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蕾克和哈尔在马尔雷的房间呆了很久,直到两人绞尽脑汁之后仍得不出哪怕一个合理的猜测之后才最终放弃这方面的讨论。而是改为拿马尔雷的“特殊体质”开起玩笑来了。当然,事实上是只有亚蕾克一个人在说,但是作为扈从骑士的哈尔也在一旁沉默的听着,不时还会在少女调皮示意的眼神中附和般的点点头。这让刚刚还沉浸在意识到自己和亚蕾克哈尔两人中差距而心情有些小郁闷的马尔雷哭笑不得,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那点儿小心思扔到脑后去了!
“马尔雷,你的这种体质实在是太适合当一名研究神秘力量的学者了!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相当好的素材了啊!”亚蕾克促狭的眨眨眼睛。
再次听到这句毫无创意的打趣,马尔雷毫无形象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嘴巴一咧吧,做出一个鬼脸。嘴里附和的说:“是呢,我也是那么觉得的,事实上,我认为我天生就有成为大魔法师的天赋。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说完,他赞叹道:“我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啊!”
亚蕾克再一次被马尔雷的厚脸皮给打击到了,每次两人的交锋都已她的失败告终。虽然亚蕾克很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马尔雷早就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马尔雷了!竟然能够恬不知耻的说出这样的自吹自擂的话来,这哪里是从前那个谨守贵族风范的翩翩公子啊!不过,对于改变之后的马尔雷,亚蕾克到是比以前还要喜欢了。明明在刚认识的时候马尔雷给她带来很大的好感,可是等到三人之间真正诞生友谊之后很奇怪的事她竟然和一天都不怎么正经的吕西安的关系更加亲密。这一点,帕卡也曾经啧啧称奇的问过。当时亚蕾克只是矜持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其实心里很清楚,要和马尔雷这样从来都是有礼的、严谨的、温文尔雅的男士产生友谊很简单,但是却很难密切起来。当然,他们的关系当然和普通的友谊不一样,可以说既深厚且坚固,但是那样完美的马尔雷却总是会站在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淡淡的笑着。根本就无法做到和吕西安那个没脸没皮的小子一样熟稔!
可是现在不会了,亚蕾克有时候也会想,等到回到圣鲁丁的时候,所有人一定会对马尔雷的变化吃惊不已吧?每当想到这儿,她就会偷笑不已。现在,她就再一次陷入傻乐当中了!
马尔雷无语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呵呵傻笑的少女,脸上再次出现郁闷的神色。直觉告诉他,现在亚蕾克的傻笑和他有直接关系,就好像每次自己在交锋胜利之后的傻笑一样。这让他郁闷极了!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先挑起事端,却被自己击败,但是每次都是一副傻笑的德行,这让他有种到底是谁赢了的疑惑感?而哈尔则在一旁看着主人傻笑和马尔雷郁闷的样子嘴角不停的微抽。忽然,马尔雷腾地一下坐直身子,凝神作倾听状。
“怎么了?”被马尔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的亚蕾克呆傻傻的问,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迷糊糊的表情。显然还没彻底从自己的想象中醒过来。
却见马尔雷举起食指嘘了一声,见状,虽然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同亚蕾克还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马尔雷的“单独表演”。
只见马尔雷坐直身子,挺直着脖子,不一会儿,裸露在淡金色长发外面的小巧漂亮的耳朵开始拉长变形起来。就像是撒了生长魔药的野草一样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呈扇形的样子。
亚蕾克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嘴巴张的大大的。淡金色的发色和眼睛,再加上这样奇怪的耳朵让马尔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人类,但却出奇的漂亮。美的雌雄莫辨、极为梦幻!惊讶过后就是满目的惊艳。虽然不然说话,但她脸上夸张的表情完全诠释了她想说的语言。但是两人都没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哈尔在看到马尔雷的新形象之后眼中闪过的一抹疑惑和深思。
在亚蕾克和哈尔的注视下,转换新形象的马尔雷仔细的倾听了一会儿后,张开嘴巴,好像在说话。之所以用“好像”来形容,就是因为,可以看到他的嘴巴有规律的张张合合,中间还伴随着偶尔的思索和停顿,明显可以看出是在说着什么,但却没有声音!是的,没有声音,只有动作,就像是哑剧一般!但是哑剧会有丰富的肢体语言作为解释,但马尔雷却只是在那里像模像样的无声说话,中间还曾经出现过明显的情绪激动的样子,就好像真的有声音一般。
过了很久,亚蕾克的腰肢已经在椅子上摇来摇去,明显可以看出她的耐性已经到了顶点。注意到这点的马尔雷用很不赞同的眼神瞟了一眼少女立马让对方老实了。不一会儿,马尔雷发出一声疲惫的喟叹,身子向后仰去躺在软绵绵的靠垫上。看了一眼脸上写满好奇的亚蕾克不满的说道:“虽然我很不想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亚蕾克,你的耐性真的是越来越差了!如果一直下去,我真的怀疑等到回到圣鲁丁之后你是不是需要重新开始标准礼仪的课程。”
啊?亚蕾克身体一僵,讪笑道:“这不是没人看到吗?像这种满是野蛮人的地方又有谁会在意淑女礼仪呢?”
马尔雷紧紧地盯着少女,直到少女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才淡淡的说道:“淑女礼仪不是只有淑女才在意需要的。那是一个完美女性最基本的要求。里面很多的特性并不单指女性,事实上,里面有一些要求是贵族子弟的通用学科。有些条件你做不到不是简单地淑女礼仪不合格的问题,那意味着在你以后的人生中,你也成为不了一个成功的人的事实。”说完之后他从床上站起来接着说道:“没有耐性的你别说是成为淑女了,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还是个问题呢!”
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向门外走去,只留下脸上青白交加的亚蕾克和在一旁沉默的用怜爱的眼神看着少女的哈尔。
不一会儿,细碎的抽噎声从房中传了出来,这让站在门外不远处的马尔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良久,他低声叹了口气,神情沮丧的自语道:“虽然在朝好的一面发展,但是希望她能想明白,她的两种身份,过去、现在和未来!”说完,就像甲板上走去。
“我想,马尔雷他并没有恶意。”斟酌了许久,哈尔终于小心翼翼的说话了。实在是亚蕾克太伤心了。哭的稀里哗啦的,泪水就像是暴风雨一样,噼里啪啦的流个不停。
结果,一提马尔雷的名字,已经哭得告一段落的亚蕾克再一次爆发了。眼泪越加汹涌了!哈尔手足无措的看着伤心的少女不知如何是好,憋了半天,才猛的说:“刚才马尔雷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他应该是在和其他人说话。他不让你发出声音也是有他的考虑的。”
哈尔的声音刚落,哭声就戈然而止。哈尔愕然的看着面前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亚蕾克有些缓不过神来。就听少女好奇的问道:“他在和别人说话?谁啊?为什么我们听不到?”
看到亚蕾克终于从伤心中走了出来,哈尔终于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亚蕾克:“这里面也有我的猜测。露娜西斯不是说人鱼族和森林人都是水妖的后代吗?先不说为什么两族之间会有怎样的深仇大恨,但是既然叫做人鱼族就说明他们是在水中生活的智慧生物。按照水妖的来历,你不觉得马尔雷所说的那种无声的语言很想传说中的一种语言吗?”
亚蕾克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海妖的歌声?”
是啊,自己怎么会把这个传说给忘记了呢?海妖是不会说话的,据说在远古时代,与海妖美丽的容貌一样闻名的就是她的冷情和****。她们不会爱上任何生物,但却向往所有的异性。所以,她们会在茫茫大海上唱着一种除了海妖之外,所有的智慧生物都听不到的歌声,只要是雄性,听到这些歌声就会好像迷失了心智一般,追随海妖而去。直到被海妖厌弃杀死后遗弃才能获得最终的解脱。
“你是说刚刚马尔雷说的就是海妖的语言?”虽然知道答案八九不离十是这样,但亚蕾克的口气中还满是不敢置信。“他怎么会说海妖的语言?”她嘀咕着。
“你别忘了马尔雷那无法使用法术愈合伤势的体质。”哈尔沉声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又不是禁魔体质,怎么会无法使用法术愈合伤势?”
亚蕾克一愣,有些莫名其妙。虽然她总是拿马尔雷的奇特体质开玩笑但并不代表她认为这是一件太奇怪的事。事实上,普修斯经常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永远不要认为自己知道所有的真实,因为就连神明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在所有的智慧生物中,只有一些特殊的生物才能够在拥有魔法力量的同时免除一切魔法力量的伤害。海妖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马尔雷并没有能够免除所有的魔法力量的伤害啊!别说所有了,就是单一一种也没有啊?只是对于治疗魔法没有反应而已。”亚蕾克疑惑道。
“那是因为他身上海妖的血脉并不纯净的原因。作为男性,即使海妖血脉很浓厚,其中的力量也很难被激发出来。你什么时候听说过雄性的海妖?海妖不都是雌性的吗?”
亚蕾克听明白了,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说马尔雷的身上有海妖的血脉?”
“对,而且他所遗传的能力应该是比较偏向于水的力量。否则,森林人不会在测试之后决定杀死他。人鱼族的大祭司也不会花费大力气救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大祭司所图不轨啊!”哈尔若有所思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