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天大圣侧头观察了一下王野风,他还沉浸在重回故地的温存中。窜天大圣有些忍不住了,他挠挠头皮,说:
“徒弟啊,我刚才叫你野风小圣,你不会怪为师吧?你明明被我赐名野风圣人。我叫你的称谓换了是有原因的,因为为师收了一个新徒弟。”
王野风本来听师父说什么小圣、圣人的,觉得是师父老了,自己记错了顺序。没想到他说了那些都是铺垫,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告诉王野风自己收了一个新徒弟。
说实话,王野风还真有些接受不了。师父一向只有自己和刘欢两个徒弟,在这个世界又收了一个徒弟,让王野风觉得师父好像背叛了他和去世的刘欢一样。窜天大圣可能也是觉得现在告诉王野风确实不合时宜,自己太心急了。但他相信接下来的话,会让王野风忘记不合时宜。
“野风啊,我这个徒弟说出来会吓到你的。我呀,收了这个世界一个国家的帝王为徒。这个帝王就在我们所在的国家隔壁当皇上,他掌管国家的领土内全都是矮人族,矮人们只会挖洞找矿收藏财宝,他们空有一身蛮力,但基本不会法术。我在那边施展了一些本领,就引得他们的国王大驾光临,并诚恳拜我为师。现在为师其实顶着矮人国度橡木盾之国的国师名头。”
窜天大圣说到最后,洋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没等王野风发问,又抢先说道:
“这个国师可不白当呀,以后咱们到了哪里,都不会缺钱花。这个世界每一个国家的货币都不同,但信奉金银珠宝。咱们用障眼法弄出的金银珠宝,这里的鉴定师会发现的。”
王野风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这个师父真是到哪里都不会吃亏。刚来这个异世界,他就成为了一国之国师,实在是机灵至极。王野风并非一个古板之人,他明白师父的天性就如同孩子一般,到哪儿都喜欢炫耀一番。收了一个国师徒弟也好,也算刘欢的欢欢圣人名号有了继承者。
“恭喜师父又收了一个徒弟,以后咱们师徒二人在这个世界不会吃苦,因为有的是钱。”
王野风鞠躬作揖恭贺师父。师父嘻嘻哈哈的回了个礼,两人都觉得这些小事在师徒二人重聚这件大事面前不值一提。王野风抱住师父,闻到了师父身上的腋臭味儿,师父也一皱鼻子,他也闻到了王野风身上的汗臭。这师徒二人近些日子都有些不注意个人卫生,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往洞穴的温泉处走去。
窜天大圣这件神器冬暖夏凉,泡在温泉里,王野风浑身都觉得惬意无比。他在温泉的热气蒸腾下都要睡着了,师父用腿踢了他两下。
“野风啊,咱们师徒二人来到了这个异世界,在这里重逢,是缘分啊。你觉得咱们在这里能干什么呢?为师更感觉到你的修行已经到了极限,我自己的修行也是急不来的。不找些事做的话,咱们就在这个世界游荡吧。”
王野风感觉这一刻师父问自己意见时,颇像以前刘欢问自己要不要出去征服乱世一样。这次王野风不会再有顾忌,因为他有征服乱世的信心和经验。
“在这个世界游荡当然好,但师父你不希望弄个国家玩玩吗?光当国师也没意思,不如直接当国王算了。”
王野风并不知道窜天大圣的真实想法,但他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设想,如果师父不同意,那么自己也可以当作是一个玩笑收回去。
窜天大圣眯着眼睛想了想,他果然没有在意王野风提出的建议。他只是晃晃头,说当国王不潇洒,不快乐。王野风料想到师父就会如此回答,便问是不是师父只有四处游荡才觉得开心。师父说那当然,王野风说那徒儿就陪您四处游荡去!
真是有这样的徒儿,师父还求什么皇帝徒弟啊!窜天大圣美滋滋的哼上了小曲儿,他准备在温泉里睡一会儿。醒来后,他要和王野风从神器里出去,带徒弟好好看看他们所在的这个国家——爪哇国。
爪哇国位于西方大陆和东方大陆的接壤处,所以东西方文明交汇得很不错。东方文明在这里和西方文明互相融合,形成了奇特的文化氛围。爪哇国是一个科技并不发达的国度,它的科技水平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作为一个并不注重军事的国家,爪哇国的核心是商业贸易。它是东西方交界处最大的贸易国。这里唯一的军事组织就是圣殿骑士团,这个骑士团人数不多,大多出击都是为了保卫爪哇国的宗教。这个宗教信奉上帝,当有其它也信仰上帝的友邦遭到威胁时,骑士团的骑士们便会出动。
爪哇国不大,仅有的三个大城市都是贸易城市。王野风和窜天大圣所在的城市名称很有趣,窜天大圣一直憋着没告诉徒弟这里叫“又冷又热城”。这个名字来源于两块儿大陆交接处神奇的气候现象,这里一天内会忽冷忽热,热的时候你恨不得把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脱了,冷的时候则冻得你抱着火堆还要打哆嗦。
这么一个地方,最神奇的是还有飞机场。这简直像是地府里的景观。但窜天大圣在入睡前,告诉王野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诸如地府、魔界之类的其它空间,这里就是一个完整的单一宇宙。如果有其它的空间,也绝不会是王野风和窜天大圣印象里所知的那些空间。换句话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
从睡梦中醒来时,窜天大圣已经闻到了王野风熬汤的香味儿。王野风找到了师父珍藏的那些肉食,用它们配合一些食材,熬制了补气汤。虽然师徒二人谁也用不着补气,但是喝汤这等美事,还是应该享受享受的。
喝汤时,窜天大圣给王野风讲解了爪哇国的背景知识。王野风听得入神,他想在这样一个国家里竟然还有飞机场,这让那些只知道独轮车的农夫们如何理解那会飞的钢铁大鸟呢?窜天大圣说这大可不必担心,在这个世界,就算是最穷最落后的国家国民,也知道地球上存在着绝对先进的、会用激光武器的超前国度。这个世界有一个联合国组织,所以不会发生先进国仗着武器优势欺负落后国的事件。如若发生,先进国家一定会受到全世界的谴责。所以这个世界战乱事件发生得并不多,偶有冲突,但鲜有大规模战争。
王野风心里稍稍有些觉得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好玩儿。这个邪恶的念头一冒出来,王野风自己就意识到实在是想太多了。窜天大圣喝干了汤,低头又盛了一碗,徒弟熬得汤怎么喝也喝不够呀。王野风也喝了两口汤,他觉得师父话还没有说完,好像话中还有话。
果然,窜天大圣拍了拍王野风的胳膊,说这个世界表面上看起来如何和谐,但根据那个矮人国的国王徒弟说,马上就会有大规模战争发生了。因为世界大势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心总是浮动的,静止了一段时间后,人就要谋求动一下的可能。动静结合才是真正的人类未来趋势,道家阴阳鱼的标志说明了一切,一个事物不会永恒静止也不会永恒运动,它总会在静止和运动的二元世界寻求适合自己的一个平衡之道。这个道找到了,世界万物就没有任何问题。这个道没找到,那就会通过各种方式(包括战争)来找这个道。
窜天大圣这一席话,说得都不像是窜天大圣说出口的。王野风斜眼看着师父,心想这么长时间不见,师父的讲话水平和思考能力都见涨啊!窜天大圣结果这话还没说完,他继续讲起自己的大道理来。
“这个世界上啊,有一些东西人们是可以随时发现和纠正,但就是有些人不去发现和纠正的。你说在这个爪哇国的贸易城市里,东方人来这里做生意,往往讲究慢工出细活,西方人则求一个快和质量达标,只要你质量可以,你有速度和数量就能赚到钱。所以在经济发展上,为师通过这些年的研究,发现东西方两个地区从来没想过要融合一下,真是固步自封。如果两者能互相融合,东方的相对精致和西方的相对快捷来一个杂交,这样既有了效率,又不过用劲过大伤害商品档次。你说这么简单的问题这里的人是不懂吗?说白了东方和西方,包括南方和北方、中部地区,还是保持着不融合的敌对状态。大家虽然在边境地区互相做生意,但谁都不相信谁,谁也不想被哪一方同化或融合。这样下来,东方的商品依旧光有档次却没有很好的流水线生产水平,西方的商品则全都是粗制滥造的糙货,数量庞大却都卖不上去大价钱。你说这些人真是……我看这仗应该打,打一打,让互相都融合一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