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对他们能逃脱清明门的封锁,深表质疑。究其原因在于他不是黑衣,他们存在着体型的差异,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调虎离山之计。而白青书对昔日的同门也不忍痛下杀手,黑衣的诡计得以得逞,就是利用了他们的善良。
换做是他本人,白青书会立即发出讯号,而被五峰首座围攻,落得瓮中捉鳖的下场。
“乖乖做我的药童,到时候你们都可以平安回去了。”
“以为可以救人,结果把自己拖下了水,真是可悲啊!”黑衣没有感情可言,更不会有怜悯的想法。
到了荒古神殿遗址,摆在身前的便是几根东倒西歪的石柱,上面是远古凶蛇的图腾。走向废弃的祭坛,黑衣触动了通往地下宫殿的暗门。底下的暗道,纵横交错,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定然会迷失方向。
狭窄的通道内伸手不见五指,林凡踩上了一根类似木棍的东西,突然脚下冥火忽现,飘荡在空气中。暗道内适才微微亮,乍看之下,尽是累累白骨,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至中央地带,四根石台上垒着的骷髅,冒着幽幽的鬼火。忽暗忽明的宫殿,盘踞着几条巨蛇雕像,眼睛晃着幽光,蛇身仿佛在蠕动,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吞下猎物一般,令人心惊肉跳。
林凡安了安神,只见一人于石柱下擦拭宝剑。此人正是“组织”的核心成员,号称剑痴的百里无一,而他所擦拭的却是剑鞘,传闻没有人看见他拔出过那把绝世神剑。
其专注的让人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哪怕是黑衣也要退避三舍,微妙的绕开他,带着林凡去了炼丹房。百里无一的目光不移手中的剑,喃喃自语:“又是一个可怜之人!”
之所以称之为“又”,是因为黑衣同样是个可怜人。可怜到想要拔剑,助他早登极乐。
林凡进去已经有段时间了,让人毫不怀疑,他已经死了。直到从炼丹房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百里无一才习以为常地起身查看。
而林凡青筋暴起,面色红胀,正关在铁笼内,被铁索禁锢着,生不如死。黑衣一边欣赏着他的杰作,一边忌惮着百里无一。且有恃无恐地说:“是他自愿的!”
百里无一默默拿起了他的剑,传说这把剑连他自己也拔不出来。但是,毫无疑问,他杀人是不需要拔剑的。黑衣跟着倒退,直至抵到墙角,退无可退,才显恐慌地说道:“你不会杀我的,对吧?我还有利用价值!”
“是否有利用价值,你说了不算,我认为你有,你才能有。”百里无一只相信他的剑,杀该杀之人,救该救之人,无关他的身份是正是邪。
走时,一扫命悬一线的林凡,撂下一句:“不想死,就告诉我!”
林凡没有选择的余地,唯有哀默。黑衣暴跳如雷:“你以为你是谁?自以为是的家伙,当千年浩劫来临,又狂妄得了几时?”
他与百里无一既非同类人,自然相互排斥,视其为眼中刺。再看林凡,转而为喜。“只要炼成了长生丹,我还有何畏惧?”
百里无一是组织派来监视黑衣的,而黑衣亦非安分守己之辈,打着如意算盘的他,已将组织算计在其中,并且,伺机置百里无一于死地。
“师傅!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只有长生丹能够阻止浩劫,届时人人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突破至长生境。而我…则是唯一可以改变未来格局,引领世界走向和平的人。”
黑衣有着和光明神僧普照相同的信念与执著,只是,他们都不被人们认可。因为他们迷失了道心,不惜牺牲他人,来完成自己所谓的“宏愿”。
天真无邪的林凡便是最好的例子,其身处炼狱之中,饱经折磨,最终会步入王玮的后尘,被提升境界的丹药榨干精元,而死于非命。
无论丹药是好是坏,有益无益,均有它的副作用。那些未完全炼制成功的,更甚于剧毒,以摧残林凡的精神和肉体。一百种丹药,便有一百种痛苦;即使麻木,新的磨难还会接踵而来。
林凡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铁牢中,度日如年。某日,一只稀世罕见的凤羽灵鸟坐落在昏迷多时的林凡身上,其露出困惑的神态,小脑袋左顾右盼一会,便去啄林凡的鼻子,不时发出动听的鸣啼。
惊扰了的黑衣,凶恶地说道:“哪里来的畜生!”见它是凤羽灵鸟,顿感新奇,此鸟羽翼如凤毛,晓悟音律,且极通人性。
“它是怎么飞进来的?”黑衣为之诧异。荒古神殿建地下迷宫,是怕正道围剿,用于避祸的地方。另有通往外界的暗道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凤羽灵鸟是怎么找到进来的路的?
话说此鸟灵性十足,任黑衣如何使招,愣是勾不着它一根羽毛。眼看它一蹦一跳地进了铁笼,小脑袋蹭着林凡,而束手无奈。
“一只畜生也起不了大风大浪!”黑衣撒手,为防范于未然,去寻那条通道了。
林凡此时的模样,令幽冥符内的冷云裳心疼,其双手捂在胸口,心如刀割。
“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带你回去。”不论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为此承诺,林凡都要活下去。
支撑林凡的精神世界不至于崩塌的是冷云裳,然而唤醒林凡,并使其保持清醒的却是凤羽灵鸟,一直以来陪伴他的也是凤羽灵鸟。
就在林凡背叛清明门,出事后的不久,一名对林凡念念不忘的女孩儿,放飞了这只灵鸟。“请你务必要找到他,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