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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黄泉的赌局.二】

转眼,线,布料,都有了。绿绮道:“不知,赌注的时间,是多长?”臣姐道:“爷来定。”绿绮微笑道:“倘若在下来定,恐怕,臣姐会输的太惨。”臣姐非常自信道:“无妨。爷请。”绿绮看这时辰,已经是响午,想来焦尾,已经扫的大半了。说道:“那就三个时辰,如何?”臣姐一怔,没想到绿绮竟然说三个时辰,一件霞帔做好,没有整整一天的功夫,完全是不可能的。但臣姐既然已经把话说出,也只好答应,因为不管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是好的。

绿绮笑道:“臣姐先请。”臣姐微微点头,便开始穿线,提针,缝合。

绿绮只是摸着那面料,然后,从怀里取出五百根针穿线。转眼,两个时间过去了。绿绮看那臣姐,拼命的,似乎已经完全了大半,还剩下四肢未缝线。

绿绮微微一笑,一拍桌子,五百根针线飞起,然后把那布料拿起在针线中穿梭,所有的有都看的惊呆,连臣姐的手都停了下来。

大家,看不清那针线是如何飞来飞去的,只是觉得眼花缭乱,不到半个时辰,一件衣裳,就做好了。

臣姐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说道:“妾身输了。不知爷需要什么?”绿绮道:“全部的银两,给我兑换成银票,还有,红契。”臣姐一怔,以为绿绮的条件,会包括自己。没想到,却无动于衷。

但输了就是输了。于是命人把一切交到绿绮的手中。这时,外面的人出来说道:“臣姐,有个人来闹事,听说,他今日横扫全部的赌场,这会已来到我们知事者赌坊。”说完后抬头看了一下绿绮,惊愕至极,说道:“臣,臣姐,那个人,就是他。”绿绮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可一整天都没离开过这。”臣姐道:“走,出去看看。”

大家出来一看,只见焦尾正把赌场搅乱。绿绮叫道:“老兄弟,快停下吧,这可是自家赌场。”那焦尾一听,果然停了下来,走到绿绮的面前,笑问道:“赢了?”绿绮道:“那是自然,不过,看你收获,也挺大的嘛?”焦尾道:“扫了,整个长安城,都扫了一遍。绕梁在就好了,这可重极了。”

那些人,追杀焦尾,追到知事者赌坊,竟然不敢再追了。其中一个说道:“嘿,跑进知事者赌坊,还敢在里面闹事的,还没有人能活着出来。”大家便停下,在外面等候消息。

而绿绮对臣姐道:“红契,我们拿走了。七夕,洛阳幽冥府许家,臣姐还是有机会赢回来这红契的。”说完后拿着红契和所有的银票,总共九百万两,离开了长安城。

焦尾道:“这可很重,这样走去,太显眼,如何是好?”绿绮道:“到下一城,换银票。”焦尾点头,两人再横扫西北所有赌场。焦尾道:“看那臣姐,似乎对你另眼相看。”绿绮道:“她看上我了。”焦尾一怔,笑道:“那你怎么不娶她?”绿绮道:“你娶?反正咱们都长的一样。”焦尾笑道:“我才不要呢。”两人哈哈大笑。

而号钟与绕梁,两人来到京城。绕梁道:“怎样?要不要,再去皇宫走一趟?”号钟笑道:“不要,咱们是来赌,不是来窃。”绕梁笑道:“这不都一样吗?。号钟道:“打死我也不去了,之前给公子和蔳儿带来了敌人。虽然他们也打不过公子和蔳儿。”

绕梁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不过,待我们去到京城,应该怎么开始?”号钟道:“待我想一想。”一会之后说道:“干脆,别赌了,蔳儿说只要赢,只要闹。也不管咱们是怎么闹,怎么赢的。”绕梁道:“你不会是想拿着锅铲把京城炒一遍吧?”号钟一听,笑道:“这主意,倒是不错。”绕梁笑道:“你这是想炒赌场还是想跟饭店的后厨子比赛?”号钟道:“我做的鸡腿,蔳儿都吃了十多年了,这可算的上是极品吧?”绕梁道:“那可未必,蔳儿才是极品,你那鸡腿若是没有蔳儿,做出来,谁会吃十几年?”号钟道:“好呀,等回去,咱们问蔳儿,到底我的鸡腿好不好吃?敢不敢跟我赌?”绕梁道:“这个,我是绝对不跟你赌的,蔳儿这嘴巴,偏偏对鸡腿倾心,我输定了。”号钟笑道:“那不如你去京城,找几个大力的汉子,跟他们比蛮力。”绕梁道:“那他们可输定了。我挑水挑了几十年,劈柴也劈了几十年,连山庄的房屋都是我一个人建的,谁的力气能与我争锋?”

号钟笑道:“绕梁,你说说,如果蔳儿出来,跟别人比,她会拿什么跟别人比?”绕梁道:“剑术。”号钟想了想说道:“那可未必。”绕梁问道:“这是为何?”号钟道:“我觉得,她不会跟任何人比。因为,她只能输给一个人。”绕梁问道:“输给谁?”号钟道:“公子啊。当年她上山找公子比武,不是输了三回嘛。”绕梁听后笑道:“你这老家伙。赶紧走吧,办完事,还要回去烧水给蔳儿沐浴,你还要做鸡腿给蔳儿吃呢。”

两人数日后来到京城。此时的京城,风平浪静。绕梁笑道:“这可真像那锅汤,开始无味,慢慢的,很快,就被你给熬出了味道。”号钟笑道:“这也像你起的火,开始小,慢慢的,很快被你越烧越旺。”绕梁道:“那么,开始,做一顿好吃的菜肴吧。”号钟道:“正是此意。”

这一天,清晨,西边第一家赌坊,后院,有人大叫道:“起火了,起火了,快点来灭火。”那赌坊里的客人,纷纷到了后堂取水灭火。而且还发现了放火的贼人,那当然是绕梁。就当大家在追贼灭火的时候,赌坊里,只留下几个伙计,但也被一个人,打晕了过去,那个人,自然是号钟。等人灭了火回来的时候,看到地上倒着几个人,而桌子上的所有银两,消失了。

随后,号钟去把银两换成了银票。

之后,他们变换另外一副模样,又来一招声东击西。号钟在赌坊里闹事,打斗,引出掌柜。而绕梁往内堂而去,偷大把的银票。

两三次下来。剩下所有的赌场,都加强了戒备。可,黄泉山庄的易容术,太惟妙惟肖了。如幽焃,下山行医,从来不是真正的模样。

三天下来,京城,已被闹的沸沸扬扬。号钟道:“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家无形者赌坊了。”绕梁道:“还别说,这蔳儿一直以来所教的东西,还挺管用的。”号钟笑道:“不管什么,讲究的都是战术。”绕梁道:“那明日再去最后一家。”号钟点头。

次日,两人来到无形者赌坊。绕梁道:“其实,我并不好赌。”号钟道:“嗯,我也只喜欢安安静静的给蔳儿做鸡腿。”绕梁道:“那,咱们,如何?”号钟道:“如让蔳儿知道,咱们无赖,她会生气吗?”绕梁道:“那你多做几个鸡腿给她吃。”号钟道:“说起来,蔳儿还没对我们生过气。”绕梁道:“咱们又不是公子,蔳儿生我们气做什么?”

号钟道:“那你说,我们像上一次一样,空手而归,她会生气吗?”绕梁问道:“你很想看到她生气吗?”号钟道:“还真的挺想的。难道,你不想?”绕梁想了想说道:“就怕,她生起气来,比公子还要可怕。”号钟道:“那试试?”绕梁笑道:“好,反正也一把年纪了,就调皮一次。”于是,两人站在赌坊内中央位置。

绕梁看了看四周,走到左边的一根柱子下,手轻轻一碰,一运内劲,顿时,就断了。然后又走到另外三根,再一挥动。绕梁走回号钟的旁边,说道:“好了。”两人走出无形者赌坊。

号钟道:“这会伤到人吧?”绕梁道:“那么多人,死不了。”号钟道:“也好,咱们,留个纸条,再去其它地方。”绕梁点头。两人,红契都没有拿到。因为,他们想看看,蔳儿,会不会生气。

而笔墨纸砚,往江南而去。笔墨道:“左莐的家在江南,你说,会不会遇到晴儿?”纸砚道:“遇不到就去左家闹事。”笔墨笑道:“那不得被蔳儿骂死,还有,左莐可不是等闲人。”纸砚道:“这倒是。管他呢,先去赌。”笔墨道:“老实说,我不是很想去赌坊。”

纸砚道:“你不会是想不听蔳儿的话吧?”笔墨道:“咱们,偷吧?”纸砚道:“老实说,咱们吧,杀人,也好多年不杀了,天天呆在山庄上。偷,这技巧,哪里有蔳儿厉害。”笔墨道:“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咱们,去找左莐。让他来,这小子,可聪明的很。”纸砚道:“那,去哪里找他?”笔墨道:“去左家等。”纸砚道:“等到何时?”笔墨怔住,转而说道:“等不到左莐,那叫他老子左莐也行啊。”纸砚一听,笑道:“这倒是好主意。”

两人开开心心的往左家而去。几天后,两人来到苏州,打听了左家的具体位置。笔墨道:“这左家,倒会选地方,竟然选择在园林。这可比我们那,好多了。”纸砚道:“你这是嫌弃吗?”笔墨道:“那倒不敢。”两人直接来到左家后堂,被几个家丁围了起来。笔墨道:“自己人。叫你们老爷出来。”房间里一个人的声音响声:“谁找我。”那人出来,看到笔墨纸砚,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们,十多年不见,怎么来我这园林了?你们退下。”那些家丁便退下了。

纸砚道:“咱们来到你家左莐。他在不在?”左荿道:“他们去后山了。”笔墨道:“那咱们在这等他回来。”左荿问道:“找莐儿做什么?”纸砚道:“替长辈们做件事情。”左荿笑道:“你们怎么会想到要他办事?不会是蔳儿要你们来的吧?”笔墨道:“老兄弟,我就说嘛,他也是个老奸巨猾的角色。”纸砚道:“可让他去,确实不太好,毕竟,上了年纪。还是左莐比较好。”两个人一言一语,都不回答左荿的话。

左荿也不介意,命人上茶。自己先喝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左莐和幽晴回来了。

幽晴看到笔墨纸砚,开心的跑过来,跟两个人一起拥抱问道:“两位叔叔,你们怎么来这了?”笔墨道:“想你这小丫头了。”

幽晴笑道:“肯定不是这样。”左莐走来恭敬道:“见过两位叔叔。”纸砚直接用手搭着左莐的肩膀,然后往一边,三人切切私语。幽晴叫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左莐牵着幽晴的手说道:“两位叔叔,叫我们去玩。”幽晴开心道:“好啊,去哪里?”左莐道:“赌坊。”幽晴怔道:“赌坊?做什么?”纸砚道:“蔳儿吩咐的。”幽晴不相信的眼睛。笔墨道:“晴儿,这才几日不见,就开始怀疑叔叔了?”幽晴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娘吩咐你们办事,你们却不想办,来找莐哥哥,对不对?”笔墨纸砚瞪大眼睛看着幽晴。左莐笑道:“晴儿,咱们就帮叔叔办这事吧。”幽晴道:“好啊,不过,我要在娘面前告状,说你们欺负我和莐哥哥。”纸砚笑道:“好啊,那等你回去黄泉山庄的时候,记得跟你娘说我们以大欺小。”幽晴吃惊问道:“你们不怕我娘?”笔墨道:“怕。”幽晴问道:“那你们还这么高兴?”纸砚道:“蔳儿让我们去赌。我们也想赌一赌,蔳儿会不会生气。怎样,晴儿,你还没见过你娘生气的样子吧?”幽晴想了想说道:“对啊,确实没见过,反倒是爹爹,爹爹有时候,笑都笑的可怕,特别是那把红色扇子摊开的时候。可还没有见过娘生气。行,这忙,咱们帮了。”

笔墨纸砚开心道:“那好,等你们办完事后,跟咱们回黄泉山庄。”幽晴看着左莐,左莐道:“好。”

于是,江南的赌场,被左莐和幽晴包了。整整半年时间。全部的人,都相继回到黄泉山庄。

先回到的,还是号钟与绕梁。两人,红契没有拿到。也想知道,蔳儿会不会生气。

回到山庄后,他们把事情说了一遍。蔳儿只是咬牙,什么话也不说。

号钟说完后,急道:“那蔳儿,我去厨房给你做鸡腿。”绕梁道:“那我去烧水给蔳儿沐浴。”幽焃问道:“怎么了蔳儿?”蔳儿只是看了一眼幽焃,什么也不说,往房间里去。

幽焃紧跟着。许诺看到蔳儿什么也不说,有些害怕。幽晓笑道:“许诺别怕。”许诺道:“蔳姨为什么不说话?”幽晓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许诺问道:“是责怪两位叔叔没办好事情吗?”幽晓道:“我想,应该不是。”许诺也不明。

号钟和绕梁在厨房间。两人笑了起来。号钟道:“好了,蔳儿不说话了。一会公子可要发火了。”绕梁道:“这不是早预料到的吗?”号钟道:“不知其他人怎样了?”绕梁道:“赶紧做鸡腿吧。”

幽焃和蔳儿在房间里。蔳儿直接躺在床上,什么也不说。幽焃急切问道:“怎么了蔳儿?”蔳儿手一抓幽焃的胸口,压着自己。小声道:“他们,故意的吧?”幽焃顺势亲了一下蔳儿的嘴,笑道:“你这,也是故意的吧?”蔳儿转动了一下眼睛,说道:“好呀,既然他们不想赌,那,我也要改一改了。”幽焃问道:“怎么改?”蔳儿不答,只是微笑的看着幽焃。幽焃会心一笑,说道:“你这小丫头。不过,我这会先放过你。”

这时,号钟在外面叫道:“蔳儿,鸡腿好了。”绕梁也抬着热火来,叫道:“蔳儿,热火好了。”幽焃笑问道:“蔳儿,你是想先吃还是先沐浴?”蔳儿道:“两样进行。”幽焃突然想起什么,在蔳儿耳边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跟你一起沐浴过,今个,让我跟你一起,好不好?”蔳儿推开幽焃道:“为老不尊。”幽焃可没让蔳儿推开自己,反而,压着抱的更紧了,问道:“你这词,用的不对,但我也不管。蔳儿只需要回答我行还是不行?”蔳儿使劲推开,这让幽焃想起了十五六岁的蔳儿,开心至极,笑道:“他们可在外面等久了,蔳儿,依还是不依?”蔳儿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话。快点让我起来。”幽焃柔情道:“好呀,那我可要抱蔳儿一起沐浴了。”也不管蔳儿答应不答应。

随后,两人果然一起沐浴。幽焃帮蔳儿按摩肩膀,蔳儿吃着鸡腿。

幽焃道:“蔳儿,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按你的吩咐办事吗?”蔳儿道:“知道。”幽焃道:“既然知道,那你会怎么做?”蔳儿道:“等全部的人都回来再说。”幽焃突然不按摩了。抱着蔳儿说道:“他们,是想看你生气的样子,是不是?”蔳儿点头。

幽焃道:“连我都不敢赌这个,他们竟然敢。”蔳儿一怔,转身看着幽焃一边咀嚼一边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也很想知道,我生气,会怎样?”幽焃点头。

蔳儿把鸡腿塞进幽焃的嘴巴,起身穿好衣裳。幽焃反应不过来,等他穿好衣裳出来的时候,已看不到蔳儿。

幽焃问道:“蔳儿呢?”幽晓道:“娘好像下山去了。”幽焃失色道:“完了完了,你娘真的生气了。”绕梁和号钟听后也惊恐的看着幽焃。幽晓问道:“怎么了爹?”幽焃给了自己一巴掌,说道:“我大意了,你娘,最喜欢跟我玩这一套。”许诺不明白的看着幽焃自己打自己。幽晓也不明白。只有号钟和绕梁明白。蔳儿一旦不管不顾的下山,那意味着,她会至少一个月不回来。号钟和绕梁心里明白,蔳儿生气这场赌局,是他们两人做的开端。所以不敢看幽焃,躲在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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