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锦提出的这个问题,莫可倾只给了一个含糊其辞的答案,便离开了,苏锦觉得无奈,让自己等着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一直无用武之地,那自己是不是就要一直等下去?苏锦可还没想过要一辈子都呆在这个鬼地方,而更让苏锦觉得可悲的,是这个房间竟然被人上了锁,不仅是门,竟然连窗户都是,昨晚苏锦累得慌,倒还没发现,等今儿有了空闲的时候,才注意到那一个个自外头透出光亮来的窗子竟然是铁质的,且被人从外头锁住了,苏锦无奈之下,只得如莫可倾所言,等待下去。
等到莫可倾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倒不是说这三日来苏锦都在饿着,毕竟能送饭的人,也不只是莫可倾一人。
当莫可倾再次出现在这朴素的房间,已经是三天之后了,那时苏锦正无聊地在用手指头蘸着清水涂鸦,听到那房门开启的声音,也并未回头。
莫可倾轻着手脚走进来,最后停在苏锦身后:“‘知——足——常——乐’?呵,你倒真是知足常乐呀!其实换句话说,不正是不思进取吗?”
苏锦随手用衣裳擦了擦手指上的水迹,无奈道:“你连洗澡的机会都不给我,还要我怎么思进取?”
莫可倾轻笑一声,转到苏锦对面坐下:“看来还是我的不是了,待会就带你去洗澡。”
苏锦注视着莫可倾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心下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你这次来,不会只为了要带我去洗澡的吧?”
“那是自然,有一个活儿正适合你,”莫可倾把小瓷瓶直接拍在桌子上,那瓶子先是打了几个转,这才稳稳躺在桌面上,“这瓶子的东西,是你要用到的,至于要做什么事,要不要你先洗了澡我再和你说?”
苏锦摇头,把目光落在那瓶子上:“莫门主是担心我听了,就没心思洗澡了吗?不过像我这种不思进取的人,听了也是无妨。”
莫可倾轻叱一声,也不再与苏锦说这些有的没的,只直接道:“这次的目标是一个路过此地的客商,你需要做的只是用这要取那人的性命,后日那人会赶路至此,沿途数里路,便只有一处茶馆可以落脚,想必那人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我要你做的,就是等在那里,然后下毒,只要确认了那人已死,你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苏锦听得疑惑,更有不解:“一个普通的客商,是有人买命吗?”
莫可倾冷冷地瞪过来,冷冷地开口道:“你问的太多了。”
苏锦翻了翻白眼,接着询问:“那我问一个不算太多的问题,就算只是普通客商,却也不会是毫无防备吧?我又怎么下毒才能成功?”
“如果连这些你都问我,那我可要后悔把你留下了!”莫可倾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地把瓶子推到苏锦面前,“这瓶子里装的是馥郁兰,你可莫要自己碰了,这东西,可是和莫殇紫一样毒得厉害,入口即毙命。”
苏锦讶然,这两样毒药的名字倒是有听人提起过,只是——那莫殇紫浸入水中,不是会呈现紫色吗?那这馥郁兰又会如何:“这个毒,下在水中,可是无色无味的吗?”
“自然,若是毒药掺杂了其他东西,便会生出其他色泽来,可若是只这一味毒药,且又是纯度极高的,那边看不出了,所以你可别小看了这小瓶子,单单是里面的毒,便可取上千人的性命了!”莫可倾无所谓般解释着,接着便对着屋外招了招手,“小月,去备好热水,苏姑娘要沐浴了。”
小月,正是这几日来一直照顾着苏锦的婢女的名字。
苏锦知自己就算再多询问也不会答案,便索性直接把药瓶握在了手中,起身去准备换洗的衣物去了。
莫可倾自身后看着这人,眸子也愈发深邃起来。
等到苏锦跟着小月去沐浴之后,再回到这屋中,却发现莫可倾竟然还没走,心下不禁诧异:“莫门主留在这里,是要与小女子共用午餐吗?”
“只是想起你方才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莫可倾悠然自得地喝着茶,说出让苏锦愈发莫名其妙的话来。
“还请莫门主明示。”苏锦可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会让对方认可的话。
莫可倾站起身,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接着便往门外走去:“你身子如此柔弱,又不懂半分武艺,着实让人担心——担心你无法完成任务,故而我决定趁着这两日,先教你些小玩意,走吧。”
苏锦简直无语问天,这人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么知足常乐的人了?竟然连询问自己意见和建议的步骤都没有,就直接这么下了定论,更让人无奈的是,自己还真的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此想着,也只得苦着脸追上意见大步离开的莫可倾。
这是苏锦自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走出那间小屋,原来这里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些花草,景致倒也清静典雅,其实苏锦一直想要的,大概也就是这样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了,想到这里,苏锦便又想到自己在皇宫时看到的那个妍贵人居住的院落,突然便觉得那时自己的想法也着实有些好笑,本以为自己只要离开了皇宫,便会迎来光明且自由的未来,可是谁曾想呐,自己又会遇上这种事端?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喂,你又在发什么呆呢?”莫可倾含着嘲讽的话语传来,也成功地让苏锦回了神。
苏锦摇头,自己想得什么,就算告诉了对方,估计也只会被人嘲笑。
莫可倾似对此也并不感兴趣,只是努了努嘴:“站到那边去。”
苏锦看向莫可倾所指的方向,只见到一棵大树,心下觉得莫名其妙,却仍是沉默着走了过去,立在距离大树约莫三步的地方,近距离地看向那棵树,苏锦才觉得这树似乎有些奇怪,只见那粗壮的树干下方像是被人蹂躏了许多次,已经退掉了一层厚厚的树皮,还出现了两个可以的凹陷,而在自己头顶之上的高度,又像是被人用尖刀划过了一般,显得伤痕累累。
苏锦正看得好奇,突然就见到一块铁片被射入了大树的高处,再顺着铁片飞来的方向回过头,便见到莫可倾正在往树上投第二块铁片。
“你在——做什么?”苏锦犹犹豫豫地问出声,之所以犹豫,是大概也知道对方不会给自己什么回应。
等到莫可倾把三块铁片分别刻入了树干,这才慢悠悠地走过来:“看到这三块铁片了吧?我用的力度皆是不同,你就从左往右,用石子把它们都打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