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几分餐食后,我们便选了一无人的饭桌吃了起来,老实说食堂的饭虽然比不上木青枫的美味,但也不差了。
正当我们快吃一半的时候,一群身穿白衣的内院学子进来了,食堂里面声音都小了很多,一大批人放下碗筷,朝那批内院弟子弯腰行礼。
这正是儒院的陈规陋习之一,也有一小部分学子比较反感这种形式,没有站起身来。我们本来打算入乡随俗,但看在那些还坐着的人,我们也打算就坐着好了。
那一群内院儒子看着那些还坐着的人,小部分人脸涨得通红,大部分人脸上都带有几分薄怒。再看着一个青衣儒院学子,还一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一边发出巨大的响声,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个中年儒子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他上前大踏一步,全身衣物无风自动,喝道:“陈老三,你妄为儒生!”这一喝当中,包涵着浩然正气,黄念都感到头痛欲裂,更不用说那个处在暴风雨当中的陈老三了。
只见陈老三微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唇枪舌剑的攻击就消失无形,看来此人修为不弱。
陈老三细嚼慢咽完口中的饭食:“汪大才子,你还要多修炼修炼啊!不要乱吠!”
“你妄为儒生,不听圣人之言,不懂礼仪,粗鄙至极!”
“你妄为修士,得入内院,百年还在筑基,对世人贡献极少,德不配位!”
“你无礼无耻小人!”
“你伪君子一枚!”
“你................!”
“嘿嘿,你骂不出来了吧,难得心虚,有几分自知之明..............”
这时内院儒子为首一人,看不过眼了,暴喝一声:“住口”,食堂中的大部分人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陈老三,看着此人开口,也面带几分畏惧的闭了口。那为首一人正要发作时,此时一个胖大妈慢慢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把一切紧张的气氛消于无形。
为首的内院儒子脸上堆满了笑容道:“翠花姐,怎么这个时间点还在这里用餐呢?”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虽然老师用餐时间要比学生提前一个两个小时,但也没强行规定。
翠花姐圆脸突然变黑:“胡文才,你在说我能吃吗?吃了两个时辰还没走?”
“不不不......!晚辈只是随口这么一问,没有那个意思,想为刚才的打扰感到抱歉。”
翠花姐,瞪了胡文才一眼道,余光看了看陈老三,说道:“晾你也不敢!好了,都到此为止吧!如果因为这点事情惊动了戒律堂长老,有你们好受的!”
胡文才刚回答了一句“是”,可是那低低的笑声却非常刺耳的从楼上传了下来。
这时楼上走下来了一个千娇白媚的女子,真的是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翠花大姐,想不到你在儒院里面还挺有威仪的!”
看到此人,翠花大姐带着几分吃惊和厌恶道:“花菁菁,天道院怎么又把你派过来了?你干脆加入我们儒院得了!”
翠花姐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扶着额头说道:“额,我们儒院肯定是放不下你这尊大神的!”
花菁菁妩媚的笑了笑:“本来奴家是不打算过来的,可是架不住儒院的男老师们的请求啊!有的说什么我走了花儿都失去了颜色,有的说什么我走了他们吃不下饭了,有的说什么晚上睡不着觉了....,弄得我心疼这些可人儿,于是到三年一次的教师交流时,我们天道院又把我派过来了。”
翠花大姐自然是不相信她的鬼话的,讽刺道:“你还真是菩萨心肠,不过你走了你们天道院的可人儿,不闹吗?”
花菁菁气得拂袖而去,翠花大姐仿佛像胜利的将军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食堂门口。
胡文才用眼睛瞪了陈老三一眼,再不屑的看了看那些青衣学子,带着内院儒子朝着二楼走去。
陈玉看着那些内院儒子上楼的背影道:“儒院定的什么鸟规矩,凭什么要向这些人行礼!”
叶青莲摊摊双手,一副你问我我又问谁的样子。
我们快要吃完饭时,那个陈老三带着几分笑容的朝我们走了过来“几位学弟学妹,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三年级的陈老三,诗词歌赋学院的,刚才看几位对那些白衣儒子也未站起来,深得我的好感,所以过来给大家交个朋友。”
陈玉笑道:“原来是陈老三学长,刚才的骂战大展雄威,让我等佩服至极。请坐,请坐。”
陈老三坐下后,看了看我们笑道:“看几位面生得紧,你们应该是今年的新生吧?”
陈玉自我介绍后,我刚说出我的名字,他便惊诧的说不出话,再听到叶青莲和凤千的名字后,几乎痴傻了一般。
“你们就是我们的儒院三星?那三个可以听三大学院院长讲道的人?
“我们确实是那三个可以听三大学院院长讲道的人,但儒院三星是什么?”我回道。
陈老三扶了下额头道:“能和几位天子骄子认识真的是三生有幸,特别是孟浩学弟的《静夜思》更是让我敬佩万分。这儒院三星是王青川院长叫出的,然后就传遍了整个学院。”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盛名难符啊!”
陈玉看出了我的尴尬,岔开话题朝陈老三问道:“为什么儒院学子要向内院儒子鞠躬啊?这很不人道哎。”
陈老三想了想,比较公正的回道:“其实这规矩本身没什么,是学院一种鼓励后进者的一种方式。练成浩然正气诀后,几乎一个人的实力会翻倍,在千年前,内院儒子们一个个都实力非凡,不管是对学院还是对三大人类国度都作出了巨大贡献,那个时候不仅我们青衣学子,就是三大国皇帝见了他们都是会行礼的,这个行礼的规矩也就渐渐传来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四百年前的一次儒院之灾后,儒院的内院高手几乎就断了层,内院儒子的修炼不知道什么原因比以前慢了很多。内院儒子实力渐渐不济,甚至很多还不如我们青衣学子,因此大家也越来越不满他们拥有的待遇。他们吃穿住行用,比我们都要好太多。大部分内院儒子还是比较谦和有礼的,大家也愿意朝他们行礼。可总有些不开眼的,非常自以为是,瞧不起我们这些青衣学子,也引起了我们一群人的巨大反感,因此也有了刚才一幕.......”。
听到陈老三的缓缓叙述,我们对儒院的认识也渐渐清晰起来,对于改革派和保守派之分也变得更加的理解。
改革派诗词歌赋院长吕不悔为主,主张废除一切陈规陋习,面向现实。保守派,以经义学院李山丘为主,主张继续保证内院儒子的地位,认为他们才是儒院的核心。有趣的是,有的内院儒子是改革派,而有的外院学子却是保守派,当然还有不少的中立派。
两派人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月一次小辩论会,一年一次大辩论会,已经持续了四年,到现在还没辩论出个结果。