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刚刚激发抖剑劲,赵宇的攻击如毒蛇吐信,已经窜了上来。
出乎管伯意料之外的是,赵宇并没有继续将“突刺”剑术继续下去,而是换上了另一门剑术,只见他手中铁剑像蛇一样扭曲,打出了十数道寒光,如雪花点点,将管伯的全身都笼罩了起来。赵宇使用的正是另一门基础剑术“连斩”。
连斩的激发时间,比突刺还要短,再加上哲学的关系,所以赵宇做到了瞬间切换剑术。
面对赵宇的连斩,管伯当即用抖剑劲刷了过去,抖剑劲就是专门防御连招的,一刷见效,在管伯眼里,这样程度的攻击根本不值一哂,刚才丁武的火弹剑术也是连招,就被抖剑劲给轻松卸掉。
但是两人的剑劲刚刚那么一搭,管伯便发现他想错了,赵宇的连招,实在太快了,抖剑劲竟然刷不动。
抖剑劲的原理,便如雄鸡抖毛,乞丐抖虱一般,只要全身那么一震,往身上挂的小东西纷纷都会被抖掉。
不过抖剑劲再能抖,也是有一个限度的,如果超过了这个限度,就会面临刷不动的情况。
一般来说一个一级剑手,在一个标准息的时间内,最多能连续攻出十五剑,但是赵宇的速度,比一级剑手还要高出一倍,他的短短不到一息时间,对着管伯连续攻出了三十多剑。
管伯也是反应极快,发现自己刷不动的时候,立刻暴退,着地一滚,利用轻功身法拉开与赵宇的距离。
围观人群看得目眩神驰,到现在为止,赵宇只是两招,便逼的管伯着地打滚,管伯连反击都不能做到,更不可置信的是,赵宇使出的两招,竟然只是基础剑术而已。
说起来,这也是管伯非要让赵宇一招,自找苦吃,让赵宇借着这一丝机会占取了先手,否则他不会给逼的如此狼狈,两剑相争,先手极为重要,先手决定着谁才是主攻的一方,主攻的人自然能占据更大的优势,即使攻击方的修为略小于防守方,也能够靠不断的攻击来弥补,防守方就算修为较强,但是如果被压制的无法展开攻势,修为再强,无法发挥出来也是没有用。
剑术上争取先手的格斗技巧,有一个概念叫做“非应”,意思就是专攻敌人非应不可的要害,逼的敌人不得不抽手防御,而不能反击。
赵宇从开始到现在,步步都是走的“非应”的路子,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与管伯实在差距太大,所以只能攻其要害,逼其不得不救,一旦让管伯腾出手来反击,就是赵宇失败之时。
管伯拉开了和赵宇的距离,一个挺身站起,正要反击,赵宇再次激发“突刺”剑术,已经逼了上来,然后又是“连斩”的基础剑术,剑光如雪花笼罩向了管伯。
用抖剑劲挡不住这个连斩,但是能挡住的乌龟劲和锤劲又因为激发时间较长,无法使出,管伯不得不再次后退,向一侧闪去。
赵宇继续逼上,还是两个简单的基础剑术的组合,不断的突刺加上连斩,就如毒蛇一般,死死的咬住管伯的尾巴。
管伯瞄准了路边的一个卖凉茶的木棚,只要能闪入进去,就能利用地形拦住赵宇,这样一来管伯就可以反击了,赵宇完全是凭的速度优势,只要管伯能反击哪怕一招,那么赵宇就会失败。
“滚开!”
木棚里还站着不少围观的百姓,见管伯冲过来,一些人都吓痴傻了,这时被管伯这么一声大喝,纷纷回过神来,四散逃开,有的人见来不及,连滚带爬往地上扑才总算逃出木棚。
管伯一个纵跃,身子已经进入木棚,闪入了一根粗大的包铁木柱之后,准备借这根木柱抵挡赵宇,只要能拖延赵宇哪怕一息时间,管伯都能发动反击。
但是赵宇如饿虎扑食一般,仿佛根本没有看见这根木柱,只把它当做空气,直接一剑斩下,再没有连斩那样花哨的基础剑术,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剑劈斩而已。
赵宇的剑从外表上看只是普通的铁剑,但是赵宇大力抡动之下,笔直尖锐,快如闪电奔雷,气势就好像战场上的一骑长枪直冲万人敌阵。
啪!
支撑木棚那大腿粗细的包铁木柱,被一剑斩断,铁剑划出了闪亮的白线,毫无阻碍的继续斩下,只听得一声惨叫。
“啊——”
管伯持剑的手掌,齐腕而断,他捂着断口处向后猛退,受伤再加上惊慌之下,不由自主的坐倒在了地上,鲜血如泉,从断手处喷涌而出,溅的衣衫和地上到处都是,管伯忍着剧痛,迅速从衣袋中拿出金创药敷上,一只手熟练的用绷带包扎伤口,这些处理伤口的东西,练剑之人都是必须常带身上的。
赵宇微愣了愣神,刚才他一心只想要赢,没有考虑过多,但是斩断管伯的手掌,可以算是废了他,从此管伯成为一个废人,再也与剑术无缘,这样的结果,也是赵宇不想的。
“我输了!”
管伯站起来,坦诚的认输了,紧捂着断臂,一瘸一拐,向天元武馆那边人群走了过去,与赵宇擦肩而过时,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落寞还是悲凉。
这时候,四周看呆了的围观群众,才响起了轰天般的掌声与喝彩,大周人人练剑,围观人群中,基础剑术倒有不少人练过,但是每个人自问都做不到,仅凭两个基础剑术,就能将一个一级剑手击败,还斩断了他的手腕。
人群的目光都集中在赵宇身上,没有人再看管伯一眼,胜利者赢得喝彩,而失败者获得的,只有背影,这就是现实。
天元武馆的其他人,大多是三级剑手的水平,连拥有一级剑手实力的二师兄都打不过赵宇,其他人自然再也不敢上前挑战了,天元武馆的人灰溜溜的离去了。
赵宇望着管伯的背影,管伯本来是天元武馆这群人的首领,刚来时如众星拱月,人人讨好,但是现在那些同门,却个个是一副冷脸,没有人再和管伯说上一句话,大家都知道管伯已经成为废人了,谁还会讨好他,管伯慢慢挪动着,跟在武馆人群后面走了。
“残酷!”
两个字突如其来的跳入赵宇的脑海中,这个世界的本质,是残酷,没有力量,你什么都不是,赵宇又不禁想到了他得罪过的乔飞阳,心想,一定要提高自己的实力。
丁氏族人早已欢呼着奔了过来,这时候将赵宇高高抛起,庆祝胜利,周围的人群也都围拢了上来,问这问那,问赵宇在哪里学剑的,问赵宇老师是谁的,甚至还有人问赵宇婚配了没有。
而赵宇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大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