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容儿扶着流血过多的秋东,在秋东的指点下找了间医馆,总算把秋东流血不止的伤势止住了,二人随后又投奔一间客栈暂住了下来。
秋东跟冉容儿分居两间紧邻的客房。毕竟两人萍水相逢,秋东也没想什么,自己虽然有一点非分之想,但人家冉姑娘长得花容月貌,又是一身书香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农家的女子,真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咕……咕”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的秋东,肚子没来由的响了两声,抬头一看窗外,外面的已经很黑了。
想到自己和冉容儿来到客栈后,自己因为失血太多有些头晕,与冉容儿在门口匆匆告别后就关门休息了,但在梦中却时而想起尚病重的师父,怕是晚归已让师父起了担忧,此时大概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决定趁着夜色还早,赶回小须弥山向师父报安。
秋东正琢磨怎么安顿冉容儿并向她告辞,一联想到容儿,就联想到冉容儿的音容,然后就想入非非了。
一番沉思后,秋东也捋清了自己与冉容儿的关系,自己与冉容儿很难更上层楼,做个兄妹倒是有可能。想清了这一点,秋东一个骨碌爬起来,准备带隔壁间的冉蓉儿到楼下吃顿晚饭,一来打听冉容儿接下来的去向,二来向冉容儿辞行。
秋东穿好外衫,将手臂上缠的纱布尽量隐藏起来,又洗了一个脸,将凌乱的头发束好,对着铜镜一照道:“嗯,气宇轩昂,倒是一表人材,只是衣服寒酸了点。”想到这,又想到娴静知书的冉容儿不由的神情一阵落寞。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罢了,还是赶紧找冉姑娘吧。”秋东说完推开房门,向左手边的客房走去。
秋东来到冉容儿门前,刚准备敲门,手还未落下,却听里面传来阵阵呼吸均匀细腻的鼾声。
“冉姑娘与山匪一路逃追,又受了山匪的惊吓,想来早已身心疲惫,我还是莫打扰了冉姑娘休息,先去楼下要些饭菜填饱肚子吧。”想到这些,秋东便转身向楼下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冉姑娘与山匪有什么瓜葛,一路上头脑昏沉还未来得及向冉姑娘询问,只能等冉姑娘醒来再问她了。”
秋东来到楼下找个角落的桌椅坐定,招呼店小二上了馒头面汤,便狼吞虎咽起来。
此时的客栈大厅里稀稀拉拉只坐了几个客人,大部分是夜晚投宿于此的行商旅客。
“嘿,王麻子,你听说了吗,下午城西牛头岭发生了一起命案!”
”命案?”秋东正喝着汤汁,猛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得一口喝的猛了,呛的剧烈咳嗽。莫怪秋东没定气,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手里可是也攥着一条人命呢,虽然是个山匪,万一被别人报了官也是要以命抵命。
说话的是个带着圆帽的中年胖子,听见秋东发出咳嗽声,朝秋东这瞥了两眼,发现只是个十七八岁的黄口小儿,便不复多想,压低声音接着说:“你不知道吗,就在下午,前雁州知府冉大人途径牛头岭时被山匪半道截杀,冉大人一家老幼带仆从二十几口全被咔——了。”中年胖子说完还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手势。
被中年胖子称作“王麻子”男子微微吃了一惊,惊讶道:“此话当真?若如你所说,那冉家世代忠良,三代单传,没想到到了冉定远这一代却被一群山匪绝了后。”说完拿起酒盅呡了一口,“啧啧”了两声。
“千真万确,是我那罗城里的捕快兄弟悄悄告诉我的,此时正四处张贴告示捉拿凶犯。只是我那兄弟还透露给我说,冉家未必全遭灭口,在捕快清点尸首时,还未发现冉大人的独女,冉容儿……”中年胖子拿起酒盅,一口喝完,似乎意犹未尽,正待接着开腔,秋东从隔壁桌子冲上来一把抓住了中年胖子的衣领怒吼道:“你说的可是冉容儿?!”
胖子被这脸红脖子粗的黄口小儿提了衣领,顿时吓了一跳,正待开口训斥,听到这小子问的是冉容儿便接口道:“正是冉容儿。”秋东确信自己开始并没有听错,不由得心中又急又怒,撒开胖子的衣领,急匆匆的转身向楼上走去,只留下一胖一瘦两个行商坐在那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