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九)
云儿去准备早膳。儒歆拿了本书靠在窗前。阿尼在做什么呢。下山也有三个多月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大沐?对,这里是大沐。列国志上说这里有四个国家,沐迟尉迁。不过这不是吸引儒歆的地方。书上一笔带过的描写了两个部族,惑族,笙族。相传,他们有法力,但一直做着为人不耻的勾当。笙风月?笙族?法力?预言?儒歆瞳孔赫然张大,手中的书也滑落在地。那阿尼与笙风月是什么样的关系?惑胭?惑胭是谁?往生庵主?不不不,儒歆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适宜自己不要胡想。
用完膳,柳玉娘就派人来叫儒歆去正堂。儒歆走进正堂,抬眼就见次坐上坐着一位仪表堂堂的男子。看不透,这是儒歆对她这位表哥唯一的评价。儒歆福了福身。“见过表哥。”
孟弦清看了看面前这位年芳二八的女子,即便带了面纱也依稀可见清秀可人。见儒歆行礼,连忙起身,“儒歆妹子有礼了。”
相比较弦清对儒歆的惊艳,儒歆的爹娘眼里就是难懂的情绪了。
待儒歆坐下,便听自己的爹爹对孟弦清说道“贤侄此次从京城特意赶来这清城是打算...”
弦清的声音是那种瀑布跌落的爽朗,他说,“实不相瞒,小侄此次前来,一是奉皇圣命下来巡查,而是爹派我来看看舅父舅母,顺带希望儒歆妹子前去京城小住些时日。”
孟官宁一听最后一句话,脸上的笑意就有些僵硬了。“儒歆也是刚出观...”
“舅父尽管放心,父亲也斟酌过,正是因为儒歆妹子刚刚出观,所以想让儒歆妹子进京去看看。”
当初清城有一孟家,家中有二子,长子凌厉果决,次子温和有礼。后不知怎的,二子分家,并立下契约,老死不相往来。后孟家老爷垂垂老矣,远在京城的长子回来,二子当着孟家老爷子的面,亲手撕毁契约,但从此说为远亲。
“这断然不可。”柳玉娘一缴手帕,咬唇说道。
孟弦清看了看柳玉娘,娓娓说道,“舅母,家父说甚是想念舅父舅母,念及舅父事业繁忙,舅母身体不适,所以才让小侄来接儒歆妹子,若是儒歆妹子不去,那又要劳烦舅父动身去京,这一去,可是要耽搁下不少事了。”孟弦清说的含蓄,可连儒歆都明白他言语间是在威胁父亲。只见孟官宁淡淡看了孟弦清一眼,“果然不愧是孟官远的儿子。话都说成这样了,儒歆若不去,不就是要我孟官宁家破人亡吗?”
“不敢不敢。”孟弦清连连应道。
“哼!不敢?他孟官远有什么不敢,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畜牲不如!”孟官宁一甩袖,桌案上的杯子应声摔地。孟弦清掩着嘴角的笑意,果真如父亲大人所说,他的弟弟平日温和有礼,一提到他就是一肚子怨气。“舅父,那小侄就先告退了,改日回京便来府上携儒歆妹子前去。”
孟官宁又气又恨,可对自己的侄子实在是没有火气。缓和了下道“贤侄就在府上住下吧,总不能落了人家话柄。”
“那就谢谢舅父了。”孟弦清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那用完午膳便让歆儿随你去游一游吧。”孟官宁摆了摆手,适意孟弦清和儒歆出去。
“小侄(女儿)告退。”
这边儒歆和弦清刚出来,那边柳玉娘就神色慌张的看向孟官宁,“老爷,这可怎么办是好。”
“诶,孟官远那畜牲东西,官大权广,我,我也是...”孟官宁一脸愁容。柳玉娘也紧咒着柳眉,“老爷,难不成你没有发现歆儿比下山的时候更漂亮了,还有六月有余,便是歆儿的及笄礼,那时,怕是...”“莫急,我粗略算了下,歆儿若是去京,来回也得两个月路程,若是住了两个月....”孟官宁说着便停了下来,若是那孟官远强留,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二老只得痛心疾首,满面愁容。
——
“儒歆妹子今年十六了吧?”孟弦清笑若春风。“嗯,还有六月有余便是十七了。”儒歆应道。“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办及笈礼了?”
“嗯,大沐是十七岁及笈。”
听罢,孟弦清神情有些莫名其妙。及笈是得有父母在场,可儒歆这及笈就迫在眼前,...眼眸一沉,孟弦清薄唇轻启,“如此,那就提前贺喜儒歆妹子了。”
儒歆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的笑了笑,两人之间一时半会倒显得尴尬起来。
“那个..要不要去花园走走?”儒歆觉得现在这氛围有些尴尬,想出声打破这种气氛。
孟弦清走在前面,听见儒歆说话便转过身来,勾了勾嘴角,“嗯,好哇。”然后便与儒歆并排走着。
花园并不大,也不是那么别致,有些地方杂草丛生,有些地方榕蔓交织。说乱,要是细看确实别有洞天。和京城自己那座别院相差无几,甚至说是更胜一筹。
孟弦清从花圃摘了一支玫红色的月季,轻轻走到儒歆背后,悄悄将那只娇艳欲滴的月季钗在儒歆乌黑的秀发上。儒歆一惊,转过身来,便听弦清清朗的声音缓缓道,“儒歆妹子如此薄衫,倒是让我觉得似仙似神儿,捉不到,碰不上,这一支月季倒是有些人间味了。”
儒歆听罢也不恼,倒是浅浅笑了下,伸手将发间的月季拿了下来,走到弦清面前,踮起脚还是碰不到弦清的头发,变一手抓住弦清的锦袍,双脚微微离地,将月季横钗在弦清发间,“堂哥如此倒真是似仙似神了,哦不,是月季花精。”说完,向前走了几步,竟是笑出声来。
面前的人面容俊朗,眼神清澈,万千青丝中别了一支妖艳的玫瑰,如同一只妖孽。
这一笑,弦清只觉得百花无香,百鸟无争。薄薄的轻纱根本就遮不住儒歆的绝色之资。
有佳人兮,巧笑语兮
簪花兮,美如画兮。
弦清收拾起自己的惊艳,将发间的月季拿了下来,放在鼻尖轻嗅着,“儒歆妹子可不能这样调笑表哥,否则表哥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儒歆就是觉得弦清的声音好听,像是汩汩的清水一般,不同于笙风月的出尘淡然,也不像羽村的温柔细腻,好听。
“表哥,经书中说,凡事有生命的物种都具有开悟的本领,也就是都可以成妖或仙,可能啊,这株月季也会是个大美人呢,你折了人家一支花...”儒歆歪了歪头“恐怕会记住你呢。”
弦清撇了撇嘴,走到儒歆面前,摸了摸儒歆的头发,轻轻说道,“闭月羞花,花亦羞愧。”
然后跨步走过去“就不陪儒歆妹子逛花园了,表哥要去收拾行李了。”
听了弦清说的四个字,儒歆有些愣征,闭月羞花?刹那间,她脸红如手中的月季。
他是在说她的美丽让花儿都害羞了,所以无颜成精?
或许是,或许不是,谁知道呢?
儒歆走回自己的阁楼,云儿就迎面走了过来,脸上是一脸神秘。“你们去后花园了?”
儒歆被云儿严肃的表情弄的一怔“嗯?”
“戏折子里说,去后花园的....”
“....”不想理你
“小姐小姐,你就和我说说你们去干嘛啦,是不是像折子戏里写的那样”
看着云儿笑吟吟的脸,儒歆揉了揉眉角。
“不知道。”
说罢儒歆走到云儿面前比划了下身高,竟就比云儿高出一点。自己大概也就五尺左右。。好矮。
——
“阿哥你真的打算把所有铺子都转让了?”
“嗯”
“我也要去京都。”
“嗯,行,收拾下我们明儿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