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快要过年了!
这天晚上风很大,组里放学后有些冷,月鸾围了一条大红的毛围巾,自己织的,月色下配上她白嫩的鹅蛋脸,子翔看她时,似乎有圣洁的光辉笼罩,她的美丽耀眼晃神,使他每每心跳过速,忍不住抓紧她的小手。
一路上,月鸾被湿热的大手紧握不放,也不由脸红心热,心跳过速。往日的一路欢笑变得有些沉闷。
呦呦这天也围了一条水粉的毛围巾,跟在子书后面不声不响的走着。
回去时,要穿过堤坝,越过麦田,才到达村口。村口有一个荒芜的大院,大院的楸树有年份了,院墙足有两米高,站在院墙外边,可以看到粗陋斑驳的粗树干,成年人环抱都比较困难,想必墙内掩藏的部分,两个人也很难环抱吧!
遒劲的老枝丫越过围墙探出来,枝头挑着几片枯黄树叶,寒风中簌簌发抖。
月鸾和子翔已经手拉手走过了大院,听到后面“啊”的一声尖叫,回头看时,呦呦吓的小辫子晃晃悠悠,摇摇欲坠倒的样子,幸亏子书在身旁,眼疾手快扶住了!
原来一条鸡蛋粗的蛇挂在树上。
呦呦以为是节绳子,调皮的跳脚拉了一下,没想到一下子落在了她身上,凉飕飕的在蠕动,当即就吓傻了!
幸亏是冬季,即使有大蛇反常的出来活动,也行动迟缓。子书想这条蛇可能在树洞里休眠,今冬是个暖冬,一连二十日艳阳高照,树洞里潮湿温暖,大蛇误以为春季到了,提前醒来出来溜达溜达!没想到冬夜仍是很冷,被冻在树上半昏半睡,被呦呦一拉,又感觉到温度,才蠕动起来。
回到磨坊,呦呦吓得不敢睡了,闹着要回家,子书看她有些发热,担心半夜烧起来,只得把她送回梁家湾。月美也要跟着回去,今天是周末,指挥部放半天假,其他人早就回家了!
送走了她们,磨坊里只留下了月鸾。
子翔在南屋的机房里坐着温书,月鸾在北屋里织一件毛背心,她看到子翔穿的是棉背心,修河是个力气活,子翔是撩大锨的,把河底淤泥撩到河岸上,干活时常常出大汗,背心湿个精透,都有些板结了。
休息时,风一吹,凉飕飕的,穿在黄色棉大衣里面有些硬,月鸾看了心疼。
今晚加个班就能织完,子翔以等着试穿为借口住下,月鸾没像往常一样赶他走。
毛背心是褐色的,月鸾记得带来的小箱子里有金黄丝线,就想着拿出来绣上个翔字,
于是爬到木板床底,把箱子拖出来放到床前,掀开盖子找丝线,却“嗄哇”一声大叫起来,子翔在南屋听见了,一叠声地喊着:“怎么了?怎么了?”快步跳到北屋。
又是一条蛇!而且是蛇鼠一窝!一条白色小蛇懒洋洋地盘踞在箱子里,中间窝着几只呆麻了的老鼠,都伸头看着月鸾。
到底是女孩子,平日走路扭腰提胯,似模特一样傲娇的月鸾,竟被吓的呆愣了,坐在地上抱着箱子,与蛇鼠大眼瞪小眼,动弹不得!
子翔见状不由笑了,一边抱起月鸾一边戏谑她:“你的毛线太暖和了,老鼠和蛇都喜欢上了!”
子翔把月鸾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吩咐道:“你先安静地躺一会,我把它们送到外面去!”
月鸾拉住子翔的手不放,子翔亲了亲她冰凉的额头,安抚道:“听话,我去去就来!”
子翔把蛇鼠放到布袋里,走到磨坊外面。磨坊东面的苇湾里,苇子已被割掉,月光下的湾面上,泛着亮晶晶的冰碴,虽没冻住,风吹过,子翔经不住打了个寒颤:“苇湾里靠水太近,这个季节确实太冷,看来这些家伙的家,原来安在苇子地里,苇子割了,住不下去了,才慌不择路逃到了月鸾的箱子里。”
子翔往南面走,苇湾南面是学校的操场,村民在四周垛了一圈柴火垛,子翔找了一个最大的麦草垛。把它们放了进去。嘴里还自言自语地说:“你们吓着了我心爱的姑娘,照理我应该把你们送给三队长烧了吃,但看来你们也是无心的,是苇子地被割了,家没了才跑出来吓人的!
这次就原谅你们了!这个麦草垛是人家明年用来胚屋修房顶的,暂时不用,你们先在这儿暖和和的过冬,春天苇子长出来就赶紧搬家,别再装神弄鬼吓人!听见没有!”
月鸾躺了一会平静下来,看子翔迟迟没回来,就出来看看。见子翔在自言自语的嘟囔,不由噗嗤一声笑了,站在扶着门框,伸头对子翔说:“是不是遇上蛇仙白娘子了!大半夜的,在跟谁嘟囔啊!快回去吧,我要关门睡了!”
子翔连忙放下小蛇和老鼠,快步走回挤进来:“别别别别关门!”
随后迅速抱住月鸾:“你是不是吃醋了?”月鸾红了脸:“我吃谁的醋!一条小蛇而已,就啰嗦半天,赶明真碰上小龙女,还不得抱回家搂着睡觉啊!”
月光下,月鸾娇嗔的脸如白瓷一般光洁,嘟起的嘴唇鲜艳润泽,因刚刚睡了半刻,脸颊有些许红晕,身体微热,透露出一股慵懒的气息。
子翔看的呆了,手不由的环紧了月鸾的腰肢,心跳加快,再也把持不住,附身一个长长的热吻。
月鸾被子翔身上突然发出的气息熏醉,那是甜腻的、迷人的、乱情的雄性气息,月鸾头“轰”的一声,浑身着火一般,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手脚攀援住子翔,像婴儿一样伸出舌尖,甜甜地回吻子翔。
子翔热血喷张,一把抱起月鸾!
月亮羞得躲进了云层。
一对热恋的人儿,尽情的、笨拙的,品尝了爱情的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