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绾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们都欺负我,爹,我要回京找我爹,呜呜呜呜呜。”绾竹瘦小的身子趴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天忏一下慌了,他看过太多生死,早已平淡无波的心第一次因为一个小丫头的哭声慌了,他有点儿不喜欢这种感觉,“你别哭,别哭啊。”
“呜呜呜呜呜呜咳咳咳咳..”听到天忏的话绾竹哭的更是变本加厉,没想到被自己呛着了
绾竹的咳嗽倒是给天忏吓到了,“你怎么了?快别哭了”
“呜呜呜呜咳咳咳呜呜呜我,我..”
“你怎么了,快说啊?要不要去看医师?别哭了啊——”
“呜呜呜太丢人了,我要找我爹..”
天忏茫然无措,“丢人?快不哭了不丢人。”
“呜呜呜呜呜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我没欺负你。别哭了,快起来吃东西?”
听到吃,绾竹将埋在双肘里的脸缓缓抬起,天忏看着面前的小人,一脸的鼻涕和花了的胭脂。唯独那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格外美丽。他缓缓走到一旁的水钵旁,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沾了点水走到绾竹面前。“别动,我给你擦擦。”
绾竹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缓缓靠过来,一阵淡淡香味,让绾竹轻轻闭上了眼睛。湿润而细腻的触感,让绾竹感觉干涩的肌肤有些舒缓。
天忏俯身给绾竹擦着脸,丝绢触及到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那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白皙的脸颊比那胭脂还红。将绾竹鬓间的碎发别到耳际,天忏轻轻笑了一下,“好了睁开眼吧。”
“唔,这个,谢谢了....”绾竹像是初打苞的鲜花,满脸的娇羞。
“你说你怎么那么笨,在这人声鼎沸的酒楼里,我能把你怎样?就算是我把你怎么样了,以苏大将军的能力,要想找到我,岂不是易如反掌?再者,我和这店里的掌柜也算是熟识,想必你也是吧,我又怎会对熟人怎样?”
“我....”
天忏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来尝尝这冰萏汤。”说罢便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递给了绾竹。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绾竹红着脸嘟囔声,轻轻接了过来。拿起一旁的木匙,舀了一勺准备放到嘴里。
“因为你很可爱...别动——”
绾竹一惊,连忙停下吃东西的动作。
天忏盛了一碗所谓的冰萏汤说道,“这不是这样吃的,来,我教你。”接着便拿起一旁的木板,绾竹细细一看,竟然是镂空的,里面还有白气冒出,木板上面还摆放这许多红荷花瓣。
绾竹心生疑惑,“这是什么?”
“这叫冰格。”
“这怎么吃啊?”
“别急,你且看着”说吧,便用木匙舀了一勺热气腾腾的汤从花瓣上洒了上去。
“呀呀呀呀,要漏了!”
天忏无奈的看着绾竹,绾竹连忙捂住嘴,适宜自己不出声了。定睛一看,那热气腾腾的汤汁撒到那花瓣上,花瓣竟然碎开了,顺着热汤一同流入冰格中。天忏拿过一只新的白瓷碗,一只手轻轻转了下冰格旁的某种圆的的东西,然后便出现一个小指粗的洞,天忏将碗放到那个洞口,不一会,一股白汤带着三分红意顺着白气流了出来,整整一小碗。
天忏用木匙轻轻舀了一勺递到绾竹红润的唇边,用眼神适宜她尝尝。
“啪——”门突然被撞开。
绾竹一转头,吓得连忙站了起来。
弦歌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个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轻轻抬起右脚,门轰然倒地。一言不发,转身离去。弦清看了看门内的两人,看了看身旁的俞仲和羽村。羽村点了点头,弦清和俞仲连忙去追弦歌。
羽村笑着走了进去,“阿天,好久不见?”说完这句,又让店小二将绾竹请到了别处。
天忏看着绾竹被吓到还没有回神的样子,放下举着的汤匙,笑道,“是很久不见了。”
“我记得我好像给你安置了别院?并且说了我晚点过去。”
“难不成我不能来吃饭了?”
“听俞仲说你是来等掌柜的?不知等的是这大掌柜,还是店里的小掌柜?”
“羽村你这话说的就不太对了,我就想借着等大掌柜的名声蹭点吃的。”
“莫不是天下四商中的天公需要蹭饭?”
天忏轻笑一声,“别来无恙,羽公。”
“别来无恙。”
——
“弦歌——”
弦清坐在地上,擦着热汗。“这一群不省心的孩子,找到了这个又丢了那个。”
俞仲也席地而坐,折了一个大的芭蕉叶遮着狠毒的太阳。“或许丞相回去就可以办喜事了。”
“别胡说,小心坏了人家女孩子的清誉。”
“大沐又不是不可以说这些,你怎么和我阿哥一个样。”俞仲撇了撇嘴。
弦清眼峰一禀,抽出腰间的软刀抵到俞仲的脖子上,“你到底是谁?”
“丞相,你这是做什么,你不爱听我说话我不说便是。”俞仲脸色一下子惨白下来。“丞相,我可是个生意人,不会武的。”
“那就巧了,你不会武又怎能跟的上我习武之人的步伐,你不会武又怎能克制住自己的身体惯性,我拔剑那么缓慢,你是个商人怎会看不见?又怎会不知闪躲?你是故意的?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