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觉得当今陛下懦弱,他在位与否如同虚设,致使眼下朝廷无主,岳父大人所言极是,明日即可在温明园召集百官宣布此事,如果有胆敢反对的,我们就杀一儆百,诛他九族!看看到底是谁还敢不服!”李儒一番狠话正好说在董卓的心中,董卓当即哈哈大笑。
“诸位,我西凉有骁勇善战的健儿数十万,还有诸位将军和智计过人的文优,何愁大事不定,诸位封侯拜将就在明日,尔等可有信心助老夫一臂之力?”董卓心情大好,就连和诸将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婉转了。
听到董卓之言,诸将心中高兴,一个个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齐声回答道:“末将等愿意效犬马之劳!”
于是李儒等人辞别董卓前去安排明日的登基准备。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天气,但是在洛阳上演的一出逼宫大戏却着实让人愉悦不起来。
温明园,一处皇家花园,从早上开始,宫女、侍卫们开始忙活起来,忙着布置酒宴。李傕、郭汜还专门抽调了一支军队过来帮忙,这些西凉军士,一个个虎背熊腰、人高马大,全部顶盔贯甲站在那里,就像一尊尊的塑像一般,甚是威风。
日上三竿,便有大臣陆续前来,不多时就已经人头攒动,各位王侯公卿先后来到园中专门搭建的凉棚处,按照顺序依次坐好,静等开席。
要不说人人喜爱权势,这权势真是一个好东西,就那今日之事,董卓便请百官,这里面有许多是不愿来的,但是又不得不来,为什么?惧怕董卓的权势!
如今的董卓,不是围剿黄巾、屡屡败北的董卓了。现在的他,麾下数十万虎狼之师,又护驾有功,那真是无人能出其右啊!
他举行宴会,你不来,那好吧,你不给我董卓面子,那你也不要嫌弃我,明日找个理由,杀!诛九族!!
于是只要是他请的都来了,就连他不请的也来了,那是来攀关系找门路的,所以也就跟着被请的一起来了,整个凉棚下面的人坐满满的,大家伙坐在那儿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董卓请客的原因。
等到百官都到齐了,董卓才骑在马上慢悠悠的来了,走到园门那儿,从马上下来,带着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进来一看,见来的人不少,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期,心中高兴,人就这样,特别是中国人,都喜欢大场面,大排场,场面越大,请到的人越多,就都觉得越有面子。董卓也不例外,他见来了这么多人,心中也高兴,便快步走到他的案几前,大喇喇的坐下,便吩咐上酒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卓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吩咐一声,停下了歌舞。百官正吃到兴头上呢,本来这心里是忐忑不安的,后来见董卓一个劲的劝酒,便以为董卓只是为了联络感情,便放心的吃吃喝喝起来,现在又见董卓突然停了歌舞,一股不祥的预感便纷纷涌上心头。
那些酒量小的,本来已是半酣,也一个机灵,酒醒了大半。都停了下来,纷纷扭过头看向董卓。
董卓站起身来,高声说道:“我有一句话,想和诸位大人说说!诸位可愿听否?”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就像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了,心里都在嘀咕,心说这董卓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啊?一个离董卓比较近的大臣首先回答道:“愿闻其详!”
“好!”董卓怪叫一声,扬声说道:“天子是万民之主,没有威严的仪表是不可以得到上天的佑护,更不能奉宗庙社稷。当今圣上懦弱无比,不如陈留王聪明好学,处事果断,我觉得陈留王可以继承天子之位。老夫打算废除现在这个皇帝,改立陈留王,由陈留王荣登大宝九五之位,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董卓说完,单手按剑,瞪着眼恶狠狠地环顾四周,大臣中有些胆小的则被他的凶狠的眼神吓得赶紧低下头,生怕被董卓看到。稳重一些的则是闭上眼睛养起神来,采取了不争、不辨、不言、不语的战术。
唯有那些性子刚正,不善于阿谀奉承的大臣们对着董卓怒目而视。
董卓见无人搭腔,便森然一笑,沉声说道:“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正是黄道吉日,即为新皇举行登基大礼!”
“咣当……”一声响,在寂静的园中显得极为突兀,众人惊愕循声望去,只见一人推案而起,快步来到筵前,大声疾呼道:“不可如此,不可如此,董卓,你是什么身份?胆敢在这里发此狂妄之语!况且当今天子乃是先帝的嫡长子,自登基以来,宅心仁厚,关爱社稷,并无过错,你凭什么妄语废立之事?老匹夫,你是不是想做一个篡位的逆贼吗?”
董卓被人一骂,登时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哆嗦,他定睛看去,骂他之人,乃是荆州刺史丁原。
“哇呀呀呀……”董卓一声怪叫,怒吼一声:“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丁原匹夫,纳命来!”
董卓说着话,一搭手,就把腰中的佩剑抽了出来,李儒等人见状,正要打算上前,突见的丁原背后不知道何时站立了一人,只见那人生的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中一把方天画戟,戟尖斜指董卓,眼中射出一道渗人的凶光。
李儒心眼多,见势不妙,连忙劝道:“岳父大人,丁大人,这乃是酒宴场所,大家是为了高兴而来,切勿谈论国家大事,有事咱们明日朝堂之上再议如何?”
这时候,有些和丁原比较要好的大臣纷纷上前劝解,圆成此事,丁原怒哼一声,出园上马绝尘而去。
气的董卓在后面跳脚大骂,直把丁原祖宗几十代都问候了无数遍,方才在众人的苦劝之下气哼哼的回到案几前坐下,口中犹自谩骂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