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受伤了!”南鸿轩一回来就被南鸿语发现了,手臂上滴滴答答的血液看得南鸿语一阵嫌弃,“还是那匕首伤的啊?所以,那个人是慕容悠?”
“是!”南鸿轩点点头。
“如此,我倒是有了个好主意。”南鸿语笑着给南鸿轩包扎伤口,心情好的时候连动作都温柔了许多,“慕容悠和慕容扬是一个人,两个人谁都行,我觉得这次......”
“不行!”南鸿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呵”南鸿语缠绷带的时候听见南鸿轩这么说,整个人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不行?南鸿轩,你别跟我说你之前不是在做戏,而是认真的?你忘了我们的仇了么?哥!”
这一声哥,让南鸿轩一时间忘记了疼痛,只是沉浸在这一声“哥”里,久久回味。
南鸿轩觉得自己空虚的心里一下子被填满了不少,南鸿语好久都没有叫过南鸿轩哥了。
南鸿语和南鸿轩都是蛇族的人,而且两个人都是族长的孩子,一直以来都是蛇族仰望和保护的存在。当年蛇族被洗劫,两个人那年才四岁,被娘亲藏在蛇族的蛇窟里才躲过了一劫,天知道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拿着避蛇丹,却不知道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蛇什么时候会冲上来把自己撕碎的时候有多少恐惧!不过,更令他们绝望的是透过蛇窟,他们看到了爹娘惨死的样子,然后,尸首就被剁碎了扔到蛇窟里。两个孩子躲在凸起的石块儿下面,那群偷袭的人才没能找到他们两个。
爹爹和娘亲身上的首饰依稀可辨,可是人......
南鸿语哭了,哭着哭着,蛇丹不慎滑出,咕溜溜滚到了娘亲的头颅面前,原本嗜血的蛇顿时四散开去,而这两个孩子则是被蛇群团团围住。
“哥,我怕!”南鸿语缩在南鸿轩后面,紧紧靠着的石壁上有一条蛇缓缓向两个人爬来,鲜红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那样嗜血,那样残忍。
“不怕,大不了我们就是死了,好歹能和爹娘死在一起了!”
一个四岁的孩子,是在怎样绝望的情况下才会想到了死这个字!当猩红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他们的时候,当血盆大口对准他们的时候,当牙齿咬在身上,感受着血液从身体中一点一点流出的时候,这大干就是两个孩子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了吧!
当第一抹阳光照进蛇窟的时候,那些蛇纷纷褪去,南鸿轩先一步醒来,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南鸿语蜷缩在一旁,脸上毫无血色,整个人倒在血泊中,鲜血已经染红了南鸿语的一头白发!
对,是白发!
“妹妹!”南鸿轩跑过去抱起南鸿语,“有没有人啊!谁能拉我们上去啊!”
南鸿轩在蛇窟里一遍一遍的叫着,无人应答。蛇群没有再围上来,可是现在南鸿轩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爹娘都没了,妹妹也没了,族人也没了,他真的觉得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一根绳子慢慢地坠到南鸿轩面前,“上来,小鬼!”
抬头看去,南鸿轩以前没见过这人,但是,还有什么比呆在蛇窟里更可怕的吗?如此想着,南鸿轩就抓着绳子上去了。
“今天是我救了你,你拜我为师,我教你武功,你去报仇,如何?”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南鸿轩绝对以为这人是个江湖骗子,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或者说他还是会这么认为,但是已经无所畏惧了,现在拜个师,没准儿以后的生计也解决了,这人救了自己,除了信他,还能怎么办呢?
“师父”南鸿轩叫了一声,那人哈哈一笑,扔给南鸿轩两本书,“跟我走吧!”
后来,南鸿轩背着南鸿语跟着师父来到了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玄雪山庄的前身。在这里,南鸿轩认识了沐玄和沐雪,三个人都是拜了那个人为师,而南鸿语,则被师父带走了,说是南鸿语在蛇窟有着和南鸿轩不一样的经历,这和南鸿语的血脉有关,所以务必谨慎,于是南鸿语被师父带走单独治疗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用了什么法子,总之,南鸿轩再见到南鸿语的时候,南鸿语还是一头乌黑的头发,只是不似记忆中软软糯糯的跟在自己身后叫哥哥,倒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眉眼之间不似天真的孩童,更像是一个木得感情的杀手。
四个人师承一人,学得功夫总路是一样的,只是因为每个人要承担的职责各异,所以旁门技巧又各自修行。这其中不得不说的就是南鸿语,也不知道南鸿语是怎样的天赋,剩余三人就是快马加鞭日夜修行又赶不上,三年过后,四人比武,南鸿语几乎是毫无悬念的成了四人中的第一,也就成了四人中的领头人,那天晚上,师父把南鸿语叫到自己的房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再然后,南鸿语出来,更加像是一个大人了,那一年,他们才七岁啊!
从那之后,南鸿语再也没有叫过南鸿轩一句哥,她就像是一个上位者,对三人发布着一道又一道的命令。
有一次,四人一起去执行任务,那任务凶险,南鸿语作为武功最高者,按理说应该是承担着压力最大的部分,儿她直接将这一部分交给了南鸿轩,自己挑了最小的一部分。那一次,南鸿轩险些丢了性命,或者回来以后,到了南鸿语那里不过是换来“废物”二字。
等到南鸿轩伤势好转,他想查清楚,想知道妹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记得那天晚上,南鸿语来到了小时候保命的蛇窟,杀蛇,饮血,南鸿语的头发瞬间白了,腥红的眸子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甚是诡异。然后取蛇心,占卜,里面的异象再被南鸿语一点一点翻译过来,南鸿轩后来看懂了。
南鸿语查的是蛇族灭族惨案的幕后黑手,而这个人,是他们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