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三月二十六,大汉千乘校尉木三一行抵达青州乐安国。
因为黄巾之乱,一路行来,沿途所遇村舍,人丁稀少,十室九空,满目疮痍,这路上所见的一切让木三显得忧心忡忡。
在历史上,还有五年的时间,汉灵帝就要驾鹤西去,董卓乱政,天下大乱拉开帷幕。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木三还有五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发展实力。可就目前的现状,五年的时间明显不够。
更何况木三的出现就已经让历史的发展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这五年,是如约而至,或是提前,或是延后,犹如水中月、镜中花,扑朔迷离,无人知晓。
乐安国治所临济城外,木三一勒马缰,定眼看向临济城。
这是一座不大的城池,城墙不高,也就高约三丈,由于缺少修葺,残破的城墙上到处都是战火留下的痕迹。
“到了吗?三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马车上的布帘一掀,小丫头王璐探出脑袋问道。
“到了。”王璐的声音让木三紧蹙的眉头一松,柔声回答道。
“将军,”典韦驱马过来,皱着眉头对木三说道:“我怎么感觉气氛不对啊!”
木三欣慰的看了一眼典韦,对这个属下的警惕性还是十分满意的,在此之前,多年的职业习惯养成的敏锐感觉让他也感到有些不安,一种若有若无的不祥之感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嗯,我也感觉到了!”木三说道。
“将军,你暂且在此等候,待老典先去探看个究竟!”典韦说着话,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向临济城跑去。
木三见典韦只身而去,连忙一挥手,沉声命令道:“第一队跟随典韦,第二、第三队保护马车。”
在木三的命令下,第一队十名骑士纵马追赶典韦去了,其他两队人马各持兵器在手,分列两边,紧紧地护住郭嘉和王璐的马车。
木三焦急的看着临济城的方向,不一会儿,典韦率领第一队骑士飞驰而回。
“将军,”典韦勒住战马,在马上向木三行礼说道:“临济城内一切如常,唯一诡异的事情就是……”说到这儿,典韦突然闭嘴不说话了,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苦笑。
“就是什么?”木三正支着耳朵想听个究竟呢,典韦嘎登止住了不说了,让木三一阵心急,忍不住催问道。
“就是听说现任国主刘松被人杀了!”典韦回答道。
“什么?”木三惊讶的差点掉下下巴来:“刘松被杀了?”
木三心中暗骂一句,老子刚走马上任,这还没报到呢,就出了命案,顶头上司也被杀了,木三心中就别提有多么别扭了,这都是什么事啊!难道这乐安国就用这种方式来欢迎我?
心里骂归骂,这正经事情还得办理。
木三对典韦吩咐道:“老典,你叮嘱兄弟们保护好马车,我们进城,走!”
典韦答应一声,一边催马跟在木三马后,一边快速的给三个小队的队长下达着戒备指令。一行人在木三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
临济城内虽然早已戒严,但是城门并没有关闭,三四十个士兵分列两旁,一个个手持兵器如临大敌一般,挨个的检查那些出入的百姓,看到木三等人策马驶来,一个头目模样的士兵往前走了几步,高声喊停。
木三等人勒住马缰,冷冷的看着走近的士兵头目。
“诶!你们是干什么的?”士兵头目在距离马队十步左右停下脚步,开口吆喝道。
木三冲典韦点点头,典韦会意的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洪声说道:“我家将军乃是刚刚册封的乐安国相,千乘校尉木三木将军,今日前来上任,尔等速速闪开!”
典韦的凶恶相貌吓了士兵头目一跳,又被他那洪钟一般的嗓门震得双耳“嗡嗡”作响。心中不禁直犯嘀咕:“我的娘哎,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咋的?怎么遇见这么一个怪物啊!”
这个士兵头目也算是机灵之人,一看木三等人的气势,就知道这些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主,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悍不畏死的气势,这种气势,只有在沙场征战过,历经死亡磨砺的人才会具有。
他连忙稳了稳被典韦吓的有些松散的魂魄,恭敬地对典韦说道:“这位将军,请出示官府下发的路引证明,小的职责所在,还请将军谅解!”
典韦闻听,立刻把眼一瞪,嘴里骂道:“路你个……”
“典韦,不得无礼!”典韦一句脏话还没骂完,就被木三给喝止了。
木三策马向前,对士兵头目展颜一笑,说道:“我这位哥哥性情急躁,还望这位兄弟莫要见怪才是!”
士兵头目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
木三扭头向后面吩咐道:“把尚书台颁发的文书拿来,给这位兄弟验看验看。”
后面侍从把文书拿了出来,下马走过来递给士兵头目,让其验看。
士兵头目忐忑的接过文书,打开一看,连忙合上,单膝一跪,把文书高高举过头顶,嘴里恭声说道:“相国大人驾到,小的多有得罪,请相国大人恕罪!”
木三呵呵一笑,示意侍从接过文书,对士兵头目说道:“检查出入人等,验证身份,乃是你职责所在,你今天做得很好,何罪之有啊?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禀相国大人,小的宋广汇,是临济城卫军西门屯屯长。”士兵头目激动地回答道。
“好好干,只要忠于职守,朝廷不会亏待你的。”木三又说道。
宋广汇连声应是。
“现在我们可以进城了吧?”木三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问道。
宋广汇连忙堆着笑脸说道:“相国大人请!”说着话脚步移动,闪在一旁,同时向手下的士兵们做手势让他们赶紧让路。
木三一催马,率先进入临济城中,典韦等人连忙赶上,鱼贯进入城内。
也许是因为战乱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乐安国主刘松刚刚被杀,整个临济城内的大街上显得十分冷清,环堵萧然,百业萧条。
大街上不时遇上巡逻的士兵,士兵们看木三一行人衣衫鲜亮,气宇轩昂,倒也无人上前盘问,任由他们经过。
木三等人向路旁一家店铺的小二问明了乐安王府所在,便一路无阻的到了乐安王府之前。
乐安王府门前高高悬挂着白纱的宫灯,大门两边各站立着两个身穿孝服的家丁。不时有人从大门出出进进,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胖子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甚是忙碌。
木三翻身下马,把马缰递给身边侍从。稍微一正衣冠,缓步向王府大门走去,两名侍从跟在后面,手按剑柄保护着他。
木三走上台阶,那个胖管家迎上前来,拱手问道:“不知客从何处而来?”
“哦!”木三回礼说道:“下官木三,刚刚奉旨前来就任,得知国主仙逝,特地前来吊唁!”
“木三?”胖管家打量了几眼木三,迟疑的问道:“可是刚委任的国相木三木大人?”
“正是木三!”木三回答道。
“哎呀,相国大人,刘志不知相国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相国大人恕罪!”说着话深深一躬,嘴里继续说道:“国主新丧,刘志重孝在身,不能全礼,相国大人莫要怪罪!”
刘志一说完,闪在一旁,一伸手又对木三说道:“相国大人,里面请,正好国内大小官员俱在此处,正好与相国大人引荐。”
木三一听,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没有官员到城外迎接他,原来都聚在此处为刘松办理丧事,看来这个刘松平时对属下甚是宽松,人缘不错,只是可惜“好人难长寿”啊!不知被谁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