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起床啦!”
宋力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入耳,瞬间就被惊醒,睁眼看去,一个紫色身影,模模糊糊。
“啊,师姐,你能从我身上下来吗?”宋力羞愧的双手遮面,但还是阻挡不了淡淡清香扑鼻。
“叮!”紫衣师姐拔出随身仙剑,指着宋力鼻尖道:“好小子,从你入门那天我就看你不像个好东西,果然让我猜到了,敢占师姐便宜,今天我就替师傅清理门户,看剑。”
宋力面色苍白,师姐哪都好,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说一不二,说动手是真的会动手。
“停!师姐,话说这是我的房间啊,是你坐在我的身上吧。”宋力咬牙切齿,被人调戏了,反而还得与人妥协。
“啊?是啊,这是师弟的房间,是师姐错了,一会儿,我去把打鸣的公鸡杀了,给师弟消气。”紫衣师姐腰肢一扭,翻身立在地上。
“嗯?这和公鸡有啥关系?”宋力小声的嘀咕道。
“师弟,你听我说,师傅定下的规矩,鸡鸣三声起床问道,要是这公鸡不打鸣,我也不会闯进师弟房间,差点做出不耻之事,这公鸡该杀。”
看着师姐一脸杀气,宋力偷偷拉了一下被子,只露出双眼,说道:“师姐,规矩既然是师傅定的,幕后黑手应该是师傅啊,你去把师傅杀了吧,这才解恨。”
“对,师弟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啊,杀师傅这可是欺师灭祖的大罪啊,师弟可不要说这种胡话。”紫衣师姐一脸震惊,忙道了三句:“无量天尊。”
宋力一看诡计没有得逞,心中暗恨:“这死老头大限未至啊。”
“不如去让二师兄杀师傅吧,这种勾当也只有他能做出来了。”师姐忽然又这样说道。
“好啊,好啊,杀了他我就能回家了。”宋力嘿嘿一笑,“师姐,你先出去一下?我要起床了。”
“哦,师弟你可要快点,老头子要讲道了。”紫衣师姐说着脚尖一垫,瞬间出现在宋力床前。
“不好!”宋力心中大惊,一只玉手已经塞进了被窝,好在他反应够快,小腰一扭,躲过一击。
宋力惊恐未定,师姐已经慢慢把手从被窝里抽了回来,留下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看着师姐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宋力欲哭无泪。
“小师弟,又尿床啦……啦……啦……。”
屋外紫衣师姐高亢的声音已经传遍整个大山,屋内的宋力想要自杀。
“嗖、嗖、嗖。”几声破空,宋力心底冰凉,以最快的速度开始穿衣,可是他再快,也快不过这群身法卓绝的禽兽们。
宋力才穿了一件内衫,他屋子里已经钻进一个黑面大汉,嘿嘿笑个不停:“小师弟,佩服佩服,十三了还尿床。”
“啊,大师兄,你也来取笑我,你可是大师兄,应该给小师弟做主才是。”
“哦,是啊,小师弟不就是尿床了嘛,至于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吗?该干嘛干嘛去,对了,小师弟,讲讲尿床的感悟吧。”大师兄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宋力。
“感悟,对,还是大师兄道法高深,这么深奥的词都能讲出来。”二师兄是个麻脸。
“小王八蛋们都跑哪了,开始讲道了。”
空中传来一声咆哮,犹如滚滚怒雷,震聩天地,屋子里挤着的人,心神震动。
“不好,老头发飙了,快去道场集合。”还是大师兄反应快,一脚踹碎门板,跑了出去。
几人来的快,去的更快,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留下宋力一脸苦相。
“一群禽兽。”嘴里说着,手上却不敢怠慢,抓起衣服一边穿,一边跑向道场。
道场上,老道口沫横飞,唠唠叨叨讲着天书,一群徒弟摇头晃脑,只有宋力是个例外。
宋力被瞎子骗到这个修真门派已经半年多了,什么道法没学成,反而成了老道的奴役,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干。
他师傅不修老道,也是个奇葩人,一天天除了讲道就是吹牛,一点师傅的样子都没有。
更让人不能忍受的是这群师兄们,一个个都是恶趣味。
瞎子当初把宋力骗上山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什么高人,还从宋力家骗走了纹银一百两。
宋力拜师之后,才发现这根本就不像是修真门派,更像是进了土匪窝。
他不是没有抗争过,不过那一幕仍深深烙在他的心间,太暴力了。
当初不修老道听到宋力要求退钱回家,当时就变脸了,一剑斩飞了屋顶,宋力被老道吓怕了。
后来才知道,师傅那不是什么下马威,那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老道屋子里没有天窗,索性给开了个天窗。
一个没心没肺的师傅带着一群大大咧咧的徒弟,这真让人受不了。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全是缺心眼,四师姐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一个八九岁,牙尖嘴利,心狠手辣的小师妹,画面太美,让人醉。”这是宋力心中的真实写照。
师傅讲完道,抄起葫芦灌了一口灵水,说道:“有事启奏,无事散伙。”
一听“散伙”二字,宋力心中立刻明亮起来,但是大师兄一句话就将宋力再次打入十八层地狱。
“师傅,小师弟又尿床了,该怎么罚他?”
不修道人听完,眼睛一亮,宋力几乎都能感到师傅眼神中的激动。
“好啊,又尿床了,罚他一月的俸禄,外加当三个月的伙夫,还有给为师洗一年的衣服。”
“师傅,咱们仓库里空了,明天的三餐都成问题了,要不你先把小师弟那一百两拜师费拿出来救救急?”大师兄说道。
“妈的,本事没学上,手艺倒学了不少,俸禄爱扣不扣,反正就没见过发。”宋力只能心里叹息。
“救个屁啊,半年前的事还记得,那一百两银子已经和瞎子五五分赃了,老夫只分到了五十两。”不修老道极为气愤,不知道是为了要从兜里往外掏钱还是对瞎子分走五十两的不愤。
“五十两也行啊,师傅。”
“滚,老夫下山调剂了下心情,早就花光了,老夫反正是辟谷了,爱咋咋的。”
“师傅啊,饿死我们这是小事,我们都饿死了谁伺候你啊。”二师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不修道人的腿上开始哭。
“嗯,这倒是,老大啊,不行就用老办法吧。”不修道人想了一下,说道。
“师傅是说,再去抢白师叔那一脉?可是上个月刚抢了,怕是他家也没余粮啊。”
“是哦,三百里外有个寺庙,听说香火鼎盛,那里的庙首和我还有些交情,你去走一遭?”不修老道指了一条明路。
“他要是不给呢?”大师兄问道。
“不给,提头来见。”
大师兄得令,御剑飞行,转眼不见踪影。
过了一刻钟之后,大师兄飞了回来,问道:“提他的头,还是我的头?”
这下把不修老道问住了,他思索了好一阵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一并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