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一出声便引得堂内所有人注目,待发现竟然是华山派的小弟子之后,鲁连荣气得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刚刚就是他的出言讽刺被沈秋反击。
“我道是谁,原来是一名字都说不出的小辈,岳掌门,你门下弟子都是这般目无尊长么?”
岳不群也是一惊,怎的子秋下崖来了?当即斥道:“子秋,不得无礼。鲁师伯远来是客,你怎可没上没下的乱说?”当然他心里也是对刚刚沈秋的一番话暗爽。
沈秋给师父行礼,答道:“鲁师伯恕罪,弟子刚刚在门外听闻有人胡言乱语,以为是哪个不三不四的**,鲁师伯德高望重,当是不会说出那种话的。”此话众人一听便是摆明着在骂人,这个小辈把鲁连荣说作是“不三不四的**”,众人不觉好笑。
鲁连荣满脸通红,显示愤怒至极,喝道:“这里都是长辈,哪有你说话的份!”
沈秋道:“鲁师伯此言非也,在座的师伯师叔远来是客,来到我华山我华山中人便是主人,哪有客人不让主人说话的道理?”众人听得他据理相争,竟是毫不怯场,都不由心底赞赏。
鲁连荣见此子牙尖嘴利,自己讨不得便宜,便转向岳不群,道:“岳掌门真是收的个好徒弟。”岳不群见鲁连荣嘴上吃亏,笑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便如自家人一般,鲁师兄不必和小孩子们一般见识。”回过头来,向沈秋斥道:“你胡说八道,还不快向鲁师伯赔礼?”
沈秋听了师父吩咐,只得上前躬身行礼,说道:“鲁师伯,弟子瞎了眼,不知轻重,便如臭乌鸦般哑哑乱叫,污蔑了武林高人的声誉,当真连畜生也不如。你老人家别生气,我可不是骂你。臭乌鸦乱叫乱噪,咱们只当他是放屁。师伯大度赞扬弟子,弟子却是不敢。华山上下众人中,弟子却是最不成器的那个,前些还被师父责罚面壁。小子得罪,师伯大人有打量,当不会怪罪弟子。”那鲁连荣外号“金眼雕”,但他油嘴多舌,惹人讨厌,江湖众人在背后都唤她“金眼乌鸦”,沈秋读过原著,自然了然。因此他臭乌鸦长、臭乌鸦短的说个不休,谁都知他又是在骂鲁连荣,旁人还可忍住,岳灵珊已咭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鲁连荣被一个小辈多次出言讽刺,脸上无光,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便向沈秋扑去。沈秋见他来势凶猛,却也不惧,拔剑一刺,速度竟是极快。鲁连荣连忙举剑抵挡,沈秋剑势一改,化作上挑,那鲁连荣措不及防,手中之剑竟是被挑了出去。
众人起先见鲁连荣动手,不禁大惊,想不到此人如此辈分却沉不住气。岳不群夫妇也是恍然,刚待上去救下沈秋,却是见到鲁连荣非但没有伤到其子,更是被其击飞佩剑。众人被这一阵变故惊的说不出话来,都没想到这华山派小弟子剑法如此精妙。
那鲁连荣吃了大亏,羞愧不已,大声说道:“你。。。你。。。你使了什么妖法?”他在江湖上混迹多年,打死也不相信自己会败在一个小辈手上。
沈秋收剑抱拳,说道:“鲁师伯此言滑稽,鲁师伯疼惜小子,有心想让,小子却是感激不尽,哪敢使什么妖法?”众人见其神态如斯,不骄不馁,均想此子了不得。
岳不群也是诧异沈秋的功夫,但此时不是深究之时,喝道:“放肆,孽畜还不退下!”
沈秋向师傅告罪,退到华山弟子中。他此行立威之意已成,料想那剑宗几人必定心有踌躇,便不再说话。
果然,那封不平上前一步,对岳不群说道:“岳师兄果然不凡,只是门下一弟子便有这般功夫,华山‘君子剑’名副其实。封某原先不以为意,想着师兄气宗出生,想不到在剑法上有这般造诣,封某拜服。”
岳不群还礼道:“封兄过誉,岳某虽然源自气宗,但身为五岳剑派之人,当然不敢在剑法上有所疏忽。事实上我派二十年前剑气二宗之争,岳某如今想起,却是惋惜不已。我华山派百年前为江湖六大派之一,如今这番田地,实在愧对先人。剑气二宗同属华山,岳某虽是气宗之人,对剑宗功夫也是极为佩服的。”众人闻言,不由点头称是。
那封不平长叹一口气,说道:“岳师兄如此气度,封某不及也。华山派在岳师兄手上定能发扬光大,封不平心里无憾,就此告辞。”说完,也不与其他嵩山、衡山等人招呼,便带着另两人走了。
沈秋不解,就这么走了?这不对啊,怎么就这么太平?其实沈秋不明白的是,那封不平、成不忧之徒,受左冷禅挑唆来华山争那掌门是真,可心里还是以华山之人自居的。他们原先以为岳不群这个气宗门人当上掌门后,华山弟子必定练气不练剑,如今看到华山小弟子剑法上的造诣,虽然只是短短几式,但他们何等眼光?自然看出这剑法不俗,因此心里以为是岳不群融合华山派剑法所创,他们都是爱剑之人,见此精妙剑法也是佩服,自己万万不及,哪还有什么脸争那华山掌门?
那三人来得突然,走得更是突然。堂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那鲁连荣沉不住气,说了声“华山弟子好不威风,鲁某日后再行较量”后便走了,众人也都一一告退。走时却都是不约而同的看了沈秋一眼,似是要将这个今日大出风头的华山弟子记个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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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后,岳不群夫妇将沈秋唤入书房,询问其为何私自下崖及武艺大进。沈秋告明自己发现思过崖秘洞记载剑法,心下着急,今天听得陆大有说师父师娘回来了,便下崖告知两人。至于剑法一事,沈秋事先得到风清扬同意,自然是言明自己得到风太师叔祖所授。岳不群和宁中则听闻风清扬还在人世,皆是大惊,在沈秋转达风清扬已退出江湖,不愿与他们见面后,又是惋惜不已,但老人家既已言明,当遵从他的命令,告诫沈秋日后不得宣扬出去。两人都没想到沈秋到思过崖不过半年,便发生这么多事,今日嵩山众人与封不平他们来势汹汹,若不是沈秋显露一手,后果真不好说,不由感慨不已。
“师父,今日那剑宗前辈前来,显然是受到左冷禅的挑唆,看来他嵩山派对我华山派的觊觎,已是由暗至明了。弟子在面壁这段时间,也曾与风太师叔祖讨论过此事。风太师叔祖也说,一味隐忍终不是办法。师父,我也了解您苦心,但如今他嵩山派摆明了步步相逼,看来我华山派迟早会面临一场浩荡。”反正岳不群他们日后也遇不到风清扬,此时沈秋心口开河倒也不怕被揭穿,况且他说的也没什么错。
唉,岳不群心底叹气,徒弟说的他这做师父的哪里不明白?他思绪一及,问道:“子秋,那石壁上记载的剑法当真是五岳剑派剑法之精髓?”
“正是。风太师叔祖也说过,那魔教十长老生前都是名声赫赫之辈,因此所刻的剑招都是五岳剑派中最为精深的剑法。”
岳不群和宁中则大喜,要抵挡左冷禅的野心,武力武装是第一要诀,如今有了那些上乘剑法,他自然有信心抵抗。当下也不再多话,由沈秋带领三人前往玉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