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宫,可以说是整个宫中最豪华的宫殿。虽然在规模上比不上皇后所在的栖凤宫,但是其奢华程度却是宫中之最,不为别的,只因为其中住着的是太子的生母,龙如月,月贵妃。
月华宫和栖凤宫,分别坐落在皇宫的两端,相隔甚远,就算是走路也要走上好一段时间。
龙如月裸身躺在洒满了花瓣的浴池中,一个宫女在帮她按着头,一个宫女在一边用花瓣给她染指。
这时候,一个宫女匆匆的走进来,看到龙如月在浴池中,行了一礼后,又向前行了两步,凑到龙如月的耳边,悄声道:“贵妃娘娘,早上的时候,皇后娘娘那边派人,去见了皇上。”
龙如月睁开眼,眼中闪过冷芒:“她这么多年都不肯见皇上,怎么今天突然派人去了?知道是什么事吗?”
“近卫说,也没说是什么事,好像只是拿走了一件衣裳。”宫女低声道。
“衣服?”龙如月的眼中闪过疑惑:“就没说别的事情?”
“他们在殿内说的,所以那侍卫也没有听清楚,只是出来的时候看到那宫女的手中拿了一件衣裳。”宫女道,想了下又道:“对了娘娘,那侍卫说,那宫女,十分的漂亮,比当初的皇后娘娘还要漂亮几分。”
龙如月猛然的坐起身子,微眯起眼睛:“她是要干什么?难道?她是想给皇上身边,送人?”
龙如月正在思考着,又一个宫女匆匆来报:“娘娘,皇宫娘娘已经行至月华宫外了。”
龙如月站起身,许多花瓣从她身上滑落而下,一边的宫女赶忙拿起宽大的浴巾披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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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其实,您就这么过来,是不是有些冲动了?”洛凝霜对皇后道。
皇后龙吟霜,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宫装,广袖和宽边领的设计,让她更添了几分高雅和尊贵,头上带着赤金凤冠,垂挂在发髻两侧的环佩玲珑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我也知道自己有几分冲动,可是,只要一想到我的孩子可能还活着,我还怎么坐的住呢?而且,我其实也不太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以前我们的感情很好,可说亲如姐妹。尽管她和皇上在一起后,我心有芥蒂,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也是少数几个经常来看我的人。我想,如果她要是知道什么内幕,她一定会告诉我的。”龙吟霜道,眉间的充斥着喜色和矛盾。
洛凝霜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想到皇后此刻的心情,把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探探这位贵妃娘娘的虚实也好,尽管她们做了诸多的猜测,可那也仅仅是猜测,根本没有根据的。如果说这件事情真的是她做的,那她是会露出马脚的。
两个人都在思考的时间,门外就传来了宫人的声音:“贵妃娘娘到。”
洛凝霜赶忙低头退到了龙吟霜的身后。不管皇后娘娘如何宠爱她,对她好,她现在的身份也是宫女,她还是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的。
龙如月已经穿上一身湖水绿色的宫装,头上点缀着华丽的珠翠,在宫女的搀扶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
看到龙吟霜头上,代表着身份象征的,尽管在屋子里也闪耀着耀眼光芒的凤冠,龙如月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妒意,然后赶忙低头,跪在在地:“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若论优雅,皇后本就出身大家,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她微微抬手,微抬的下巴和清冷的语调,更显示出了她皇后不可逾越的身份:“起身吧。”
龙如月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是很快恢复,她低着头,别人根本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谢皇后娘娘。”遂站起身来。
洛凝霜这才仔细的看清龙如月,龙如月算不上美,只能说是端庄,可也许是长久以来身处高位,也有那么几分贵气,尤其是合身的宫装穿在身上,倒也让她显得比同龄人年轻了许多。
龙如月站起身,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洛凝霜,微眯了一下,然后看向龙吟霜,笑着道:“天气炎热,姐姐怎么就出来了,您身体那么弱,自己可要注意身体啊。”
龙吟霜一愣,刚才还想冲动的问出口的话竟然怎么就说不出来了?
龙如月也看到了皇后脸上的表情,心中闪过疑惑,脸上却笑吟吟的问道:“姐姐可从来不会轻易踏出栖凤宫的,今日怎么专程过来了?若有什么事,来人唤我一声便成,这么远的折腾,若是病了,妹妹可会心疼的。”
一边的侍女送上了上好的香茗,龙如月笑着说:“姐姐,还是先坐下吧,这一路过来,也累了吧?”
龙吟霜依言坐下,看了看龙如月,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可是心中的话却又不吐不快,只好想了一下才道:“阿月,今天,是我那孩子的忌日,我心里难受,所以,就想找你说说话。”
龙如月眉头不着痕迹的挑了一下,旋即点点头:“我理解,姐姐那孩子,刚出生就死了,不管是谁,也承受不了,哎。不过姐姐,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别难过了,逝者已逝,您一定会要过的好,孩子的在天之灵才会安息啊。”
龙吟霜点点头,又道:“阿月,当初,我生那孩子的时候是难产,你怕我伤心,又不愿意和我说的太详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孩子,是为什么会死掉的?”
龙如月叹息了声,脸上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想了想,才道:“好吧,您是孩子的生母,也当知道整个事情。当初,您在怀孕的那几个月,就是始终不适,所以生产的时候才会难产。太医说,那孩子在腹中憋的太久了,所以生出来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死了。”
龙如月说完,脸上露出十分惋惜的表情,还拿出手绢,拭了拭眼角。
龙吟霜点了点头,叹息了声:“是啊,如果那孩子还活着,现在,也和翔麟差不多大了。”
龙如月拿茶杯的手突然抖了下,洒了一些水在手上,龙如月赶忙把手缩到袖子里,没让别人看到她的异状。
“那我就先回去了,阿月,你休息吧,别送了。”龙吟霜站起身来道,然后带着林嬷嬷和洛凝霜离开月华宫。
龙如月眼睛微眯,不发一语的看着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