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想了半天,实在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能真的是自己想错了,恩,一定是自己懵掉了。
其实,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趴窗户的时候,慕容展几乎是下意识的感觉出不对劲儿,然后就发现流火在看他。
或许是父女之间天生的那种联系,他察觉出流火的窥视,于是刻意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减缓了自己焦急的心情,加上漫天的大雨,很远的距离,再好的感知能力也是有局限的。
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五个人诡异的动作表情,二师兄尚中捂着尚云的嘴巴,尚武张着大嘴,尚源瞪着大眼,大师兄尚华嘴里嘟囔着什么,用脚趾想都知道,他又在念经。
“都别看了,没事了,回神儿……”流火叫道:“快把那个家伙放出来,一会儿憋死了……出人命了……”
流火话刚落,尚中迅速推开尚云,打开柜子,跟尚武把陆木抬到了床上。
五个人大眼瞪小眼,上前一阵乱扒拉,才认出这个脏兮兮,浑身是水,满身黑泥的家伙是陆木。
众人不由倒吸冷气,尚华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闭嘴!”这是大家一起喊的。
流火翻下床,找出一件自己最大号的衣服,扔到床上,比量了一下陆木的身材,坏笑道:“我亲爱的师兄们,你们拉着他去洗洗,换件衣服。然后把我那湿漉漉的被子,褥子,床单,连带他的脏衣服,都扔掉……我去个厕所。”然后就跳走了。
切,她才没兴趣欣赏人体艺术,当务之急是去书房换件干净的衣服,该死的洁癖啊,您怎么就那么难改呢?
看着流火离开,尚源刚才吸进去的一口冷气才吐出来,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双脚抹油,不然现在没准跟这个可怜的家伙躺在一起……
他们亲爱的小师弟啊,长的很漂亮,待人很和善,功夫很厉害,说话很幽默。但是这是在一个大前提下的表象。如果你不幸中奖,你就会发现,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大尾巴狼,外加财迷疯。
他们五个都说,十多年没看出来的毛病,这一个多月简直就是轮番轰炸,尤其是下面这三大小师弟级的恶习。
第一是,洁癖!!!不喜欢白色,以至于讨厌所有白色的东西,当然馒头之类的,以及可以祸害人的东西除外。
第二是,讨厌被人偷窥,尤其是她在整人的时候,但是“独窥窥不如众窥窥”一个人窥是不可以的,人多了就无比欢迎。
第三,小师弟讨厌别人威胁她,这个是她自己说的,还没有表现出来,但是由以上两点可以预见结果的恐怖。
但是小师弟从来没有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自觉。
尚源打了个冷战,其实小师弟对他们真是无比的好,就算是他当时去看戏也是没问题的,就是见到多了,总是有种身临其境的诡异感觉。这就好比大家看书喜欢带入情节一样。
……
整个武馆的灯都熄灭了,只有慕容展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将停不停的,一如此刻阿雄的心情。
“馆主,您不能去,您知道这个比赛意味着什么。去参赛的那群人,要么是想出风头,要么是无牵无挂,要么是有必胜的把握,可是您还有少馆主啊,他现在才开始努力起来,您要是……少馆主怎么办啊?”
阿雄握着手里的印章,抓着慕容展,情绪非常的激动,这个两米多高的大家伙此刻简直要哭出来。
慕容展拍拍阿雄的胳膊,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阿雄,参加这个比赛的,还有一类人,我就是那一类,非去不可的人。”
“可是,少馆主她……”
“大赛开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坐马车,从这里到尧之城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我明天必须启程。我走之后,你不先不要告诉火儿这件事情,你就说我去见老朋友了,实在瞒不住,再告诉她事实。”
慕容展道:“告诉火儿,我不希望她去尧之城,要她好好经营武馆,就说这是我的……嘱托,我把武馆所有的人都交给她了,请她务必珍重。”
阿雄急道:“可是少馆主,他才十八岁啊,您要是不在,家族里的长老他们一定会找麻烦的。您别忘了,还有一个裴日晨啊!”
慕容展满眼异彩,笑道:“我相信她会处理好的,现在的火儿很聪明,只要她肯努力,我相信,没有她做不成的事情。就好比今天……”
“今天?!”
“胜文武馆的那场闹剧……”
“您说,胜文武馆今天的混乱是……少馆主……”阿雄惊道:“您怎么知道的?”
“以现在的火儿的性格,加上她今天的种种表现,虽然我不可能事事都想到,但我毕竟是她的父亲……无论事实如何,我都是她的父亲。”
阿雄看着慕容展的神情,思索了好久,大声道:“我保证好好照顾少馆主,就算是拼上我阿雄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慕容展摆摆手,道:“你放心,火儿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金卡,递给阿雄,道:“你把这张卡交给活儿,里面有三十万金币,告诉她,路上小心一点儿。”
“路上?”阿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馆主,您这是……”
慕容展大笑道:“你就记住,这张卡,和这句话,要悄悄地告诉她,先前的那些话,就不必了。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是,阿雄一定不负馆主之托。”
外面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但是仿佛轻快了不少。……
“你是谁?”
流火看着面前背对着她的女子。
那墨黑色的长发直垂到地上,然后蜿蜒的扑散在她血红色长裙拖地的裙边上。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流火又问了一遍,要是平时她一定冲上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即使是背影,也觉得好悲伤,好凄凉。
“我曾经做过天地不容的事情。”
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阵阵忧伤,依旧不知道为什么,流火觉这声音好亲切……仿佛就回荡在她的心里。
“什么事情,那么严重?”
“你,愿意帮我么?”
“我……你愿意告诉我,你的事情?”
女子突然轻笑起来,像是自言自语,道:“我刚才明明想起来的,怎么会忘记了呢?”
然后又说:“如果你愿意帮我,或许我就不会忘记了呢……”
女子不再说话,静了好久,流火试着往前移动脚步,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被定住了,刚要发作,女子抬起左手拢了一下头发。流火几乎要叫出来,心底的震惊无以复加。
这个女子手腕上的手链,跟她的居然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你手上的那个红色的手链,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你给我转过来……”
女子轻轻的“咦”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忘记你了……我总是忘记些事情呢……明明想起来的……”
“那你是谁?”
“我……我是谁?我是谁?”
女子重复着,一道红光自她的手腕处亮起,流火清楚地看见,那光芒是从那条手链中散出来的……
红光越来越亮,女子的身影慢慢变淡,清冷的声音也变得飘忽不定。
女子很兴奋,“我想起来了……已经十万年了……十万年……”
“十万年什么?!”
流火猛地坐了起来,环视四周,靠,自己居然又在书房睡着了……哎。
要做梦也要梦见个帅哥什么的,自己居然梦见个女的,还是个背影,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难道真的是自己装男的装久了,老天爷也迷糊了,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个男的?!算了,爷们就爷们吧。
刚想回卧室去好好补上一觉,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陆木那家伙还在自己的卧室睡觉呢。
昨天晚上,师兄们帮陆木那家伙收拾完了,喂了他点儿吃的,那家伙居然回魂了,她的二十万啊,终于保住了。可清醒之后那家伙就开始骂她,说她把抹布塞进他的嘴里,身为一样洁癖的患者,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之类的。
其实流火当时也很疲倦了,真气用的有点多,就把陆木揍晕,扔在自己的卧室了,然后把二师兄尚中偷得十万金币,留了一万零花,剩下的都存了起来。
他们已经决定,大家一起去凌天学院学习更加高级的功法,或者是学习一下魔法,需要很多钱来交学费。
尚华,尚中,尚源,尚武,尚云他们都是父亲捡来的弃儿,都是父亲和母亲带大的,说是师兄,其实就跟她的哥哥是一样的,要去修炼更好的技能,当然不能自己一个人去。那么多人,需要很多的学费,所以流火要想办法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