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龙傲辰似乎并不意外,只抿嘴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们成亲的时间确实不短了,霜儿,那你的意思呢”
“夫、夫君做主便是。”洛凝霜道,听声音便知她现在多么羞窘。
“既如此,良宵苦短,我们便早些安寝,也好早日给娘生几个孙子。”说完,便在洛凝霜的惊呼中将她抱起,大步向星辰阁走回。
住在星辰阁外间的袖儿听到洛凝霜的惊呼声,心中一惊,便连忙准备起身。却又听见主子龙傲辰低声道:“小声些,别吵醒了别人。”
袖儿会心的一笑,便又躺了回去。
第二日清晨,龙傲辰早早的便出去了,洛凝霜一人在妆台前梳妆,想着等下早点去给婆婆请安。
袖儿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便又在喋喋不休:“少夫人,您都不知道,您和少爷走后,星莹公主便将府中闹的鸡飞狗跳的。老爷和老夫人那边,没人敢禀告,却苦了咱们做下人的。昨天晚上香儿姐姐还来和袖儿说,公主带他们去玩什么风筝,结果胳膊和腿都破皮流血了,少夫人,你说他们玩的什么风筝啊,怎么会流血呢...”
“别胡说。”洛凝霜打断袖儿的话,又道:“星莹毕竟是公主,岂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袖儿吐了吐舌头,赶忙称是。她自然听的说少夫人的话里没有责怪的语气,只是,她也不敢太失了分寸。一般来说,下人是不敢在主子面前八卦的,只是她的这个主子实在是太随和了,所以她现在也变的口无遮拦起来。
袖儿麻利的收拾好床铺,一转身,看到洛凝霜拿出一身白色的衣衫,连忙跑过去嗔道:“少夫人,您怎么又穿白色的?您身份尊贵,应该多穿鲜艳衣服才对啊。”这话她早就说过了,可少夫人怎么不记得呢?
“这和尊贵不尊贵又没有关系,只是个人喜欢罢了。你这般一天到晚喋喋不休的,小心未来的夫君嫌你话多。”洛凝霜打趣道。
袖儿一听,脸色马上红了起来,莲足一跺,道:“少夫人,您就取笑袖儿好了。”说罢,竟然跑了出去。
洛凝霜笑着摇摇头,将衣衫穿好,系上腰带,一转身,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却是星莹公主。
今天,星莹公主着了一身浅黄色的衣衫,腰间和发间都各自扎着同色的腰带和发带。她站在门口,看着洛凝霜,眼神有些复杂。
洛凝霜赶忙上前,福身道:“见过公主。”心中却想着她怎么来这么早。
星莹公主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洛凝霜,也不开口。
洛凝霜被她看的浑身奇怪,遂问道:“公主,怎么了?”
星莹公主又看了一会,才道:“昨天,你为什么要为我求情?”
洛凝霜微微一笑,道:“公主做的事情也不算过分,夫君也只是当时生气而已,况且他是念着你们自小相识的情谊,却并非是我求情之故。”洛凝霜推的一干二净。
“你也不用推诿,我与傲辰哥哥自小相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脾气。他真的生气的时候,就算是龙伯母都未必劝的住。”星莹道,语气平淡,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洛凝霜笑了笑,低下头,心思这星莹公主虽然顽皮任性,却也聪慧。
星莹公主回身,拿过下人手中的一个盒子,走了几步,将盒子放到洛凝霜的妆台上,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这盒首饰是从宫中带出来的,你收下,便当我还了你昨日的情。”
刚想她聪明,她就犯糊涂了,洛凝霜笑着在心里摇了摇头,她怎么会贪图公主的东西呢?她的夫君可是天下第一商呢。
星莹公主见她不说话,只是笑,便皱起了眉头,问:“你是嫌少吗?”
洛凝霜不提那东西她是收还是不收,却突然问道:“公主怎么不梳那日妾身给你梳的发髻了?”
星莹公主一愣,下意识道:“你不在,我不会梳,我身边的人更笨。”
洛凝霜笑着走到公主身边,扶她在妆台前坐下,拿起装上的梳子,竟然替星莹梳起了头发。
星莹公主愣愣的任由洛凝霜摆布,在心中想着洛凝霜到底是什么意思。却听到洛凝霜问:“公主,真的想知道我昨日为什么替你求情吗?”
星莹公主点了点,问:“你愿意告诉我?”
洛凝霜笑着想了想说:“妾身有个妹妹,尚未及笄,总是喜欢和妾身耍小性子。她和父母哥哥都不亲,唯独很依赖我。有一次,她去隔壁玩,打碎了一只花瓶,妾身便责怪她,说她不懂事。她当时红着眼睛,却怎么都不肯哭出来,扬着下颚,坚定的说自己没错。那个样子,和公主昨天的样子,一模一样。”
“后来呢?”星莹忍不住的问。
“后来我细细打听才知道,是隔壁的弟弟打碎了花瓶,却怕父母责罚,便赖到了妾身妹妹的头上。所以,我回去的时候,便给她做了好多的桂花糖,她便原谅了我,又和我说话了。”洛凝霜笑着说,手上的动作不停,眼神却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似乎是想起了往事。
“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为什么你们总以为我们还是孩子?”星莹公主低头,眼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芒。
洛凝霜回过神,笑着说:“怎么会呢,公主早就及笄,想必皇上很快便会给公主指婚,怎可能还是孩子?”这般说着,却想起似乎当初皇上就要把她指给龙傲辰来着,赶忙又道:“其实妾身也知道,公主做那些事,只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罢了,其实公主的本性,并不坏。”
星莹公主低着头,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也不说话。洛凝霜也不再开口,只是默默的梳着头。该说的她都说了,她知道公主聪明,必能明白。
突然,星莹公主开口道:“我刚出生不久,母妃便突然离世了。宫中的人都说我不详,虽然不敢对我做什么不敬之事,却是不敢太过接近我,父皇如此,其他的皇姐皇兄也是如此。从小,我便是在宫女麽麽的陪伴下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