一着装的侍女模样的年轻女子,穿行在美女帅哥中间,为各位美女帅哥提供着茶水和美味可口的糕点。看来这是此次盛会的承办人精心安排的。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着程家的两位千金为何还不到的时候,只听楼下一片嘈杂,然后一阵楼梯咚咚的杂乱脚步声,只见三位美女正一前一后走上楼来。
前面的一位娴静淑雅的是程家大小姐程楠,走在第二位的是风风火火的程家二小姐程媛媛,而第三位,众人却并不认识,只见也是一位锦衣华服的美貌女子,当然就是现在正叱诧布匹行业的柳若然。
程家三位美女一现身,登时引来赏春亭上一众帅哥的惊羡目光,刚刚那些佳人们的风头登时就被抢的光光了,一点都没剩下。
“哎哟,程家的两位小姐,现在果然是风云人物,今天这一出场,果然是艳压群芳啊。不过看着这几位美女,不知道在场的各位帅哥有无精神压力,现在人家美女风头正盛,听说在生意场上可是翻云覆雨。”一位穿着一身粉蓝衣裳的女子见到程楠她们一道,那些原本聚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竟然都转到了程楠姐妹的身上,不禁酸溜溜的开言道。
“堇姐姐说的是。俗话说女子就应该静守闺德,每日抛头露面算什么?不在家好好演习女红三从四德,倒出去男人堆里扎着,也不知道是真的有生意头脑,还是另有所图?难道你们要抢了男人的饭碗,独自自己端着不成?看来喜欢你们的公子哥们也要想上一想了,如果娶了你们这样的女子回家,不但自己颜面尽失,搞不好终有一日河东狮吼,这下场真是堪忧啊。”
另一位鹅黄衣衫的女子看起来是这位粉蓝衣衫的女子的密友,一听那位着粉蓝衣衫的女子发了话,急忙跟着对着程家姐妹就是一通挖苦,极具讽刺挖苦之能事。
那些原本把目光已经集中到程家姐妹身上的公子哥们,有些心里只是贪恋程家姐妹美色的,听了两位女子的话,不觉就有点讪讪的,赶紧把目光都给收了回来。
两位女子的话看似只是挖苦讽刺程家姐妹,但是却打击面积甚广,趁机竟是把在场那些关注程家姐妹的公子哥们也是讽刺挖苦了一番。
程家姐妹二人脸上当时就红了,饶是程家姐妹一贯坚强,眼睛里闪起了泪花,刚刚在家里刚因为她们抛头露面备受别人的责难而哭了一场,这一路之上刚刚稳定了些情绪,这会儿却又被人当众挖苦,不由一时又开始悲伤难过起来。
程媛媛涨红了面皮,当时就要出头去骂那讽刺自己的女子,不料却被一个人拉住了胳膊。
程媛媛回头一看,却是站在自己身子后面的柳若然。柳若然拉着程家姐妹二人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走过那两位刚刚一唱一和的讽刺挖苦程家姐妹二人的女子身边的时候,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她们,把她二人给挤到一边,嘴里道:“闪了,闪了,好狗不挡道!没见到有人过来吗?还一个劲儿的咬!”
这句话可把刚刚说话的女子气的不轻,这个女人是谁,竟然敢骂自己是狗?
“你这位女子好不礼貌,你是谁?竟然敢骂本小姐是狗?”粉蓝衣衫的女子气愤的叫起来。
旁边鹅黄衫子的女子也骂声不叠道:“你这女子,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堇姐姐是谁吗?她可是苏州知府之女杨堇,而我虽然家室卑微,但我父亲也是这江南郡的知名人士,我爹爹可是咱江南郡魏记布庄的东家,我名叫魏茹。你这哪里来的野女子,竟然敢辱骂我们两个人是狗?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柳若然把两位小姐扶到亭子边上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下,早已经过来一位侍女给她们上了茶和点心。柳若服侍两位小姐坐下吃茶,听两名女子竟然还在喋喋不休,不禁一阵恼怒。
她转过身子,微微一笑道:“我可没骂二位小姐是狗,在场的人也听到了,倒是两位小姐自己说自己是狗!是不是啊,各位?”
柳若然说着冲着四周的人扫了一眼,旁边的人一想柳若然说的对啊,她确实没有说这杨堇和魏茹两位小姐是狗啊,而反倒正如柳若然所说,是两位小姐自己亲口说自己是狗,不禁有人就起哄起来道:“这位美女说的是。”
杨堇和魏茹两个人登时就气得差点昏倒,没想到自己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小心中了柳若然这女子的暗算,不禁脸上都是十分的挂不住,一时之间语塞起来,指着柳若然“你你你”的喊着却无话可说。
“各位,刚刚这位小姐以及她的密友对我们程家两位小姐的诋毁大家也都看到了,竟然说我们小姐身为女子,竟然抛头露面经商不对。但是小女子认为刚刚两位小姐的言论却十分的不妥。这位小姐,请问,如果你在街上饿了怎么办?”
柳若然一扭脸对着自己身旁站着的一位女子问道。
“饿了,当然是到酒楼饭铺吃饭啰。”女子见柳若然猛然向自己发问,楞了一下急忙回答道。
“那如果没有酒楼饭铺呢,您又回不到家里,是不是就要饿着了?”
“那,那,那是自然。”女子一时之间对于柳若然的进一步逼问变得结巴起来。
“好。现在一个问题就已经出现了,如果这个社会没有了酒楼饭铺,同样没有了布庄首饰店,那么我们的生活该怎么办?各位小姐,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你们是不是面临出门饿肚皮,回家光身子,只能光头素面的过日子的境地?”
“哦。这位小姐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柳若然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让在场的众人听了不禁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不禁切切私语起来。
“看来大家都认可我的话了。其实刚刚我提到的这些问题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经济对这个社会的重要性,真难想象,如果没有了这些经商的,我们的生活要怎么才能进行下去?而现在我们大家能穿的漂亮打扮的美轮美奂,站在这赏春亭上看着碧水蓝天,品着香茶一盏,吃着美味的糕点,其实都是商业经济的结果。所以现在大家不应该去讽刺挖苦程家的两位小姐,而应该去感谢她们,正是她们的努力,才让大家拥有了现在的美好生活。”
柳若然这一通长篇大论,当时就把在场的人给镇住了,不由有人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暗暗赞叹起来。而刚刚那两位讽刺挖苦程家姐妹的女子,也不禁弄了个灰头土脸,自觉有点灰溜溜了起来。
“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在下感觉你的言论非常的有道理,程家二位小姐实在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一位剑眉虎目的公子向着柳若然一拱手,同时又向程家二姐妹施了一礼。
“在下不是小姐,在下只是程家的一名家丁而已,今日陪伴两位小姐前来赴会。”柳若然见帅哥向自己施礼,当时就是春心一荡,不禁脸上一乐。
“呵呵,闹了半天,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位身份卑微之人,今日是苏杭才子佳人交流大会,来的都是达官贵人有头有脸的富商财阀家的公子小姐,岂容你这出身微贱的女子在此胡闹?看来程家姐妹在男人堆里呆的久了,竟然也沾满了这些陋习,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带着这样的卑贱之人到这种高雅的场合来,真是失了身份!”
那位着粉蓝衫子的苏州知府之女杨堇正因为刚刚被柳若然一顿好骂灰头土脸心里憋屈呢,听见柳若然自爆身份竟然是程府的一名家丁,不禁大声挖苦起来。
“你这大逆不道的贱人!”柳若然不等杨堇的语声落地,已经大喝一声,这一声骂当时就把赏春亭上的众人给吓了一跳,这位程家女家丁可真是凶猛啊,竟然敢骂苏州知府之女杨堇是贱人,还说她大逆不道。
“你这贱妇,身为小小的家丁,不但不知道羞耻,还敢辱骂本小姐,来人哪,把她给我绑起来。”杨堇被柳若然这一声骂气的简直七窍生烟。
马上从楼梯上就冲上了两名家丁,就想冲着柳若然冲过来。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谁敢抓我,就是和这位贱人一样,犯下大逆不道之罪。我看你们都是不想要脑袋了!”
柳若然一声狮子吼功夫,把在场的众人更是吓了一跳,那两位刚想冲过来抓柳若然的家丁,也都吓得站住了。
“杨堇小姐,你可知你刚刚辱骂了当今圣上!我说你大逆不道是因为你竟然敢对当今圣上不敬口出恶言。身为大华子民,你竟然不尊皇上,而自视身份甚高,你难道不知道当今圣上也是农民出身,也在地主家当过仆人?你如此看不起身份卑微之人,难道你竟敢看不起当今的皇上?”
“啊——”
那刚刚还得意非常的杨堇,听了柳若然的话,吓得脸色一下刷白,差点晕倒过去,幸好旁边有人扶住了她。在场的人也都被柳若然的话给镇住了,不禁都是神色一凛,心里暗暗为杨堇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这骂皇上的大逆不道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